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刀坐着白天的車一起走了,宋不寧看見蕭鐸獨自回來,有些慌,按下車窗問他:「人呢?」
蕭鐸抬頭,就看到睜大眼睛緊張地等着自己的宋不寧。
覺得有些恍惚,她和風蘭霏確實長得很像,五官除了那雙眼睛,其餘幾乎一模一樣,身材都相差無幾。
她的眼睛是淺棕色的,很大很圓,像是一隻貓,時而天真懵懂。而風蘭霏的眼睛有些狹長,像一隻狐狸,透着狡猾算計。
原本他以為,這是兩個長得相像卻毫不相干的兩個人。
但是今晚那三個追殺她的人,明顯是風家的人!
別人認不出來,他卻認得那把刀,看着和手術刀很像,但其實是用做刑訊逼供的一種刑具,極薄極快。能讓人眼睜睜看着自己被活活地開膛剖腹,在恐懼和崩潰中慢慢死去。
這不得不讓他懷疑,她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都沒事,可惜人跑了。」蕭鐸掩下翻騰的思緒,坐進駕駛室,發動車子,飛速往回趕。
「你,知道會京有個風家嗎?」安靜的車裏,蕭鐸突然問道。
「風家,哪個風家?」宋不寧努力回想自己惡補的歷史政治書,「哇,你說的是那個超有權有錢的家族?」
蕭鐸眼角餘光仔細地觀察着她的表情,不似做偽。
一個和被風家盯上卻一無所知的人,還真是,一個不錯的魚餌。
大腦飛速運轉,當下已有了計較。
「我今晚有個事,時間來不及送你回去。」他瞟了一眼宋不寧狼狽的樣子,「你到地方先換衣服,我再安排人送你。」
「哦。」宋不寧也不敢讓這位送啊,但是現在天黑成這樣,顯然很晚了。自己還沒回去,家裏安安不知道有多擔心。
「能不能,先找個人給我家裏人遞個話,我怕他們等我等急了。」
「可以。」蕭鐸打着方向盤,像是開上了一座山。
聽到蕭鐸的回答,沒想到他這麼好說話,宋不寧放下心笑了起來,「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
被發了好人卡的蕭鐸心情有點微妙,不知怎麼的就想到那次惡作劇,讓宋不寧在車後追趕的事,要笑不笑的,面色古怪。
原本還想說什麼,但還是閉上了嘴巴。
道完謝後沒聽到蕭鐸接話,宋不寧反而鬆了口氣。她可摸不透這人的脾氣,要是再問自己要東西,她可是連水都拿不出來。
車內恢復安靜,兩人都沒有說話,車子好像開到了一棟房子後面。
蕭鐸停下車,十分紳士地下車給她開門,還脫了自己外套披在她身上。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帶着一種世家子弟特有的矜貴。
當他俯身為宋不寧披上衣服時,在耳邊說話的時候,讓她有一瞬間心跳漏拍的錯覺。
只是聽清楚說話的內容後,宋不寧臉上的微紅被怒紅取代。
這人竟然說,「你剛剛走光了!」
「我去你個大色狼!」
不等宋不寧反擊,蕭鐸早已退出危險範圍,面色如常地轉身走了。她人生地不熟地,趕緊跟了上去。
蕭鐸進了門,發現後面跟着個小尾巴,才想起來自己忘記吩咐人帶她去別的房間。
「唉,算了。」他打開衣櫃拿了件外套,「你在這等着就好,有人會給你送衣服過來。我再給你找個司機送你回去。」說完匆匆忙忙地走了。
宋不寧無事可做,轉着圈打量這個房間。
外面是個小客廳,配着浴室書房茶水間,電腦辦公用品都很全,臥室裏面一張床很大,看着像是酒店套房,可是卻有些很像私人的東西。
最重要的是,這裏有電,現在就算是裏面的住宅區,也都停電了。
過了一會,聽到敲門聲,看來是送衣服的來了。
宋不寧打開門,門外站着一個風韻猶存的女人,三十歲左右,妝容精緻,面帶微笑。
穿着套裝,帶着胸牌,手裏提着一個袋子。
看見開門的宋不寧,身上還披着蕭鐸衣服,臉上笑容更深。
「你好,宋小姐,這是為您準備的衣服。請問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不了,謝謝!」
「好的,如果您還有什麼需要,可以按鈴,我們隨時為您服務。」
「哈,謝謝!」習慣了別人兇悍的樣子,這麼好的態度讓宋不寧有點崩不住。
等人走了,宋不寧拎着衣服,還有在客廳急救箱裏找到的紗布,進了浴室。輕輕揭開右肩上的衣服,血流得不多,已經糊住了。
隨着布料的揭開,扯着還未完全復原的傷口,像是在慢慢剝下一層皮。疼得一絲一縷,痛得一陣一陣,血漸漸滲出來,從一滴變成一股。
宋不寧把揭下的衣服扔到地上,開始慢慢清理傷口,吸血的紙巾用了大半,才用紗布蒙住傷口。
看着寬敞明亮的浴室,想到自己好像一個月來沒洗過澡了,只簡單用水擦過身上,突然覺得自己都有股餿味來。
她試着打開噴頭,有水,還是熱的!宋不寧差點激動得跳起來,這不洗白不洗!
但是顧忌身上有傷,怎麼都不能暢快地洗一把。
打開袋子裏面的盒子,宋不寧看着裏面躺着的藍色真絲晚禮服,傻眼了。
這,弄錯了吧?
雖然她這段時間負傷,不能去打喪屍了。但是,禮服這個東西,也不是現在穿的啊!
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