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還有就是禪宗中的「牧牛」。

    在佛教傳入中國後,禪宗作為佛教中國化的宗教形態出現,進而被廣為接受和推崇。

    相對於佛教,禪宗更關注人性本體,使佛的虛幻本相人性化,宣揚眾人頓悟則皆可成佛之說,其中正是以牛的形象來寓意芸芸眾生的心。

    以《十牛圖》為例,分別以「尋牛、見跡、見牛、得牛、牧牛、騎牛、歸家忘牛、人牛俱忘、返本還原、入廛垂手」來表現十個境界。

    禪宗重要典籍《五燈會元》載石鞏慧藏「一日在廚房作務次,祖問:『作什麼?』曰:『牧牛。』祖問:『作麼生牧?』曰。『一回入草去,驀鼻拽將回。』祖曰:『子真牧牛。』」

    南泉普願禪師是善於以牛說法的大德,「王老師自小養了一頭水牯牛,擬向東溪放,不免食它國水草,向西溪放,亦不免食他國水草。如今不免隨分納些些,總不見得」。

    另外,《南行述牧童歌十五首》《阿含經》提到十二種牧牛方法。

    這些方法的提出都是為了借牧牛來譬喻調和心身的修行要領。

    由此而看,在佛教文化中牛是高高在上的如來的化身,禪宗又使牧牛成為芸芸眾生修行之喻。

    這種寓意上從神到人的漸變促使牛的形態進一步趨向平民化與人性化,進而為牛鬼形態的出現做鋪墊。

    以及出現了牛頭鬼的形態。

    的確,「牛頭鬼」同樣也來源於佛教文化,又稱阿傍,或稱為牛鬼阿傍,是陰曹地府中閻王的卒官。

    《楞嚴經》卷八謂:「亡者神識見大鐵城,火蛇火狗,虎狼獅子,牛頭獄卒,馬頭羅剎。」

    牛頭鬼雖然不為惡鬼,但就其形象而言,已經脫離了「牛王」之特徵而轉向傳統文化中「鬼」的基本形態。

    此外,在其他經義中,牛也具有了「惡」的本性。

    三國支謙譯《撰集百緣經》「有五百水牛甚大,兇惡此牛群中有大惡牛,抵突傷人,難可得過爾時如來,於五指端化五師子,在佛左右,四面周匝,有大火坑口時彼水牛,甚大惶怖長跪伏若,欲世尊足」。

    《降魔變文》中有舍利弗與六師鬥法的情節,六師「化出一頭水牛,其牛乃瑩角驚天,四蹄似龍泉之劍」。


    在佛教文化中,牛形象逐漸多元化,其中「牛頭鬼」形態的出現,體現出它由善良到兇狠,由溫順到乖張的變化。

    「牛」的形象和寓意向多元化方向發展,從而也影響了後世文學作品及其他各類文化藝術作品。

    牛的形象在各類作品中層出不窮、形態各異,可以說這也為牛魔王這個人物的創作提供了文化背景和形態藍本,是作者的創作基石。

    而關於牛魔王故事的溯源的話,怎麼說呢,《西遊記》中的牛魔王故事精彩絕倫,但相關於牛魔王這個人物的故事及傳說,並不是在《西遊記》中才開始出現。

    它在中國流傳下來的諸多佛經故事、神話傳說中是有着相關描述的。

    這些形式各樣,取材各類的故事從形態外貌,人物關係,性格語言上步步推進,逐漸塑造出牛魔王這一鮮活的神魔形象。

    為《西遊記》中一系列的牛魔王故事及為作者進一步刻畫牛魔王家族成員在取經故事中的特殊形象奠定了基礎。

    以下咱們可以把牛魔王相關故事發展分成了兩個部分進行探究,這些多種多樣的情節故事對於牛魔王及其家族成員的形象定位有着不同的作用和意義。

    像是印度神話與中國寶卷中的牛魔王故事。

    在印度神話中,有水牛魔希娑大敗天帝因陀羅及眾天神,從而激怒三大神用火創造出杜爾迦女神最終打敗水牛魔的故事。

    這一神話傳說中的水牛魔已具備了魔王的強大實力與諸神相抗衡,並且有了神魔大戰的具體化過程及被收服的情節模式。

    這一神話的描繪,使得水牛魔的強大魔力得以具體的展現,並且形成了一個眾神大戰牛魔的完整故事結構,故事也以魔王被擒收尾。

    雖然具體人物和情節上有着諸多不同,但善戰勝惡的主題是相同的。

    在《大唐三藏取經詩話》「入鬼子母國處第九」中,有「鬼子母」這個人物出現,但和鐵扇公主不為同一個人,故事情節也與牛魔王故事完全不同。

    《朴通事諺解》卷下「今按法師往西天時,初到獅陀國界,遇猛虎毒蛇之害,次遇黑熊精、黃風怪、地涌夫人、蜘蛛精、獅子怪、多目怪、紅孩兒怪,幾死僅免。」其中已提到「紅孩兒怪」。

    《銷釋真空寶卷》講述一些與佛教有關的故事。

    此寶卷涵蓋了元、明、清時期,是一種新的通俗文學體裁,其中有關於牛魔王及其家族故事穿插在唐僧西天取經故事中。

    「正遇着,火焰山,黑松林過;見妖精,和鬼怪,魍魎成群。羅剎女,鐵扇子,降下甘露;流沙河,紅孩兒,地勇夫人。牛魔王,蜘蛛精,設入洞去;南海里,觀世音,救出唐僧」

    這段文字中的「羅剎女」、「紅孩兒」、「牛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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