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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門緩緩拉起,裙擺飄動,從其中走出一個人來,黑色長髮垂落肩頭,明眸皓齒,面若白雪,唇似紅霞,顧盼流連間,皆是靈動溫柔。
「師兄!」張怡呆呆地看着他,雙目含淚,肩膀一陣起伏不定。
「師妹!」尚雲心中一動,也是這般靜靜地看着她。
上空之中,飄落下一道話語來,不帶有一絲感情。
君上道,「開始罷!」
尚雲對這聲音置若罔聞,走上前來,將張怡的手握住。
圓形高台之上,眾人面上俱是一愣,本以為可以看到一場精彩的人形寵對決,誰知卻見到如此溫馨一幕,與這斗寵場地殺伐之氣,格格不入。
四周不由得發出一陣噓聲。
尚雲眼中除了張怡之外,再無其他,四周的聲音對他來說,便如清風過境一般不留痕跡。
他一臉關切之色,問她道,「師妹,你怎麼樣,可否有受傷?」
張怡面上一愣,本能地回身望了望她出來的那個洞口,回過頭來,看着尚雲,搖了搖頭。
「多虧了韓筠師兄照顧我,這才保得周全,只是他受了些傷,委屈了他……」
說到這裏,她面頰一片緋紅,似乎想起什麼事情來。
尚雲並未覺察到她的心思,點了點頭,笑道,「沒事就好,我這就帶你出去!」
「你們敢!」
天空之中突然傳來一聲怒喝。
那高高在上的君上,佇立在月葉輪中,手指不由得將長杖握得緊了些,他面色鐵青,一雙眼中滿含慍怒之色。
「我這斗寵大會,豈是兒戲,任由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他鼻息輕哼一聲,怒不可遏地看着尚雲。
還有一句話仍未說出,這小子殺了這麼多的斗寵,此時若是放他走了,豈不是要惹得眾多丹青非議?
尚雲趕緊將張怡護在身後,毫無懼意地看着他,「我們本來就是自由之身,只是你們這些可惡丹青,硬要抓我們來,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我們憑什麼就要在這裏互相殘殺,供你們取樂?」
他這一番話說完,四周寂靜無聲。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忤逆過君上。
只有坐在王座之上的丘飛,突然面色一變,眼中現出些許波瀾。
「轟隆」一聲,一道雷光從這君上手中杖上噴薄而出,打在尚雲腳邊,擊起一道雷光。
「好一個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這君上氣得不行,胸口起伏不定,「那我問你,你們人類以丹青為御靈,對待御靈又可曾有過憐憫之心?!」
尚雲冷笑一聲,看着他道,「虧你還是高高在上的丹青之王,你豈不知我們御靈,須得用自身骨血為其重塑真身,締結神魂血誓之約,許下同生共死,不離不棄的諾言?從先祖秦殤創立丹青之術以來,我們的本願便是以丹青造福天下蒼生,而門人眾多難免有些敗類對自己御靈不忠,最後也會遭至報應。這就是所謂的天道自然!」
又是一道雷光炸響。
「好一個門人眾多,好一個天道自然。」君上鬚髮皆張,怒不可遏,大樹之中一陣顫動。
眾人腳下搖晃不止,紛紛面色大變。
他一張臉猙獰可怖,突然大喊一聲,「在這裏,我就是道!」
說完話,手中長杖之上光亮凝聚,如曜日灼空一般,眼看便要將尚雲和張怡擊殺在此。
尚雲將張怡的手牢牢握住,冷冷地看着這道光亮,心中再無絲毫懼意。
……
「不勞君上動手!」
一道粗獷聲音響起,高空之中一道人影翻落到地。
只見這人身形高大,面目可憎,身上滿布傷痕,尤其是臉上,幾乎沒有個人形。
丘飛立在場中,距離尚雲不過十丈距離,咧嘴笑道,「我來解決這兩個人好了!」
他一雙眼睛,沒有皮肉,向外鼓出,宛如兩顆珠子嵌在上面,顯得猙獰可怖。
君上手中光亮漸漸暗淡下去,從虛空之中丟下一句話來。
「既是這樣,就交給你了,希望你可以為各位獻上一場精彩的表演!」
他說完話,將手籠到袖中,臉上又回復了波瀾不驚的表情。
……
這一幕的提前到來,倒讓席間觀眾喜出望外。
「丘飛!丘飛!」萬眾一心,在呼喊他的名字,宛如雷聲震動一般。
幽月的雙手攥在裙上,憤恨地看着四周眾人。
暮雪面上表情微微一變,眉頭也皺了起來。
她一雙眼睛冷冷地看着底下這個人形寵,似乎有些疑惑不解,「你應該感謝丘飛,如果是君上出手,只怕此時尚雲已經死了。只是我不明白,丘飛為什麼要救他們。」
幽月轉過臉來,疑惑地看着她。
……
丘飛抬起手來,對着上面的人群揮手致意,頗為享受這個萬眾歡呼的過程。
他突然側頭看來,目光一凜。
「你們兩個一起上好了!」
一股寒意直逼胸膛。
丘飛握着一柄長槍飛身而來。
宛如一道電光划過。
尚雲面色一冷,將張怡推到一邊,手中長槍一挺,便迎了上來。
「叮鈴」一聲輕響。
兩柄長槍在空中交擊一下。
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