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試探

    雲羅鎮外，一間破敗的草廟裏，酒足飯飽之後的後天滿足地打了個飽隔，這時，他發現了邋遢老人正眼巴巴地望着他。

    「誰讓你吃這麼快。」後天沒好氣地哼了一聲。

    邋遢老人見後天手中的最後一份盒飯也被消滅了，無奈之下，只好單手托着下巴，恢復了沉思的模樣。

    這時，後天的腦中忽然冒出了一個想法，指着邋遢老人道，「我說老頭，你也太奸詐了，為了保存體力，竟然連話也不講。」

    此時的邋遢老人就如同老僧入定了一般，一動不動，根本不理會後天。

    對於這一切，後天早已習以為常，兩人待在一起也有十年了，這怪老頭有時候沉默寡言，一連幾天不說一句話，有時候瘋瘋癲癲，嘰里呱啦地喋喋不休，一整天說些有的沒的，吵得他頭大。

    「好累，睡一覺，但願這老頭不要這時候犯病才好。」後天打了個哈哈，填飽了肚子，正好補補覺。

    不消片刻，後天便沉沉地睡去，而那老人從始至終保持着沉思的模樣，一動不動。

    時間飛快地流逝着，夜幕遮蔽天穹，一縷冷風吹過草廟，睡夢中的後天一個哆嗦，醒了過來。

    草廟中黑燈瞎火，漆黑一片，只有往外望去，才能看到暗淡的星光。

    忽然，一道人影落入眼中，後天頓時嚇了一跳，猛得竄起朝後退去，待得看清人形輪廓之時，後天不由地鬆了口氣，沒好氣地道，「我說老頭，大晚上的人嚇人會嚇死人的知道不。」

    話音剛落，後天便覺一陣冷風迎面襲來，下意識地側身閃躲。

    黑暗中，隱約能看到眼前有一隻白皙的手掌穿過，後天心中大驚，那邋遢老人無論何時都不會離開自己半步，所以剛剛雖然沒有看清那人的輪廓，心中也下意識地認為是邋遢老人。

    「你把老頭怎麼樣了。」後天的聲音帶着幾分壓抑，有些沙啞，躲開手掌的攻擊後單手成爪探向黑暗之中的那道輪廓。十年寒暑，後天雖然平日裏少不了拿老人開玩笑，但在心裏，早已將老人當成自己的親人。

    黑暗中的人影飛退開來，不過他並沒有回應後天，而是在落定之後繼續發動攻擊。

    「找死！」後天冷哼一聲，眼前這人既然不出聲，那就直接打到他出聲為止。

    後天直接朝着黑暗中的那道輪廓撲去，一時之間，草廟之中不斷地傳出拳掌相擊的聲響，不時還傳出後天的叫罵挑釁聲。

    然而從始至終，那道攻擊後天的身影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如果不是那白皙的手掌，後天還以為攻擊自己的是邋遢老人呢。

    卻在這時，忽然草廟外響起了一陣腳步聲，同時響起的還有一道熟悉的聲音，「哈哈，哈哈，都走了，都走了，都給我留下。」

    「是老頭！」這瘋瘋癲癲的聲音對於後天來說再熟悉不過，一瞬間的遲疑，黑暗中的那人忽然朝着草廟外掠去。

    後天根本沒興趣去追，衝到草廟外，見到邋遢老人完好無缺的模樣，心中不由地鬆了口氣。

    這時，他才看到，邋遢老人的手上提着一個酒壺。

    「我說老頭，你哪來的酒。」後天說到這裏，忽然心中一個咯噔，猛得朝懷中摸去，才發現懷中的錢袋早已不知所蹤。

    邋遢老人似乎怕後天來搶自己的酒壺一般，一把拿起酒壺，仰頭咕咚咕咚地將酒灌下，直至最後一滴酒在後天呆滯的目光中落下。

    邋遢老人滿意地打了個飽隔，似乎看到了後天憋紅了臉，就要發作的模樣，直接一頭裁下，發出一陣震天的呼嚕聲。

    一時之間，後天啞口無言，有種氣不打一處來的感覺，卻又無從發泄。

    冷靜下來後，後天心中突然生起了一絲疑惑，「奇怪，他從來不會離開我，今天怎麼會拿錢去打酒？」

    「難道他不瘋了？還是以前都是在裝瘋，趁我睡着的時候才清醒？」

    看着呼呼大睡的邋遢老人，後天心中很是懷疑，這老頭是不是在裝睡。

    圍着老頭轉了兩圈後，肚子裏突然傳出了咕嚕咕嚕的打鼓聲，後天抱着肚子狠狠地瞪了老人一眼，隨即在老人的身上搜尋着，看看還有沒有多出來的錢。

    片刻過後，後天一陣氣急，用力地踢了老人一腳，「那可是十幾個金幣啊，天殺的，你竟然就換了一壺酒！」

    想讓一個瘋子知道錢的價值，後天無異於是異想天開。

    無奈之下，後天將老人移到了草廟中，找來一些稻草直接將老人從頭到腳的埋了起來，做完這一切，後天離開了草廟覓食去了。

    這時，草廟的屋頂上出現了兩道身影，一老一少。

    「怎麼樣，打敗冷血的小傢伙。」身穿寬大白色長袍的老人笑道，披肩的白色長髮不似年入花甲的老人那般死氣沉沉，在這銀白的月光下似乎閃動着晶瑩的光芒。

    此人正是先前與諾德少尉出現在演武場的黃忠大人，他身邊的少年面如冠玉，文質彬彬，就像一個柔弱的書生。

    聽到黃忠問話，便答道，「靈壓在休門中期，只能算是一般，不過他對於力量的控制極為微妙，不比我差。」

    「如果真正一戰，勝負如何。」

    聞言，少年沉默了下來，從剛剛片刻的交手來看，如果光是用境界壓制他有信心完勝後天，但是同階一戰，後天出手雖快，力道也足，但卻並非沒有破綻，但是他看到了破綻，心中卻好像有一道聲音在告誡他不要進攻後天的破綻。

    「你是不世出的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