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遠很清楚如今面對的狂暴之徒到底有多生猛。
和上一次,他無視自身的傷害,身體對於他來說只是一個載體而已,哪怕被打的千瘡百孔,也絲毫不能影響他的行動。速度和力量都已被提到不可想像的地步。
本來卓遠已經到了築基期,在真氣運轉的時候,速度已經相當驚人,可依然比他略有差距。再說力量,單說那兩百多斤的摩托車被他當玩具一樣砸,卓遠現在可做不到。
鐵條已經劈到眼前,卓遠帶着周月婷險險躲開。
砰!一塊石頭砸在中年男人的左眼上,頓時血肉模糊,段曉嵐激動的叫道:「砸中了!」
那根鐵條沒有絲毫遲緩,靈蛇一般向段曉嵐捲去。卓遠急忙放開周月婷,搶到段曉嵐身前,伸手握住鐵條,卻無法阻擋鐵條的力量,鋒利的鋼鐵從他手掌間硬生生穿過,儘管有真氣護體,但依然是手掌血肉橫飛。
驚魂未定的段曉嵐逃出生天,秦詩嘉不知何時又從田野里抓起一根木棍,緊張的看着那個中年人,似乎想要給他一棍子。
「姐姐們,求你們不要添亂好不好,跑吧。」卓遠無奈的叫道。
卓遠並不會什麼武功,當初軍訓的時候學過的軍體拳,再加上教官心血來潮教了幾招防身術。這點兒功夫卻要面對一個把鐵條當利劍,力量速度堪比古代劍俠的瘋子,已經是手忙腳亂難以抵擋。
這三個女孩子勇氣可嘉,想要和他戰鬥,只可惜她們手無縛雞之力,難得一塊石頭砸到人,還差點丟了性命,秦詩嘉現在拿着木棍幹什麼?是學過瘋魔杖法還是打狗棒法?
見那三女遲遲沒有離去的意願,卓遠心生一計,他拖着鐵條,把那中年人往田野里扯去。
這兩人的速度都是極快,田野里坑窪的地面對他倆也幾乎沒有影響,反而將三個女同學給甩開。
卓遠心頭剛剛放鬆,忽然間鐵條從他手中抽出,狠狠刺入腹中。
劇痛之下,卓遠身體一軟,琢磨着人家御劍飛行斬妖除魔就像砍瓜切菜一般,自己鍊氣期好歹還一拳打死了一個,怎麼遇到的這個如此難纏?簡直是個打不死的人體怪獸。要是自己能御劍……
卓遠陡然醒悟,忍痛運轉靈氣,聚功手掌,以掌為刀,凌空劈下。
築基期的真元靈氣不知道是鍊氣期的多少倍,身靈力凝結在此,宛如虛空中真的出現一把利刃,乾脆利落的將那中年人一刀兩斷!
殘缺的身軀狂噴着熱血,栽倒在卓遠身旁,把他染的幾乎是個血人。
遠處傳來了秦詩嘉的哭喊聲:「卓遠……啊嗚嗚……」
卓遠看着肚皮上的那根鐵條,強撐着喊了句:「我……」
只是如今力氣用盡,只吐出一個字,便再也支持不住,重重倒臥在地。
三個女孩跌跌撞撞沖了過來,看到那半截身軀,再看到滿身血跡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卓遠,忍不住放聲痛哭。
秦詩嘉撲到身邊,看着他雙目微合,氣若遊絲,肚子上還插着那根鐵條,眼淚嘩嘩的流下來。
她用力擦了擦眼睛,扭頭喝道:「打電話叫救護車。」
周月婷急忙掏出手機,撥了出去。
秦詩嘉趴在卓遠胸口,聽着心跳,又摸摸他的脈搏,有心要幫他做心外壓,又怕牽扯到肚腹的傷口,手足無措。
卓遠用力睜開眼睛:「餵……」
「嗯……」秦詩嘉抽泣道。
「我……有三張卡,密碼……我生日……要是我不行了,把錢……捐……捐給孤兒院……」
一句話斷斷續續說完,卓遠失血過多,一陣天昏地暗,又垂下頭去。
秦詩嘉咬牙道:「我沒叫你死呢,你敢死給老娘看?」
她用力撕開卓遠外套,將他身體放平,雙手撐開他的嘴,深深吸一口氣,俯首為他人工呼吸。
卓遠的傷口確實傷的很重,但他假假也算是個修煉有小成的傢伙,真元運行遇到阻礙自然是因為傷口,充沛的靈氣自然而然封鎖血管,阻止熱血流出,強大的真靈強行突破傷口障礙,將斷裂的血管極為神奇的鏈接起來。
悠悠然中,卓遠稍稍清醒過來,腦子裏還是一片混沌,微微睜開的雙目,看到一張淚眼斑駁的小臉正湊過來,又一次呼吸。
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人聲鼎沸,一個粗豪的男人聲音叫道:「那個小姑娘,你這人工呼吸做的不標準,傷者怎麼樣?讓開,我來。」
卓遠頓時一震,急忙拼盡力睜開雙眼,還猛烈咳嗽幾聲。
「你醒了?」秦詩嘉大喜,將他的腦袋抱在懷裏。
卓遠頓覺陷入一片溫軟,暗忖這傷受的也不算太委屈。
馬路上警車救護車停了一片,救護人員把三個女孩攙扶着坐上救護車,卓遠則躺在擔架上,被抬上車。
馬路另一邊單獨停着一輛警車。
駕駛座上沒有人,四十多歲的椰城警局局長,看着身邊的荊浩:「今天是年三十,我們的幹警也是人啊,也要休息過年陪陪家人。但今天接警出動的速度絕對不慢,還望老弟在報告上替我們警局美言幾句。」
「不慢?」荊浩淡淡的說道:「到這兒就剩下收拾殘局了,如果不是那傢伙已經死了,後果有多嚴重你知道嗎?」
荊浩來到椰城,是單獨行動,遙控指揮兩名特工暗中保護秦詩嘉。在那輛越野吉普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