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嬰坊的少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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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頭鬼嬰坊
阻擋住客人們視線的是一扇厚重的鐵門，直通屋頂，浮世流年的人世畫面被深深的烙在門上，而在門的背後，卻又是別有洞天。那個帶着圓眼鏡的青年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門的這一面，身後有星星點點異樣的光彩慢慢散去。他順着兩邊對稱的弧形圓梯走向二樓，樸素的裝扮與華麗的裝潢形成了強烈的對比，他渡到一排人的最末端，站好，旁邊的幾個男女穿着如出一轍，都是同樣的中式長衫，黑皮靴子，和領口閃耀着金色的家徽。
幾人的前邊，站着一個瘦高的背影，與十三年前的某個男童的背影重疊了起來。與身後那排人不同，他穿着挺拔的中山裝，縱向的藏藍條紋讓身材顯得更加挺拔，伸手扯了扯披在肩上的厚重風衣，他不經意的瞄了一下那一排人，沉穩的聲音響起，
&得着這麼興師動眾麼？你們幾個全圍在我身邊兒真讓人堵得慌」
圓眼鏡的青年微微笑着解釋，
&是老爺的吩咐，說少爺今天第一次露面，烏家的魄力不能少」
&玩笑，好像外頭那些人認識你們似的，難不成你們要在他們面前表演玄門法術啊？還是舞個劍？」烏大少爺說這話的時候差點沒撲哧一聲笑出來，臉上終於露出了與他這個年齡相仿的一絲稚氣，>
一聲命令的短音節後，烏少爺抬起腳朝前走去，身後的那一排男女恭敬的跟隨
&能讓我們的客人等太久了」
在門的另一面，客人們已經開始悉悉索索的交談開來，內容無謂就是怎麼這麼久啊，或是怎麼連個招呼的人都沒有啊，等等。但是其中也有好奇的聲音，問了下待會兒來接待他們的人到底是誰，聽到這兒後，就有人稍微睜大了眼睛說
&我聽說啊，這次好像是烏家那個大少爺的處子場啊！剛才那個戴眼鏡的不是說了他們少東家有請嗎？」
&我也聽說了！雖然他接手嬰坊已經有一段日子了，但從來沒露過臉，烏家的老爺子啊，聽說對這個兒子特別寵，不然也不會這麼年紀輕輕就讓他接手九頭鬼嬰坊了，這是什麼地兒啊？這可是烏家的命脈！」
客人們一波一波的聲音被厚重鐵門打開時的吱呀聲淹沒，帶着面具的男女同時回頭看向聲音的來源處，只見他們談論的主人公此刻正順着樓梯而下，朝他們走來，即使沒有任何人的介紹，客人們心裏也都相當有默契的得出了同一個結論，那就是面前的這個少年，渾身散發出的氣質就像在宣佈着一件眾所周知的事情我就是這裏的主人。
烏少爺在客人面前站定，禮貌的微微低頭，眼神掃過在場的所有賓客，笑了笑。今天的他，已經不是那個手裏拿着刀會緊張顫抖的5歲孩童了。
&好意思讓各位久等了，歡迎來到［九頭鬼嬰坊］，今天由我來為各位挑選和完成適合你們的流程，嬰坊真誠的希望可以與光臨的每一位客人都合作愉快。」
一席話說罷烏大少爺好像又想起什麼似的靦腆一笑。
&我，都忘記自我介紹了，真是失禮。在下就是［九頭鬼嬰坊］新任少東家，鄙姓烏，單字一個野」
烏野，代表着烏氏的領土，從不知何時起就是烏氏驕傲的象徵，用野命名，是烏家老爺子對兒子無形的期盼，是他心裏最自豪的一塊。
烏野走在前方，帶領着自己的第一批客人穿過弧形樓梯的下方，來到一個更加寬闊的地方，旁邊的手下側身按下一塊案板後，面前的牆壁突然向兩側拉開，裏邊的景色讓客人們禁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瞬間身體被定住似的只有眼珠子轉來轉去的將面前的事物收進眼底。襄在牆上的是一個個櫥窗，每個櫥窗內都站着一個人，有男有女，高矮胖瘦不一，但有一點相同的，就是他們毫無表情的臉，和空洞的如同充氣娃娃一樣的眼神。
&我向各位介紹，這些，就是九頭鬼嬰坊的產品嬰人，因為像嬰兒一樣擁有無限的可塑性，當然，它們現在只能被稱為是出廠設置，根據各位的要求，我們會挑選最適合您的嬰人，進行加工，至於價格和需要的時間，會根據您要求的難度進行調整」烏野用着極其商業化的口吻解釋，客人們習慣了最初的驚訝後，開始慢慢靠近櫥窗內的［嬰人］，細細觀察着
&以他們是假人嗎？」一個帶着鱷魚面具的胖男人不確定的問，他眯着眼睛審視着面前的這個嬰人，編號［禁32］，一個皮膚細膩的女嬰人，均稱的身材玲瓏有致，五官小巧，帶着一絲贏弱，讓人憐惜。雖然隔着櫥窗，但是真實到好像每一寸皮膚都會呼吸一樣，真的只是商品嗎？
嬰人的臉上都帶着面紗，白色的薄絲隨着他們均勻的吐氣微微漂浮，烏野仰頭看着面前的嬰人說：「不，它們是活生生的人，但是您不必擔心，它們從小在嬰坊長大，根本沒有自己的思維和意識，您只要把它們當作是物品，玩偶，一件家具就好」烏野用極其普通的語氣說着可怕的話，看客人們只是吞了吞口水沒有作聲於是繼續解釋
&據客人的要求，我們會挑選身高體型一樣的嬰人，利用易容和變聲的步驟改變它的面貌，再動用嬰坊在各路的渠道，從性格到記憶全部變成您要求的那個人。」烏野說完拍了拍手，從後方走出一個中年女人。
眾人驚呼那不是某某國的國務大臣怎麼會出現在這裏，然後在知道了這竟然是一個嬰人後又不斷的驚嘆，果然沒有兩把刷子，怎敢做這門生意。
&頭鬼嬰坊保證客人對我們產品的滿意，您在這裏消費的事情嬰坊也會絕對保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