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萬萬想不到的是,還有更狠的話在後頭。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反正你也不是沒做過婚外偷情的事,為了得到這個單子,你還真是捨得下本。」他猛然捏着我的下巴,語氣極盡的惡毒:「顧之之,你到底是為了得到這個大單穩固地位,還是天生的水性楊花,受不了寂寞?」
「沈子岑,你混蛋!」我氣得不行,揚起手一耳光就甩了過去。
手掌還未落下,被他一把握住。他冷冷的瞪着我:「怎麼,被拆穿了,惱羞成怒?」
「我說了我沒有!」委屈自心底不停湧出,整顆心不住的往下掉。
同樣是受到莫名其妙的照片,同樣是另一半與其他異性的曖昧合影,可是,我選擇了相信,努力保衛這份感情,他卻選擇了懷疑。
是不是在他心裏,我根本沒有那麼重要?
對了,照片!
我靈光一閃,幾乎是跌撞着把他的手機拿了過來,翻開相片細細研究。
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只要第二張照片上的人不是我,就一定能找出破綻來!
第一張照片上的人斷然是我無疑,無需再看。可是第二張照片,只要細細分辨,就能看出許多不同之處。
一抹淺淺的銀灰在燈光的照耀下泛出細碎的光芒,我精神一震,直接把手機甩到沈子岑面前:「你自己看看清楚,這兩張照片上的女人,佩飾上到底有什麼不同!」
大概是我的理直氣壯出乎意料,他微微一愣,眉頭微皺,一言不發的把手機拿了過去,不停翻動兩張照片,作為對比。
我放在辦公室里的衣服只是為了應急用的,就一套常服,一套制服,和一套禮服。鞋子只有黑白二色的高跟鞋,以及一個百搭的手提包和兩套簡單的飾品。
第二張照片上的女子,穿着淺灰色的鑲碎鑽高跟鞋,這雙鞋子一看便價格不菲,並且是今年新上的款式,國內根本沒得賣。
過去,我買不起,現在,即便我買得起,也沒有時間出國。
只要動一動腦筋,便可從這小細節上分辨出來。
更何況,我現在用的包都是沈子岑送的,而胡立軒手上提着的女包,根本不是我有的款式。
還有攀附着他肩膀那隻塗了熒光橙色指甲油的手,與第一張照片中端着酒杯的手完全不同。那一天,我的手上根本沒有塗指甲油!
沒錯,照片上那女人確實與我髮型一樣,衣服一樣,就連微微側頭所露出的少許鼻尖都看上去幾乎沒有分別。可這些細節,只要稍微細心一點的人便能輕易發現,沈子岑卻連問都沒問,便衝着我發火。
越想越是心酸,自以為嫁得良人,莫不是,還是錯付了麼?
慢慢的,他的表情有了鬆動,如釋重負。我卻心如死灰,默然起身往外頭走去。
半夜的書房清冷孤寂,即便開了燈,也是冷冷的一片白光。
走出露台,寒意撲面而來,我才發現露台上結滿了厚厚的露水,在月光的反射下散發着悠悠光芒。
原來,立冬已經過去好些天了,只是身在南方,在陽光充足的白日裏還感覺不到冬日的冷冽。可到了晚上,氣溫驟降,離開了恆溫的室內溫度,身上一件薄薄的睡衣根本支撐不住。
把剛才順手在書桌上拿來的煙抽出一支放入唇間,顫抖的指尖按壓幾次,才抖抖索索的把火機打着。
深吸一口,噴出一道長長的煙霧,逐漸在黑夜中慢慢消弭。也不知道這白色的霧狀體,到底是尼古丁的混合物,還是肺里透出的熱氣。
片刻,身後響起輕微的動靜,不待回頭,一隻堅實的手臂環上了我的腰。
「我很抱歉。」他的聲音低低的,與方才的冷嘲熱諷大相徑庭。
閉上眼睛,用力握緊欄杆上的扶手,背後緊貼的熱和手心中刺骨的冰交織在一起,讓人止不住的顫抖。
「進去吧,外頭冷。」
他說着,手臂微微用力,試圖帶我進屋。
喉頭艱澀的挪動,我聽見自己苦澀的聲音:「沈子岑,在你眼裏,我真的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嗎?」
回答我的是一片沉默。
指間傳來微辣的熱度,睜眼一看,才發現煙頭快要燒到手指。
自嘲一笑,轉身回屋把煙頭按滅,由始至終都沒再看他一眼。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做好了託付終身的準備,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真是太令人心寒。
他跟着我走進來,見我面無表情的坐在椅子上,抿了抿唇,走了過來。
「彆氣了,休息去吧。」
我猛然抬眼,直直的盯着他:「懷疑我的人是你,謾罵我的人是你,把我自尊踩到腳底後,讓我別生氣的人還是你。沈子岑,你覺得我的心胸可以開闊到這種程度,能把剛才的事情當作沒發生嗎?」
若僅僅是懷疑,便也罷了。
可他所說的那些話,每一個字,都是戳心窩子的。仿佛從來就不曾看得起我,早在第一次見面時,便已經將我定位成毫無自尊自愛的女人。
而在此之前,我以為我是珍寶。
眼眶刺刺的發熱,抬頭望着天花板,想要把快要溢出的液體逼回進去。不想,卻正正對上了他的眼。
或許對男人而言,泫然欲泣而又強忍着不落淚的樣子,是最令人心疼的吧。
他微微一怔,神色瞬間柔和下來,俯身凝視着我:「很抱歉,我是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