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四越想越覺悲戚,一時間語塞,竟不知如何安慰樂來兮。隨後,他的心裏又開始暗暗埋怨樂狂兮,若不是他,樂來兮的生活,也不會到這個份兒上。
樂來兮無法解釋,又不想說謊,只好沉默。一口氣將牛奶喝完的她離了客廳,來到陽台。從六樓的陽台朝下望去,竟能看到一片楓樹林,有些葉子,已經微微泛紅,只現在,樂來兮便能想到深秋時節,那裏,將是一片多麼美麗的景象。
叉四也走出了客廳,來到樂來兮身邊,見樂來兮一直不語,對剛才的話題,也不再提。
「四哥,這些年你過的怎樣?」
「我嘛……還是老樣子唄,有靈感的時候給人家寫寫歌,接一些散活兒,或者,去和那傢伙一起去街上唱一會兒,哦,前一段時間我還在酒吧里唱過一陣子,不過,後來不喜歡那兒的氛圍,便辭了。」
確實是老樣子,樂來兮笑笑,「樂隊其他人,還有聯繫嗎?」
叉四一頓,嘆氣,「除了狂兮,便沒了,這年頭,敲打這些破爛玩意兒不好混呀,記得剛解散那會兒他們好幾個一起轉了行,這些年也沒聽到有誰在音樂界混出來的消息,本以為狂兮這傢伙是第一個,結果,居然是一場白日夢。」
此時叉四對樂狂兮的評價,倒是柔和了許多。
「來兮,自從失去你的蹤跡之後,狂兮便一直尋你,這些年一直沒有放棄過,說實在的,那次事件對他的教訓也夠了,所以,四哥請你,請你原諒他,當初確實是他被豬油蒙了心!這些年,他賣藝所得的錢。幾乎都捐給了孤兒院,哦,就是你曾經呆的那所,他每年都去個幾次……其實說實在的。當年我聽說你們的事兒之後,我挺恨的,恨他瞎了眼,看不清世界也就罷了,就連身邊最該珍惜的人也看不到……後來。見他那個樣子,也就心軟了……」
叉四不像樂狂兮那樣俊美,身材也不高大,在男人的世界裏,他的身高算是一種缺陷,連一米七都不到,又加之他現在瘦瘦的,說話不自然的時候總是動不動撓頭,或者捏鼻,在樂來兮看來。有些滑稽。
「四哥還是和從前一樣心軟,善良。」樂來兮點頭,「我明白四哥的意思,放心,我說過,我誰也不怪,更談不上恨,既沒有恨,談何原諒?」
「四哥以後有話就直說,無需拐彎抹角。也莫要演戲,四哥不知,每當你想要掩飾什麼的時候,你那雙大眼睛總是閃爍個不停。就你那技能,放在劇組裏給人家跑龍套都不夠格兒!」
說畢,樂來兮笑的歡暢,叉四再次撓了撓頭,笑的傻憨。
日落時分,叉四帶着樂來兮下了樓。拐了幾個街角,未見人,先聞聲。
「終究是背起這行襄,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世界會是怎麼樣,如果沒有你在我的身旁,悲傷會在中途遺忘,孤獨寂寞也會習慣,未來會是什麼樣?不知何處才是我的終點,今生錯過了說愛……」
樂來兮呆呆的立在原地,「狂兮的歌聲,還是這般令人陶醉。」
叉四點了個贊,「說真的,我最佩服他這一點,他是真的有料。」
縱使歌聲真的很美,但街角已經沒有幾個人在聽,樂來兮與叉四慢慢走了過去。
他們的到來樂狂兮有些意外,放下結他,驚道:「你們怎麼過來了?叉四!」
「是我非要過來的,與四哥無關。」
「好久沒有走過這樣的日子,有些懷念。」
見樂來兮如此說,樂狂兮也不再說些什麼,「正好,我要收攤了。」
「正是如此呢!」樂來兮笑笑,去收話筒之類的東西。叉四慢慢移動到樂狂兮身邊,小聲道:「哎……我說,你有沒有感覺怪怪的,咋來兮現在說話,咬文嚼字的?」
樂狂兮稍稍一愣,皺眉不悅道:「從前她就是個愛讀書的,說話文雅些怎麼了?總比你我這樣的粗人好的多!」
說完,還瞥了叉四一眼。
叉四卻搖頭,他總覺得,樂狂兮有什麼事情在瞞着他。
吃完晚飯,沒多會兒,樂來兮睡意上來,便洗洗刷刷倒chuang睡了,見她房裏的燈熄了,樂狂兮這才拿出一包東西,敲了敲窩在沙發上正在嗨的叉四。
「幹嘛?」叉四仍戴着耳機,跟隨着節奏搖擺着身子。
樂狂兮一把扯掉他的耳機,不悅道:「來兮睡着了,你小聲點兒!」
叉四瞪眼,瞅了瞅樂來兮的房門,當即點頭。
「有些事兒,我拿不準主意,想和你商量。」
見他說的嚴肅,叉四當即收了哈皮的表情,眼眸深沉的望着樂狂兮,「我猜一下……與來兮有關?」
樂狂兮點頭,「有件事,我沒有和你說,其實,當時你也問過我,為何你在醫院見到來兮時,她穿的是我的衣服……我當時沒說,是不知該如何說。」
「你囉嗦什麼?該是什麼便是什麼!」叉四不耐煩。
「那你看看這些!」樂狂兮將背包打開,慢慢將裏面的東西掏出,柔軟華美嵌着金絲的黑色披風,金絲銀線繡制的精美女式華袍,精緻的高底長筒繡靴,這些還不足以讓人震驚,令人不敢相信的是,接下來,當樂狂兮將一件件精美的金釵、珠花、玉鐲、玉環、耳環小心翼翼的拿出來時,叉四驚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這,這,你,哪兒來的?」叉四舌頭有些打結,「狂,狂兮,你,你,不會……」
「沒有!你瞧瞧這些好東西,我就是去幹壞事兒,也得有地方!」樂狂兮拉起了叉四,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