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對小老闆的各種猜疑,大家心緒不寧的吃完了這頓飯。
小老闆沒再上來過,只是安排服務員送菜,中間文訥悄悄下去買單,小老闆還笑嘻嘻說要給她免單,文訥堅持要付錢,最後打了八折,送了幾張優惠券。
最後直到吃完飯,大家下去的時候,小老闆還很熱情地送出門,又給張洪祥和盧振宇上了煙,彼此都很默契地沒提「秦琴」這兩個字。
李晗覺得自己說過「盡地主之誼」,但最後還是被小文偷偷買了單,有點過意不去,便提議再找個地方坐坐,大家再聊聊,正中張洪祥下懷,剛才吃飯的時候他就覺得這女孩人還不錯,但就是腦迴路有點和別人不一樣,總是盯着一些不太可能的地方鑽牛角尖,一頓飯有一大半時間都在懷疑這個小老闆,而陸傲天那邊的情況、還有刑警卷宗之類的正經事情沒說多少,現在正好找個地方正式談談。
其實,李晗覺得很可疑,文訥也覺得有問題,但她認為,多半是有什麼其他原因,比如這小老闆認識秦琴,但有什麼難言之隱,甚至不但認識,還可能曾經發生過什麼,他不想再提起而已……
不得不說,文訥的意見屬於那種正常人類的看法,也得到了其他人的贊同。
李晗想了想,也覺得是這麼回事,如果理智分析的話,文訥說的肯定更合理,但不知怎麼的,她就是覺得很可疑。
大家上了五菱之光,換盧振宇開車,過了幾個路口,來到了濱江大道上。
「對了,」文訥突然提議道,「前面有家靜吧不錯,不如到哪兒去坐坐吧,那兒環境不錯,也不吵。」
李晗立刻贊成,張洪祥偏過頭,悄悄問盧振宇:「老弟,啥叫靜吧?」
盧振宇聳聳肩:「我也不太懂,大概就是比較安靜的酒吧吧?沒有樂隊,沒人亂鬧的那種。」
張洪祥點點頭:「那還行,我怕吵,聲音大點就腦仁疼。」
按照文訥的指引,五菱之光開到了一家酒吧門口,李晗驚喜地發現,這也是自己經常光顧的一家靜吧。
「是這裏誒!我同事她們經常帶我到這來玩,小文,你也喜歡到這來嗎?」
「是啊!你也喜歡來嗎?」文訥也很是驚喜,攬着她的胳膊,撒嬌笑道,「晗姐姐,我說咱倆有緣吧!可能以前我們還見過呢!」
酒吧內裝修很樸素,但卻很有味道,人也不多,店內輕柔的放着Louis Armstrong演唱的爵士樂。
李晗點了一杯「龍舌蘭日出」,文訥點了一杯「莫斯科騾子」,盧振宇搞不懂這些古怪的雞尾酒名字,讓文訥幫自己點,文訥幫他點了一杯「莫吉托」,告訴他這東西夏天喝正好,薄荷青檸味兒的,很清涼。
張洪祥看他們三人點的都是雞尾酒,心想總得有人開車,於是看着酒水單,自己點了一杯「皇家咖啡」。
討論正式開始,李晗直言不諱地表示,她覺得陸傲天是冤枉的——當然未必全冤枉,但秦琴說的那件密室囚禁案子,陸傲天應該是冤枉的。
盧振宇突然說了一句:「陸傲天是哪天被抓的來着?」
李晗想了一下,說道:「大概八月十幾號的樣子。」
文訥看了一下腕錶上的日曆:「今天二號了。」
張洪祥也明白了,皺眉說道:「那小子進去至少十幾天了,如果真是他的話,那就麻煩了。」
四個人交換一下眼神,都明白他的意思:如果陸傲天是真兇的話,十幾天過去了,那些女孩沒人投放食物,怕是早就餓死了。
李晗馬上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不不……不會是他……我覺得不會是他,我看過卷宗,陸傲天從頭到尾都不承認他殺人,但他對於以前的多次迷奸,還有上次把盧振宇打死那件事,卻很爽快的就承認了。」
文訥和張洪祥都是一愣,齊刷刷地盯着盧振宇,文訥挑着眉毛笑道:「什麼?陸傲天把你打死了?噢,鬧了半天,陸傲天打死的那個企圖救人的小青年,就是你啊?」
李晗也是一怔:「怎麼,你們還不知道麼?」
盧振宇一陣尷尬,看着他們,擺擺手笑道:「嗨……要打死了我還能在這坐着啊?打肯定是打了,只是把我的頭打傷了,可能他以為把我打死了,等我醒過來已經在崇明島了,中間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知道。」
張洪祥點點頭,對女兒豎了一下大拇指,意思是丫頭你果然沒看錯人,這小子見義勇為是習慣性的。
文訥看盧振宇的眼神更加溫柔了,她皺着眉,低聲責怪道:「這麼大的事,怎麼也沒聽你說過……疼不疼啊?」
盧振宇摸摸後腦勺,笑道:「還好,還好,你也知道我傷口好得快。」
文訥富有深意低看了他一眼,然後轉頭對張洪祥笑道:「爸,你看我說的沒錯吧?他這個人皮糙肉厚,就是讓人砍成八塊,往一塊兒攢巴攢巴,養兩天也就好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李晗吸着她那杯「龍舌蘭日出」,盯着他倆,大眼睛卻滴溜溜轉着,最後盯着盧振宇,想掏出小黑本,還是忍住了。
張洪祥問道:「小李,陸傲天知不知道盧振宇沒死?」
李晗搖搖頭:「他不知道,這一點可以肯定,抓他的時候我在場,當時他已經準備跑路了,他媽正準備陪他坐飛機去美國呢,要是知道沒死,根本不會跑路,以他家的能量還能搞不定這種小事麼。把他抓進去之後好幾天,連警方都不知道盧振宇沒死,何況陸家呢?呵呵,盧振宇你真的很厲害,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