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宋嫣然是為凌煦,大着膽子偷溜來的。
她還記得自己現在的情況,瞧見初箏,第一反應是趕緊離開這裏。
她連凌煦都顧不上,轉身就走。
誰知道後面正好有服務員端着托盤。
宋嫣然轉身得突然,服務員沒預料到,托盤裏的酒水,全部灑到宋嫣然身上。
酒杯落地,嘩啦的碎裂聲,將廳內的音樂聲都壓了過去。
服務員不知所措,臉色慘白。
宋嫣然被潑了一身的酒,花容失色,狼狽不堪。
而此時廳內的目光,都移動到這邊。
「那不是宋小姐嗎?」
「哎……奇怪。」
「什麼奇怪。」
「宋小姐不是在那邊嗎?」
「怎麼有兩個宋小姐?」
「這是什麼魔術表演嗎?」
大家的視線,順着指引,落在初箏身上。
初箏一身白色的禮服,雖然站在角落裏,可是她氣質出塵,一下就能抓住眾人的眼球。
初箏停下和經理說話,此時也看了過來。
大家的視線在兩人間游移。
兩個宋小姐,怎麼能不令人好奇。
狼狽的宋嫣然,在抬頭的瞬間,就對上初箏的視線。
一瞬間屈辱、難堪、憤怒……各種各樣的情緒,洶湧澎湃的湧上來。
賓客們看好戲,或疑惑,或八卦,或好奇的視線不斷掃過來。那些視線帶着穿透力,讓宋嫣然無地自容。
她長這麼大,還沒這麼狼狽過。
明明她才是宋家大小姐,可是此時她卻不敢理直氣壯的和服務生計較。
她想離開這裏……
宋嫣然腳下往後退,推開還在愣神的服務生,落荒而逃。
「凌少……咋回事啊?」
凌煦也不清楚。
他往初箏那邊看去,女生幾乎和宋嫣然長得一模一樣,但是這個女生看上去更有氣質。
宋嫣然比作一朵柔美的百合花,那這個女生就是玫瑰花,還是帶刺的。
凌煦到底是擔心宋嫣然,只愣神片刻,追着宋嫣然離開。
凌煦在外面追上宋嫣然:「嫣然。」
宋嫣然一身禮服都髒了,被凌煦拉着,更是覺得沒臉見人。
凌煦脫下外套,搭在她身上。
「凌煦哥哥。」宋嫣然帶着哭腔。
「裏面……」凌煦只說了兩個字,便沒有再問:「我先找人送你回去。」
宋嫣然點點頭。
凌煦讓自家的司機送宋嫣然。
等他回去的時候,卻看見皇冠酒店大門,不少人都面色不好的離開。
「嘿,凌少,你剛才走了,沒有看見一出大戲。」
凌煦皺眉:「什麼大戲?」
那人立即噼里啪啦的將後面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其實事情發生得很快。
不過很震撼。
——宋博學被趕出來了。
今天可是宋博學生日,在這裏宴客,結果被酒店趕出來,可想而知現在的局面。
得罪這些賓客就算了,還丟了臉。
這件事以後可在圈子裏就是笑料,宋博學還怎麼有臉見人。
「誰幹的?」凌煦微微皺眉,今天的事,怎麼處處都透着詭異。
「這我可不知道。」那人神秘兮兮的道:「不過,皇冠的經理之前一直和那個宋小姐待在一塊,看上去挺恭敬的,這關係我有點迷茫,凌少你給分析分析。」那人捅了捅凌煦。
凌煦皺眉。
他剛才送走的是宋嫣然。
他說和經理待在一塊的就應該是另外一個……
「凌少,你說,今天怎麼就出現兩個宋嫣然了呢?宋家不是獨生女嗎?」
是啊。
宋家是獨生女。
怎麼會有兩個宋嫣然呢?
但是今天這麼多人瞧見,總不能是集體出現幻覺吧?
酒店的人走得很快,大多數都帶着不愉快,凌煦站這麼一會兒,門口已經沒什麼人。
他正準備離開,酒店正門有人出來。
走在前頭的是個那個和宋嫣然長得一樣的小姑娘,宋博學跟在後面,有些氣急敗壞,不過被經理帶着人攔着,沒有靠近那個小姑娘。
凌煦隱約聽見宋博學喊了一個名字。
「我怎麼就生你這麼一個孽障!!」
小姑娘頓住,回頭看向宋博學:「只能怪你當初沒能掐死我。」
聲音像是夜裏流淌的泉水,清脆且冷。
「你你……」
宋博學氣得捂胸。
初箏本來也沒打算做什麼。
不過宋博學在宋嫣然離開後,突然過來找她麻煩,還試圖打她。
初箏沒有當場揍他,已經是很修身養性了。
初箏不再理會宋博學,大搖大擺的離開。
她朝凌煦這邊過來,見他,也只淡淡的掃一眼,停留時間不超過兩秒。
離得近,凌煦更能看清她的樣貌。
真的和宋嫣然一模一樣。
凌煦被人注視習慣,特別是女性,初箏此時如此冷漠的過去,他不免皺了皺眉。
「宋小姐。」
她步子微頓。
只見黑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