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肯道歉的蔡侯
我被閽人帶到了一個偏殿裏，蔡侯正在那裏。看小說網 www.kanxiaoshuo.net
只見一個婢女站着，手中拿着一個像瓢一樣的青銅器倒水，那個瓢一樣的東西後來才知道，叫匜（yi），蔡侯彎腰承接銅匜之水洗手洗臉，旁邊有一個婢女手中捧着托盤，是給蔡侯備毛巾的。還有一個婢女跪在地上，手中也端着一個盤子，這個盤子是承接蔡侯洗臉水的。這個承水盤塗滿了彩色的油漆，非常亮眼，如果放在當代社會的拍賣行，估計能賣出很貴的價格。
閽人嚮往匯報：「稟告蔡侯，周大建已經帶到！」
蔡侯慢悠悠的把臉擦乾淨，把毛巾扔給婢女後，然後這三個婢女退了出去。蔡侯斜眼看了我一眼，說道：「來者何人？求見寡人何事？」
閽人連忙拉我的衣袖，意思讓我趕快給蔡侯行禮。我視而不見。
我說道：「蔡侯，你昨天是不是非禮了息夫人？」
蔡侯聽了一愣，然後很快就嘿嘿地笑了起，他踱步在面前走了幾個來回，問我：「息夫人現在怎麼樣了？」
「她好不好跟你沒關係。」我很生氣。
「這麼早把寡人弄醒，寡人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你求見寡人，到底是為了什麼事？」
「我要你向息夫人道歉。」我說道。
「向息夫人道歉？」蔡侯笑道，「你說，寡人如何道歉？」
「我要你向息夫人面前，負荊謝罪。」我記得教科書中有個《將相和》的課文，當年廉頗就是負荊向藺相如請罪的。這肯定是很大的懲罰。
閽人嚇得聲音發抖，對我尖叫：「大膽，蔡侯仍千金之軀，何等尊貴！就是周天子看到蔡侯，也要禮讓三分。你這個野外之人，如此無禮，不要活了？」然後大喊道，「來人啊，把這個周大建給我抓下去。」
立刻來了四名手執長矛的士兵，蔡侯看我有話要說，用手做了一個暫停的指示。這四名士兵就站在我身邊兩旁，準備隨時要拿下我。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說道，「蔡侯你強姦息夫人，行為下流無恥。你跟息侯仍是連襟，如果息侯知道了，一定會跟你們斷交，而且報復你們的！我知道我拿你沒辦法，蔡國你最大，是不是強姦犯，你說了算。但是你如果還要鞏固你的抗楚聯盟，還有一點羞恥之心，就應該立刻向息夫人負荊請罪！」
蔡侯聽後哈哈大笑，他捋了捋自己的鬍子，然後在他辦公的桌子後面，提了一把劍過來。
他把劍放到我的面前，並從劍鞘里把劍抽了出來，蔡侯問我這把劍如何。
我說：「好劍」雖然我不懂品劍，但是這把劍一看就知道製作精美，在我們現代肯定能賣個好價錢——只見這把劍長50厘米左右，劍把手，也就是劍莖長8厘米左右，劍格寬5厘米左右，劍格附近設有卡榫，以鎖住劍鞘。劍身中起脊，兩邊有刃，前有鋒，後有格，劍把手有首，有箍。只見劍箍、格均飾雲紋，嵌綠松石，一面臘上有錯金鳥篆體銘文兩行共6字：「蔡侯鳱（干）之用劍」。
再看劍鞘一邊的劍璏，位於劍鞘末端的劍珌，位於劍柄末端的劍首，它們有美玉所制，散發出獨有的光澤。
我暗想：難不成蔡侯想把這把劍送給我，要收買我？古人愛劍如命，這麼高檔的劍送給我，不太可能吧。
事實證明，確實是我想多了。
蔡侯說道：「這把劍，原來是徐國徐偃王所佩。三百年前，徐偃王僭越伯爵之位而自稱為王，周穆王大怒，起兵東伐，誅徐偃王，寡人先祖追隨穆王東征有功，這把劍就被穆王賞賜給先祖，一直留傳到今，不曾殺過一人。寡人愛惜這把劍，甚過愛惜自己的性命，每欲殺人之際，看到這把劍，總會問這把劍——這個人當殺不當殺。」
我說：「蔡侯講這話，是什麼意思？」
蔡侯冷笑道「要是平時，你對國君如此無禮，寡人一定會砍掉你的腦袋。不過念你是息夫人的心腹，恕你無知。你要知道，息國要是沒有蔡國，早就被楚國滅掉。與其被楚國滅掉，不如併入到蔡國，兩國並成一國，合二為一，打敗楚國就易如反掌。息侯優柔寡斷，目光短淺，這種人根本不配做一國之君，如果息媯不是寡人夫人的妹妹，寡人早就想把息國拿下了。蔡國一直對息國無私的進行幫助，息國到現在都沒有拿出什麼像樣的禮物報答蔡國。」
蔡侯拿劍在我面前晃了晃，對我說道：「你回去轉告息夫人，昨天晚上寡人和息夫人行周公之禮，寡人就當是息國對我的報恩。此前息國欠蔡國的賬就一筆勾銷了，而且寡人還是會一如繼往的支持息侯，和息國一道抵禦楚子（楚國是周王封的子爵）！」
「你無恥——」我大聲喝道。卻被身後一個士兵用長矛的木棍部分，用力把我一捅，我後背痛得要命，立刻跪癱到地上。
蔡侯大笑：「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回去，把寡人講的話，好好的轉告息夫人，希望息夫人念在蔡息兩國都是姬姓同宗的侯爵，共同承擔屏潘周室、抵禦楚子的責任上，好自為之。」
我恨恨說道「你好無恥！我本來希望你能夠負荊請罪，知錯能改，沒想到你居然色膽包天，不知敬畏。蔡國不亡，實在是沒有天理啊！」
蔡侯聞言朝我大吼：「你這個狗東西，太無禮了，今天，我就要徐偃王留下來的這把劍，先割了你的舌頭，再挖開你的心肝，看你還敢不敢嘴硬！這把劍，三百多年沒碰到血了，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