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古躍家族與蘇垣家族正式定下親事的第二日,衛九瀟帶着於淼淼離開皇城。
這一次他們是微服出行,就連跟隨在他們身邊的侍衛也都換了尋常家丁的服飾。
明如顏備了馬車,於淼淼注意到畢加索的畫那老頭子也跟他們同行。
「我們要去哪?」於淼淼私下裏問梅如畫。
「白家鎮。」梅如畫專心致志的研究着手裏的東西,就連在馬車上他也放不下他的那些小玩意,「王爺要去追查他父親失蹤之事。」
衛九瀟父親被鳳國當成叛將這麼多年,原本是沒有機會翻身的,可是衛九瀟如今在小皇帝的眼中身份不一樣了,他能坐穩皇位在很大程度上是依靠着衛九瀟的,所以他很痛快的就應了衛九瀟的要求。
馬車向着北邊行駛,足足花了兩個多月才到達目的地。
於淼淼下了馬車,四處打量。
白家鎮地處偏遠,說是鎮,其實就是個大一些的村落。
鎮子破舊不堪,一看就是飽受戰火洗禮的。
不少房屋都帶着烈火焚燒過後的焦黑。
「這裏曾幾次被敵軍攻佔,後又被鳳國的將士奪回來,所以這裏的居民越來越少,但凡有點能耐的都逃走了。」梅如畫捻着鬍子不住的嘆氣。
北邊氣溫比皇城要低許多。有時連着幾天都會下雨,天色陰沉沉的,雨勢雖然不大,但衣裳濕了之後人會感覺不舒服。
不過這些都對於淼淼造成不了任何的威脅。
她是冷熱不懼。
明如顏早早的派人在鎮上租用了幾間空房,提前收拾好了等着他們到來。
眾人在鎮上休息了兩日。
這天早上,於淼淼還窩在被床里睡回籠覺時,就被一雙大手拖了出來。
「什麼時候了?」她睡眼惺忪的睜開眼。
「太陽曬屁股了。」衛九瀟視線落在她鬆散的衣領處,但很快就移開,把她的衣裳丟了過來,「快些,就等你了。」
「等我?」於淼淼大腦還不太清醒,「等我幹什麼啊?」
「上山去。」
於淼淼在迷糊中把衣裳穿好,被衛九瀟拽着出了門,提上了馬。
一直等他們上了山路她這才明白過來。
原來當年衛九瀟父親失蹤的戰場就在山對面。
衛九瀟等人用了半天時間翻過山頭。
站在山頂眺望遠處,對面山巒疊嶂,帶着濃重的霧氣,隱隱的還有種不祥之氣。
「是鬼氣嗎?」於淼淼多少也能覺查到這裏的氣息不太對勁。
梅如畫望了眼遠處濃重的山霧,嘖嘖嘆息,「這裏死過不少人,怨氣衝天。」
於淼淼目光轉向衛九瀟,落在他的左手上。
好不容易才把他左手的鬼氣驅逐淨,不會又在這裏被沾染上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吧。
「不用擔心王爺。」梅如畫得意道,「王爺身上還帶着我煉製的護符,百鬼不侵。」
於淼淼這才放下心來,「那其他人呢?」
明如顏他們都是普通人,也難免會被鬼氣沾染。
「他們身上都有我畫的符咒,這種程度的鬼氣不會有事。」
正說着話,忽見對面樹叢一陣晃動。
「什麼人!」侍衛高喝。
衛九瀟勒停戰馬,於淼淼好奇的伸着頭望着樹叢後。
沙沙樹葉搖動,不多時從樹叢後鑽出一個身背藥簍的男子。
有侍衛跳下馬去,抽出劍來抵住那人。
背着藥簍的男子詫異的打量着衛九瀟等人。
「你們是誰?」
於淼淼見那人身上披着條厚氈,頭上木簪束髮,看樣就像是下面鎮上的村民。
那人雖然被侍衛的劍抵住,但眼中卻沒有露出半點懼色。
「你是誰?」侍衛反問對方,「為何在這裏鬼鬼祟祟!」
陌生男子環視眾人,在看到坐在衛九瀟懷裏的於淼淼時,收回視線,「我是大夫,在這附近採藥。」
「大夫?」明如顏想起什麼來似的小聲道,「我記得鎮上曾有人說過,在山上住着位奇怪的大夫,他知道當年戰場的地點。」
衛九瀟眸光微動,對那男人道,「你可知道這裏有當年與敵軍交戰的戰場?」
陌生男子並沒有馬上回答衛九瀟的話,而是打量了他一番。「那裏鬼氣很重,你們最好不要靠近。」
「我們這裏有人精通馭魂術,此事你不用擔心。」衛九瀟指向梅如畫。
看到梅如畫時,陌生男子表情一滯。
於淼淼注意到他的臉色變了。
「你在害怕什麼,我們又不能害你。」她說了句。
男子猶豫片刻,「非是我不想帶你們去,而是我們將軍脾氣古怪,她不喜外人進營地。」
「將軍?」於淼淼詫異的睜大了眼睛,「這裏現在還有駐軍嗎?」
男子含糊了應了聲,「你們既然想要去,那便跟我走吧,只是將軍如果不喜你們留下,還請你們速速離開,別惹麻煩。」
衛九瀟神色肅穆,向他拱了拱手。
男子前面帶路,眾人跟在後面翻過山頭,進入到下面的谷底。
「那裏有座營地!」於淼淼老遠就看到前面樹叢後露出的石頭搭建的一些簡陋的石屋。
「你們先等一下,我去向將軍稟明。」男子道。
沒等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