第二章 獻祭！

    熔岩與火焰扭曲的宅院裏，主廳的長廊外是一個不大的花園，花園裏彼岸花開放正艷，紅色的花朵有着金色的代表神聖的邊緣，每一片花瓣落下，都相當於一個玄級仙術佛光普照。

    只有真正純潔的靈魂才能在這盛開着彼岸花的花圃中安然自若，據說這種花是彌陀佛主的弟子之一被譽為未來佛主的地藏王佛的心血所化作的，曾經開滿了黃泉河邊，不過那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在彌陀佛主隕落之後，那位地藏王佛也一起隕落，這彼岸花也近乎絕跡了。

    因為太過純潔，太過神聖的東西，往往並不是真正的為世人所尊崇。

    而此刻，在這種滿彼岸花的花圃中，一個年輕男人坐在石凳上，他有着黑色的頭髮，深邃的眼眸，眉清目秀，看起來還只是一個少年的樣子。

    他雙手捧着書，帶着溫和的微笑，看着那個坐在鞦韆上快樂盪着鞦韆的女孩，「……他翻過九座高山，走過九條大河，抵擋住妖魔的誘惑，終於來到主的面前。」

    「主折下菩提樹的一截枝幹，龍神奉上他們的龍鱗，然後用日月的光輝鍛造了九天九夜，終於打造好了那把元始法劍，仙佛一起為他祝福，最後主用一滴真血為元始法劍加持，為他加冕……」

    「他提着神劍，帶領着神聖的玉虛軍團降臨了魔界，戰鬥用了十天十夜，他打敗了魔神的軍團，終於在魔界的最深處，殺死了那褻瀆主榮光的墮落存在……」

    「好了，故事講完了。朧兒，你該休息了。」

    他合上書，站起身來，伸出手對盪着鞦韆的女孩說道。

    「可是，哥哥，人家還想聽嘛……」

    女孩很嬌小，像個長不大的孩子，拉着他的手，撒嬌說道。

    「可是該睡覺了。你忘了嗎？狼外婆會把不按時睡覺的小孩帶走的……」

    他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髮。

    「哥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才不會相信會有狼外婆，別忘了，今年我都八歲了……」

    她鼓起臉頰，裝作不高興的樣子，但笑彎了如月牙一般的眼睛卻是讓人可以感受到她的開心。

    「是啊，我的小朧兒都八歲了，是個大女孩了耶。」

    他故作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她就乖巧的靠進他的懷裏，抱着他的脖子，打着哈欠，「好像真有點困了呢。唔，哥哥的鬍子好扎人……哥哥，你好像又長高了……朧兒也好想長高啊……」

    他輕輕拍着她的後背，看見她緩緩閉上眼睛陷入沉睡之中，從她身上流淌出來的佛光，讓花圃里的彼岸花越發嬌艷，灼傷了他的手。

    但他卻只是微笑着看着她入睡，看見她忽然伸出手，緊緊的抓住他，小臉上眉頭緊皺，極為痛苦的樣子，他臉上的笑容就一點點的收斂起來，低下頭，在她額頭輕輕落下一吻，「睡吧。等你醒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他抬起頭，看着扭曲的火焰與熔岩之外呼嘯的仙術、神通、法寶，沉默片刻，抱着她，走過長廊，光與火的交織終於攻破了他佈下的黑暗曼陀羅大陣，划過天空，落下綻放，整個長廊就一點點的瓦解，破碎，如光中的塵埃。

    他不理，只是微微俯下了身子，抱着她一步步向着大廳走去。

    「林凡！」

    外面傳來驚天的咆哮之聲，決戰終於打響了，但他沒有回頭，只是一步步的往前走，在前面有一個祭壇，他佈置了十年的祭壇。

    他一步步走上祭壇，停下來，宅院已經開始坍塌，熔岩與火焰掀起的風暴，讓整個天空都染紅，他看見無數神聖的，黑暗的，善良的，邪惡的戰士，軍團，乃至仙佛，妖魔發起了最後的衝鋒，他看見他的軍團在這最後的衝鋒面前，一個個倒下。

    「寧遠！」

    「振安！」

    「守國！」

    「陳洛！」

    「雷震子！」

    ……

    他可以說出他軍團每一個人的名字，以往每一次凱旋歸來的時候，他都會握着劍，如同現在一樣，站在高處，喊出每一個人的名字，聽到他們說與你同在。

    但此刻，他還在，卻沒有人回應他們的呼喊，最後的最後，他看見他的軍團轉過身，揚起手中劍，彎下腰，對他行着最後的軍禮，「願勝利與你同在。」

    然後，就沒有了然後，他並沒有低估這些聯軍的勇氣與戰力，在這最後的決戰衝鋒面前，那些曾經守衛在他身前的戰士瞬間就被淹沒了，再也無法回應他的呼喊。

    所以他就停下了呼喊，嘴角扯出一抹有些難看的笑容，低下頭，看着懷中哪怕在沉睡也依然痛苦皺眉的林朧兒，伸出手，祭壇的邊緣一道道光輝亮起，組成一道難以想像的佛光大陣，這曾經是鎮守佛界的萬佛大陣，號稱絕對防禦，便是神主也很難攻破。

    「林凡！」

    楊戩提着三尖兩刃刀，沖在了最前方，一劍劈殺在萬佛大陣上，憤怒與失望的目光注視着他，他沒有回頭，細細的抹平林朧兒眉間的褶皺，將她放在了祭壇中央。

    「誕生於混沌中的混亂魔主，為了頌揚您的偉大與光輝，我，林凡，於此為你奉上屬於您的祭品……」

    「不！林凡！你不能……你怎麼能……」

    楊戩痛苦的咆哮起來，眼中有鮮血留下，手中三尖兩刃刀呼嘯而起，閃爍光輝，反覆不停，近乎瘋狂的劈砍着祭壇外籠罩着的大陣光幕。

    「她是你妹妹！你發誓要守護她永生永世的妹妹！你怎麼可以，怎麼能夠為了力量，將她作為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