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的一夜奮戰,第二天他總能精神抖擻的回公司。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我卻是不行了,一覺睡醒,已是大中午。
他也沒喊我,不知道什麼時候便離開了。摸着身邊空空蕩蕩的被鋪,不留一點餘溫,仿佛昨晚只是個夢境。
並不動人的夢境。
其實,若我不曾發現他的失神,只一味的沉浸在歡愛之中,也是好的吧?至少,不會被那些細微末節所影響心情,醒來還鬱鬱寡歡。
自嘲的牽起一抹苦笑,無力的爬起身來。熟悉完後,卻有些無所適從。
按照平常,他回來的第一天我應該是要去公司與他做這些日子的交接工作的。可是他沒有特地喊我,又已經過了一個上午了,該交接的都應該已經交接完畢。
那我,應該去工地?
想到跟在莊寧身邊學習的歐陽靜,多少有些不情願的。
十幾天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一直沒接到沈子岑的質問,就證明他們這段日子並沒有私下聯繫過。這讓我覺得把歐陽靜留在工地根本不是一件難事,事情並沒有到太過糟糕的地步。
可是昨晚,可是現在,卻不敢再這麼認為了。
我不知道他歡愛的時的失神到底是想起了誰,抑或是把我當成了誰。但凡這樣的情況出現,都不是什麼好事。
內心隱隱的焦躁不安,卻又無處發泄。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本以為毫無間隙的感情產生了一條深深的裂痕,以至於有點兒風吹草動,就忍不住懷疑他。
想了想,還是直接驅車去了工地。正是多雨的春季,一眼望去到處都是霧蒙蒙的,但機器依然在不停運轉,工人們都冒着牛毛般的細雨幹得熱火朝天,倒是一副熱鬧的景象。
停好車走進樓里,這麼短短的一小段距離,外套已是披上薄薄的一層水霧。隨意抖了抖,一路上樓,一路安靜,唯有莊寧的辦公室門大開着,她正聚精會神的盯着電腦,手邊放着一堆文檔。
除此之外,並無其他人。
我一愣,走了進去:「歐陽秘書呢,她去哪兒了?」
「顧總。」莊寧連忙站起來,看着我的眼睛裏露出幾許無奈:「沈總剛剛打電話過來,讓她回總部了。」
心裏一個咯噔,酸楚自胸腔泛起,瞬間遍佈全身。下意識的勾了勾唇,想笑,卻是連丁點兒笑意都擠不出來。
我瞞着他調走了歐陽靜,他又背着我把她調了回去。那名女子,仿佛成了我們彼此試探對方的戰場,一進一退都充滿不可言喻的小心機。
不知道是怎樣回到辦公室的,對着放在辦公桌上的一堆公文,半個字都看不進去。渾渾噩噩的熬着熬着,居然也熬到了下班。
回到家,意外的發現沈子岑居然已經先到了。不由得一怔:「今兒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事情不多,所以早點。」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伸手過來摟我的腰:「飯菜都好了,過去吃吧。」
「噢。」我應了一聲,有些說不出的滋味,卻也沒表現出來,與他一起往餐廳走去。
待坐了下來,才發現本應在這兒候着的蘭姐不知所蹤,奇怪不已:「蘭姐呢?都到吃飯時間了,怎麼還沒來?」
「她去歐洲了。」沈子岑淡淡道:「總歸在家裏沒事做,讓她出去走走也好。」
「去歐洲?」難怪中午出門的時候就沒有見到她,當時還以為她是在忙的別的事情,也沒有在意。不想這才一轉眼,人已經去了另一個國度。
沈子岑隨聲道:「是,她在這兒也沒什麼朋友,索性讓她出去走走。」
「噢。」我訕訕的應着,接過傭人遞來的湯碗,用湯匙慢慢的攪動,腦子裏紛紛擾擾。
一會兒想到蘭姐,她跟在隗芬芳身邊許多年了,兩人的關係已經是孟不離焦。自隗芬芳去歐洲陪伴沈傲做手術後,蘭姐就一天沒寧靜過,似乎是極為不適應這樣簡單孤寂的生活。
一會兒又想到歐陽靜,沈子岑不發一言的把她調回去,難道就沒有什麼需要跟我說的嗎?
哪怕打一聲招呼,跟我說一句,也該有吧?
我不出聲,他也沉默。唯有湯匙碰在碗沿上,偶爾發出清脆的響聲。每響一次,都在這壓抑的氣氛里尤為刺耳,讓人心驚肉跳。
還是我先沒忍住,壓下心裏不停滋生蔓延的複雜情緒,故作輕鬆的問他:「怎麼突然就把歐陽秘書給調回去了,也不跟我說一聲?」
「你把她調走,不也沒跟我說麼。」他雲淡風輕的應着,隨手夾了一顆蝦仁到我碗裏。抬眸看向我的時候,眼神里的不滿稍顯即逝。
我手中一頓,舉目望向他:「你在怪我?」
他垂眸,扒了一大口飯,咽下後,才搖搖頭:「沒有。」
可他這話里,分明就有着責備的意思,我又不是傻子,怎會聽不出來?
喝下一口湯,抿了抿唇,我斟酌着解釋:「她的工作能力實在是差了點兒,反而影響工作進度,我就把她放到莊秘書身邊學習去了。」
「嗯。」他不置可否的應着,依然夾菜吃飯,仿佛我說的事情與他無關。
便是再好脾氣,也禁不住有些惱怒,「嗯是什麼意思?」
從不曾這樣的不依不饒,可沈子岑的態度,着實叫我惱火。
細思起來,這件事我並沒有錯處。於公,讓歐陽靜跟着莊寧學習,去合適的崗位,可以減輕公司和員工乃至於我的負擔。於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