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跟薇兒相識;兩年前,跟薇兒訂婚;一年前,兩人終於步入婚姻殿堂。
只是,電話裏頭的一句輕描淡寫,徹底交割了一切。
的確,正如薇兒所說,她始終沒能走進我的內心。
相敬如賓常有,嬉笑怒罵全無,二人之間平淡如水,有時候更像是朋友,獨獨少了幾分夫妻間該有的默契。
原本以為隨着時光老去,感情可以慢慢培養。直到那天,我跟薇兒說起那段歲月。
這時她才明白,有些人註定不屬於另一個人,這份愛無論多麼悉心灌溉,然,沒有結果。
這是悲哀,也是無奈。
對此,我心裏同樣苦澀。
曾經有過這樣一句話。
「我希望有個如你一般的人,如山間清爽的風,如古城溫暖的光,從清晨到夜晚,由山野到書房,只要最後是你,就好。」
「陸朋,可惜這個你,永遠只屬於另一個女人。」
電話掛了,薇兒沒有一絲留戀。
這就是我認識的呂薇,從來乾脆從來果斷,可我知道,我虧欠於她。
或許當初只是因為感動,呂薇遇見了我。
然而,感動不是感情,南飛的燕,北歸的魚,註定要分離。
三天後,海南。
「朋子,你現在也大了。有些事不用跟我們說,該怎麼做,自己想好就成。」
老太太一句話,讓我欣慰。
此刻,腦子裏就一個想法,找到祝倩。
沈佳曾說過,自從她跟祝倩分手後,聽說這丫頭直接去了南方。
只是具體在哪,誰也不清楚。
臨了沒辦法,我只能上梨樹塢碰碰運氣。
趕巧兒,還真在那,見着了個熟人!
「小陸!」
驀然間,我回頭一瞅,頓時愣在了原地。。
誰能想到,叫我的,居然是祝倩她媽!
必須承認,老太太年紀大了,跟我媽相比,還要老上幾分。
而我見到她,也很是激動。
期間兩人聊了很久,可有個話題,是無論如何也繞不過去的。
談到香菲左岸,說到老朱,老太太滿是惋惜。
用她話說。
「都過去了。小陸,想開些,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的。」
我笑笑,不置可否。
所謂的好,於我而言,不過平平淡淡。
現在香菲左岸雖然還在營業,可生意大不如前,確是不爭的事實。
久而久之,我也漸漸習以為常。畢竟,生活哪有那麼多轟轟烈烈。
只是,對於祝倩的杳無音訊,我耿耿於懷。
還是那句話,既然當初她選擇跟徐樹銘分手,為何連招呼也不打聲。哪怕作為朋友,哪怕一聲問候。
那邊,老太太一聲輕嘆。
「小陸,倩兒的心思,你應該懂。一個離了異的女人,有什麼資格再去找你。這孩子活得苦啊!」
我搖搖頭,內心痛苦。
老太太應該還不知道,祝倩已經沒有生育能力。
所謂的苦,所謂的生活,實在虧欠她太多。
不負人,方為人。可命運如此諷刺,一生之中,我竟幾度辜負。
先是紫涵,後是祝倩,末了是呂薇。
每段感情,我都沒有好好的愛過,總有遺憾,總有殘缺。
而這次,薇兒用犧牲自己的代價,成全我跟祝倩。
不是每個人都有這種機會,不是每個女人都會這麼豁達。
一個月後,醉花軒茶樓。
「陸朋,接下來有什麼打算,繼續找她?還是?」
我搖搖頭,事實上連自個兒也沒主意。
關於祝倩的下落,當初老太太也只跟我講了個大概,廣州那麼大,找一個人談何容易。
對面,薇兒笑笑。
「陸朋,你呀真夠蠢的!好了,咱們的事兒也辦完了,以後呢,大家可能不會再見面了。」
我怔了怔,隨即問她去哪。
薇兒頓了頓,終究沒再開口。
忽然她站起身,給我了個擁抱。
陡然間,我一陣心悸,或感傷,或自責。剛要說句對不起。
薇兒忽然掙脫開來,頭也不回,就這麼輕飄飄的走開了。
街道依舊繁華,高樓林立,人群里匆匆腳步,或是你,或是我。
這時我突然注意到,就剛才薇兒坐的位置,有張小卡片,很是突兀。
走過去,撿起,原來是張有些泛黃的照片。
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