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白骨梳子

    我手一拍,將符紙貼在李先生的腦門上。

    「你來幫我梳頭了。」誰料,女鬼居然毫無反應,淡定地說着話。

    糟了,它沒上李先生的身。

    我知道上當了,連忙倒退,身後一張大網撲了過來,像是蛛絲一般將我纏住。

    「四梳頭,妝鏡美人笑。」那個女鬼又唱起歌來。

    我的面前突然出現一面鏡子,鏡子裏是一張女人的臉,長得眉細眼大鼻樑翹,唇紅齒白下巴尖,煞是好看。

    奇怪,鏡子裏怎麼出現的不是我?

    我感覺到我的手又自己動了起來,接着一個冰涼的東西碰到了我的頭髮,從頭頂到發梢,一路下滑,猩紅的血液順勢流了下來。

    而鏡子中則是一個女人拿起了一把白骨梳子在梳頭髮。

    原來那女鬼的本體在梳子裏。

    我吸了一口氣,猛地用力將含在嘴裏的玉佩吐了出去。

    「砰」地一聲,玉佩砸在鏡子上,將鏡子砸了個稀巴爛。

    一張血跡累累的臉從鏡子後面伸了出來。

    「李先生。」那張臉是男人的臉,肯定是李先生無疑。只是不知道他現在有沒有被俯身。

    李先生看着我詭異的一笑,抬手拿起一把白骨梳子就要朝我頭上刺過來。

    我看他還是被附身的狀態,鐵定是指望不上了。我索性一咬舌尖,將一口舌尖血噴了過去。

    李先生被我的舌尖血噴到,怪叫一聲就倒了下去。我看見一個黑影從他的身上飛出去,我身後的大網也鬆開了。

    「別跑。」我大叫一聲裝作要衝上去的跡象,實際上卻是掏出一個玻璃瓶子砸在了李先生的手上。

    李先生的手上有一把白骨梳子。

    玻璃瓶子一碎開,一股尿臊味撲鼻而來。黃澄澄的童子尿淋在那把白骨梳子上,頓時一股悽慘的鬼叫從梳子中傳來。

    無數根黑色的頭髮從梳子中長出,但是一冒頭就發出「滋滋」的聲音,聽起來像是肥肉扔進了油鍋里,一股子焦臭味從上面傳來,混合着我的童子尿的味道,差點沒讓我吐出來。

    我憋住呼吸,一連掏出三張驅鬼符把白骨梳子給包裹得嚴嚴實實。

    白骨梳子在符紙裏面左衝右突,但是動靜越來越小。


    看到這,我得意地點了根煙,「小樣,敢跟我鬥智商?哼哼,玩死你都不帶眨眼的。」

    剛才那個從李先生身上飛出去的黑影是假的,本體其實仍在白骨梳子裏,或者說這種寄生在特定物品里的鬼怪,物品就是它的本體。

    這女鬼還想給我來個魚目混珠,可是它不知道我余喚海向來火眼金睛。

    梳子裏的慘叫聲越來越弱,我當時不知是鬼迷心竅還是怎麼回事,竟然把耳朵貼在了上面。

    聽完以後,我就拿出打火機當場就想要把它燒了。

    突然,有一隻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那隻手瘦得就像雞爪子一樣,皮膚上還泛起一層層死皮。

    「別燒我的寶貝。」李先生在一旁有氣無力地說道。

    我一看,是李先生已經醒了,只不過他現在的樣子實在不敢恭維,滿臉的血污,頭髮都結了血枷。這一次被鬼上身,又梳了這麼久的頭,陽氣損耗嚴重,最少也要折壽二十年。

    「李先生,你還敢要這梳子?忘記那個女鬼了?」

    李先生心疼地說:「清朝的,三千萬買的。」

    我收起打火機,「好啊,既然李先生你無所謂我也沒關係。這次捉鬼收費一百萬,支持現金支付,網銀付款以及支付寶轉賬。等你下次被鬼纏上的時候記得再喊我。」

    李先生一聽就跳了起來,「大師,你沒嚇我吧。」

    我把眉毛一挑,「哦,你是嫌貴了?」

    李先生連忙擺擺手,「哪能呢?什麼事什麼價我還是清楚的,也不在乎這點小錢。我只是想問這個女鬼不是被大師制服了嗎,怎麼還有下次啊?」

    我告訴他「這把梳子陰氣重,被鬼寄生一次後難免還有第二次,第三次,這次折了你陽壽二十年,下次估計就得三十年了,你看看你還能挺幾次,咱們可以先預約。」

    「這,這......」李先生犯起了難,「大師,我這人吃喝嫖賭一個不沾,就是特別喜歡古董,要是燒了這把梳子我實在捨不得,要不您看看能不能想個辦法?」

    我為難地說:「辦法也是有的,只不過......」

    李先生立馬一副我懂的模樣,當即拿出一張兩百萬的支票。

    有錢人就是好啊,錢多人少。其實這把梳子已經沒事了,但是我隨便一忽悠又多了一百萬。

    我隨便拿張符紙在那白骨梳子上繞了幾圈,又吩咐他把門前的兩棵樹鋸了,這樣他家就沒事了。

    後來他還問我怎麼梳子上有股尿臊味,我告訴他是那鬼在梳子上撒了泡尿所以才能附體在梳子上,他也信了。

    這趟活雖然麻煩了點,但是我也賺了兩百萬,去香港一陣吃喝嫖賭好不快活。

    沒辦法,賺的是陰間錢,不能留,否則會有倒霉事上身。像我這一趟就賺兩百萬,還只是在淘寶上開個店,那些名氣大都是別人求上門,一趟活至少也是八位數,但是凡是捉鬼得來的錢都不能留,必須在四十九天內花掉。這也是為什麼真正的捉鬼大師看起來都是挺寒酸的,還有不少老年悽慘。沒辦法,這一行就是這樣,箇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一段故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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