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2618-7-8,pm2:15
東部平原,諾頓公國國境。
指揮所內安靜無比,參謀官們圍着全息戰術地圖,說話時交頭接耳,聲音非常小。
上首坐着一位年輕的將軍。他長得十分儒雅,如同古書中描述的翩翩君子:面如冠玉,目如朗星,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鼻如懸膽,文質彬彬,溫文儒雅。
此刻他的手肘支着扶手,正在閉目養神。
「讓我們進去!」「請馬上離開!」「擅闖指揮營,將視為叛亂!」「我們只想見見元帥大人!」「元帥大人正在午休!」
忽然之間,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嘈雜。年輕將軍被吵醒,眼睛緩緩睜開。。
「怎麼了?」他扭過頭,朝旁邊的副官詢問。
「有一群軍官在外面吵着要見您!」副官回答道。
「天琴的?」年輕將軍仿佛已經知道是什麼人,問道。
副官點了點頭。年輕將軍有些頭痛地揉了揉眉頭。自從天琴陷落,東部聯軍里的天琴軍官就坐不住了,天天跑來請戰。
而這個年輕英俊的將軍,正是東部聯軍元帥司空聖傑。
只見他支撐着扶手站起來,旁邊的副官連忙上前取下披在將軍身上的長衣。
掀開軍帳的帘子,午後刺眼的陽光照射進來。年輕將軍用手遮着額頭,走了出來。
十幾米外,兩群軍官正吵吵嚷嚷着,互相推搡,一方阻止,一方想要進來。
「讓他們過來吧。」
年輕將軍朝阻止的一方招手,還補充了一句,「都是自家兄弟,什麼時候想來都行。」
阻止的一方停下手,外面的軍官一擁而入,圍着年輕將軍質問。
「司空將軍,我們什麼時候能打回天琴去?」「司空將軍,我的老婆孩子都在天琴堡,我們必須回去救人!」「再不回去,大夥都沒心思打仗了!」
軍官們又急又躁,司空聖傑幾次想說話都被打斷了。
眼見主子被逼宮,旁邊司空家的親兵坐不住了,衝上來拉開人群。
「放肆!」「你們這群混蛋!圍攻長官,你們是想造反嗎!」「都給我讓開!」
推搡喊罵之間,天琴方軍官的火氣越來越大。
「造反,誰造誰的反!」「我們是天琴軍人,守家衛國當屬本分!」「你當自己是哪根蔥,老子給臉你就是個官,老子不給臉你連個屁都不是!」
「你說什麼,你再敢說一句試試!」「你們已經編入聯軍,就是聯軍的士兵!不管是哪裏來的,一樣軍法處置!」
「你有膽子處置來看看!」「以為我們天琴人好欺負嗎!」
場面越來越混亂,不少人已經開始摸槍掏匕首,眼看就要演變成流血衝突,一道火光沖天而起。
熱浪撲面,眾人的注意力瞬間被轉移。只見司空聖傑離地半米,背後張開一對火焰羽翼,氣勢凜然,仿佛要焚毀周遭的一切。
在龐大的威壓下,眾人紛紛地後退,全都屏着呼吸,噤若寒蟬。
眼看鎮住了場子,司空聖傑收回羽翼,雙腳落回地面。
他朝前走了幾步,伸出手,搭在一名天琴軍官的肩膀上,
「東部五國,同根同源,情同手足,難分彼此。」
「如今妖女出世,奸臣禍國,兄弟們必須團結一致,才又可能取得勝利!」
「天琴陷落,我與諸君同樣痛心疾首,恨不得馬上沖回去,將奸臣梟首!」
「可行軍打仗不是兩個人在擂台上決鬥,想上去打就上去打。我們還需要集結更多的力量,尋找最合適的時機,才能給予敵人最致命的打擊。」
「現在貿然回師,不僅救不了天琴,還會把我們自己給搭進去!」
「所以,請諸君聽我一句,不要着急。等到時機成熟,在下必定揮舞復仇之劍,與諸君一起奪回天琴!」
「驅逐妖女,手刃奸臣!」
一番懇切激昂的言辭,終於摁住了天琴軍官的火氣,三三兩兩地散去。
「這幫天琴犢子,真是越來越猖狂了!」「可不是嗎,上次在外面叫罵,這次闖進來,下次不知道會幹出什麼事情來!」
天琴軍官走後,司空家的親衛憤憤不平地罵起來。
「請諸君理解他們的心情。他們的國家剛被敵人佔領,家人落入敵控區,每天提心弔膽。將心比心,若是換成你們,同樣會失去冷靜。」
司空聖傑說道。
被自家主子批評,親衛們面露慚愧,紛紛附和、道歉,「是啊,天琴的兄弟也不容易。」「要是換成我,只怕比他們還極端。」「國破家亡,該死的奸臣陳二六,他才是我們的敵人!」
正當東部聯軍的親衛們反省自身的時候,在他們的對面,龍涎河以北四國同盟正在進行高層會談。
不同於天琴還有流亡在外的部隊,銀爪公國可以說是全軍覆沒,代表銀爪的武裝力量已經沒有了,衛海棠的三個兒子死的死逃的逃,只剩下衛家的旁系和一些舊黨的元老。
雖然在銀爪還有一些影響力,但作用已經非常小了。
之所以還保留銀爪一方的席位,主要是為了體現尊重盟友的立場,換句話來說,就是為了面子上好看些。
包括國主在內,各國高層都參加了這次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