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訥跟盧振宇使了個眼色,對路石銘笑道:「路老師,您是怎麼知道嘉嘉同學在這裏住院的呢?是不是蔣院長讓您來的?」
「哦,是這樣的,」路石銘扶了下眼鏡,微笑道,「程嘉嘉同學打電話讓她的室友幫忙請假,室友把情況報告給了院方,我們這才知道狀況……對了,近藝的院長不姓蔣,院領導也沒有姓蔣的,小文同學,你是不是記錯了?」
文訥看了一眼程嘉嘉,程嘉嘉輕輕點頭,認可了路石銘的說法,於是文訥知道自己多疑了,笑嘻嘻地說道:「對不起啊路老師,可能是我記錯了。」
路石銘也打量着文訥,笑道:「小文同學也是音樂系的?什麼專業啊?」
文訥笑道:「小提琴。」
「哦,不錯,不錯……跟哪位教授?」
盧振宇有些緊張地看着文訥,心說又要穿幫,就聽文訥笑吟吟地說道:「以前跟林耀基教授,現在跟邢懷遠教授。」
「哦,不錯,不錯……」路石銘點着頭笑道,「這兩位教授我知道,都是我們學院優秀的教授,在國內也都是很有位置的。」
文訥又看了一眼程嘉嘉,只見程嘉嘉臉上閃過一絲驚異,她飛快地瞥了一眼路石銘,又看了一眼文訥,眼中微微露出恐懼之色。
文訥跟程嘉嘉使了個眼色,提醒她沉住氣。
路石銘沒注意到程嘉嘉的異常,她雖然一直在跟文訥說話,但目光不斷在盧振宇身上打轉,這時候終於笑着問道:「這位同學,也是小提琴專業的?」
盧振宇一怔,正想着怎麼糊弄呢,文訥笑道:「他不是的,他是我朋友,人家是江師大的,文學系大才子。」
盧振宇很窘,趕緊訕笑着:「哪裏哪裏……」
路石銘看着他,目光顯得很柔和,慢慢點着頭:「不錯,不錯……小盧家是哪裏的啊?」
盧振宇被這位美女教師溫柔的目光弄得頗為窘迫,撓撓後腦勺,笑着:「我是江北人。」
路石銘望着他,溫柔的一笑:「父母都挺好的吧?」
文訥心想,這是什麼節奏?
盧振宇也覺得這問題有點不對勁,但還是很禮貌的笑道:「挺好的。」
又聊了幾句,路石銘起身告辭,囑咐程嘉嘉好好養病,不要再有心理負擔,一切都會過去的,有苦惱就找老師和同學傾訴,千萬不要一個人想不開……
然後又跟文訥和盧振宇握了一下手,離開了。
文訥把她送到電梯,目送着電梯下去,飛快地跑回病房,壓低聲音說道:「盧兄,這個路老師有問題!嘉嘉,你也聽見了吧!」
盧振宇也點點頭,臉微微一紅,說道:「她有點怪怪的,好像對我挺感興趣的,哪有頭回見面就問人父母的?又不是親戚。」
文訥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說道:「嘉嘉,你來說!」
程嘉嘉也顯得有些緊張,說道:「小文說的那兩位教授都不是我們學院的!林教授是中央音樂學院的,而且好幾年前就故去了,邢教授是江東音樂學院的,哪個都不是近藝的!小文……這個路老師根本不是近藝的!」
盧振宇一聽,也感覺問題嚴重:「那……她不會是?」
文訥掏出手機,一邊撥一邊點頭說道:「還有,你又沒說你叫什麼,她卻叫你小盧,她怎麼知道你姓盧?所以我問是不是蔣校長派她來的。」
盧振宇反應過來了,嚇了一跳:「蔣校長……你是說,蔣先生?」
文訥點點頭:「她是有備而來的,而且做了些功課,知道近藝的院長不姓蔣,但也僅此而已,我隨便說兩個教授的名字,她根本不知道!她還說她擔任院辦的工作,連這麼大牌的教授是不是自己學院的都不知道,這怎麼可能?她肯定是冒牌的!」
說着,電話接通了,文訥笑道:「芳芳啊,麼麼噠,幹嘛哪?對,我回近江了啊……嗯,好滴,過兩天出來吃飯……對了,我問你啊,你們近藝美術系有沒有一個姓路的老師?嗯,據說是帶本科油畫專業的,叫路石銘,女的,很年輕,二十七八歲,一米七左右,身材挺好,戴個眼鏡,一臉狐媚相……沒有是吧?確定嗎?真沒有?那好,謝謝你哈,過兩天請你出來嗨皮,嘻嘻,好啊好啊,那先掛了,麼麼噠!」
掛掉電話,文訥一臉嚴肅地對盧振宇說道:「近藝美術系沒這號人,事不宜遲,趕緊給嘉嘉辦出院手續!」
盧振宇意識到問題嚴重:「先別管什麼手續了,趕緊走!」
說着,掏出手機開始叫車。
程嘉嘉還很顧慮,她悄悄對文訥說,這樣一走了之並沒有用,趙大頭手上有能威脅她的東西,如果她一味逃避的話,自己的裸照會貼滿校園,甚至會發給自己父母。
文訥微微一笑,悄聲說道:「不用擔心,我們都替你搞定了,現在趙大頭手裏什麼都沒有了。」
程嘉嘉睜大了眼睛,認為她在說瘋話。
文訥笑道:「不信是吧?待會兒你就信了,趙大頭現在估計已經瘋了,他的所有合同借條還有電腦硬盤,現在都在我們手裏,他現在已經自身難保了,正在被更大的黑社會逼債。」
程嘉嘉難以置信地看着她,胸中狂跳着,蒼白的臉上泛着紅潮,半晌才哽咽着問道:「你們……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盧振宇這時候已經叫好了專車,他轉過身來,微微一笑,很酷地說道:「我上次說過,我們是專門調查罪惡的人。」
……
文訥手腳麻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