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上最下酒的菜餚是什麼
那當然是油炸花生米了。筆神閣 bishenge.com
烹製東坡肉是個漫長的過程,看着蘇軾這麼個大知州也在親自下廚,高小峰哪裏好意思坐在那兒乾等着。看着院裏晾曬的花生米,心猿意馬。
高小峰可沒有學過廚藝,但是油炸花生米卻是一絕,貌似不太合適用想當年來形容自己在球隊的那些日子,尚且稱之為上輩子吧,那時候球隊剛剛起步,舉步維艱,血氣方剛的小伙兒們在一起,自然是喜歡喝酒,但是沒錢,下不起館子,酒也只能到小酒坊打些便宜的散酒。
花生米成了唯一的下酒菜。
俗話說,熟能成巧,高小峰炒制油炸花生米的手藝,竟然量變產生了質變,在出鍋前尚且冒着油花的花生米,在盆子當中靠着餘溫的醞釀,將花生米的香氣發揮到了極致,令人垂涎欲滴。
也正是如此,就算以後球隊發達了,酒桌上依舊少不了高小峰的油炸花生米,用隊員的那句話說沒有高氏花生米的酒席是不完整的。
「陳大人,只要這個標杆尚且存在,咱們大宋朝的巨樓就不歪,但是只要這個標杆倒了,那麼大宋朝為官者們的榜樣也就倒了,為了一場瞧不見未來的變革,就葬送了大宋的良心,試問這麼做值當麼」
瞧着欲言又止的陳希,蘇軾嘆了一口氣,將陶製的鍋蓋蓋好,用濕抹布在鍋與蓋之間的縫隙覆蓋好,撒上一圈烈酒,用火摺子將烈酒點燃,周遭的環境瞬間溢滿了美酒的香氣。
「再者就是,陳大人您告訴我,如果這場新政繼續實行,就算做到了您所說的君子不惜命的狀態,那麼您口中的諸如范公之流的良臣,必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地,那麼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試問又有誰敢不惜命」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很顯然蘇軾是個保守派,又是幾番說教,見蘇軾依舊是油鹽不進,陳希搖了搖頭,準備起身告辭,卻被蘇軾叫住。
「陳大人,都到了飯點了,留下一起吃個午飯吧,何況這裏原先是您的府邸,應該比我熟悉,順便聊聊登州的民情,喝點小酒,談談家常,豈不美哉。」
原本不準備留下的陳希陳大人,在蘇軾掀開烹製東坡肉的鍋蓋後,瞬間走不動道了,那紅亮的色澤,沁人心脾的濃香,無不展示着它的無比美味。
「那下官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陳希稽首道。
這時候高小峰泡發的花生米也差不多了,撈出來濾干水分,在熱油的配合下,僅靠些許鹽巴,須臾間便誕生了一大盆美味。
「好好好」蘇軾夾起一粒花生米,慢慢的咀嚼,連說三個好字。
「沒想到高兄弟的廚藝竟然這般登峰造極,對火候的掌控簡直可以用爐火純青來形容,就算是天下第一酒樓黃鶴樓的大廚,也沒有這般手藝吧」
誰不喜歡被人恭維,被大文豪蘇軾一陣誇讚,高小峰心中那個美啊,但是還是謙虛道。
「先生謬讚了,小子的這點小伎倆豈敢和名廚相比,只是炒制的次數一多,手熟罷了。」
陳希陳大人也是附和道:「此子不驕不躁,絕非池中之物,他日飛黃騰達,可別忘了咱們這些舊相識。」
桌上觥籌交錯,高小峰也第一次在大宋品嘗到了他們的美酒,失望無比,這哪裏是白酒啊,比之自己嘗過的米酒都不如,大概也就四五度左右的酒精度數,比啤酒好上一點吧。
「怎麼高兄弟,對府上的酒水很不滿意麼,也是,咱們喝的這酒自然是不能和官坊的烈酒相比,正好煮紅燒肉還剩下些許官酒,管家速速取過來讓高兄弟品嘗品嘗。」
高小峰接過管家呈上來的所謂烈酒,牛飲了一大口,度數是高了點了,但是卻有股淡淡的酸味。
「這烈酒可不能這般喝,容易喝高,可別燒壞嗓子,趕緊吃塊肉頂一頂。」
蘇軾急忙用筷子夾了一塊東坡肉放入高小峰的碗內。
作為一個曾今跳躍出這個時代,也就是用傳說中的上帝視角品讀這個時代的人來說,他希望這些不太中聽的話能夠打醒那些天真的讀書人。
「兩位大人,請榮在下實打實的說下品酒的感受,這酒真的不怎麼樣」
「品酒如品茶,只懷風月,不識經道,就如耕牛飲渠。這點大宋的文人們竟然出奇異的表現到它的嗅覺吧,酒乃糧食之精華,就連這官酒都沒有那種沁人心脾的香氣,何況民酒乎,最後說到味覺,蘇大人和陳大人肯定以為我這般飲酒不能品其味,然則恰恰相反,唯獨只有這般才能體會酒的勁。」
將剩下的官酒如同灌可樂般一飲而盡,高小峰抹了抹嘴角繼續道。
「何為好酒,白酒本質上也是一種飲料,解渴的工具而已,唯有好喝才是王道,而酒又是唯一通過肚腹影響人思維的飲料。喝酒前咱是大宋的,喝完酒大宋是咱的,話糙可理不糙。不過這酒是真沒勁。」
原本一頓豐盛的午飯,眾人卻吃得不是滋味。
沈學軍,那個書童,被包括高小峰之內的幾位大人說的心裏直痒痒,恨不得立刻把酒言歡,醉生夢死。
陳希,前知州,亦或是剛剛上任的登州師爺,被折服的五體投地,只嘆息自己坐井觀天,不識廬山真面目。
蘇軾,大文豪,大思想家,卻被年紀輕輕的高小峰所驚嘆不已,深不見底的酒量,悟出驚人的言論,仿佛他才是前輩。
高小峰,千金易得,一醉難求,央央大宋,何來美酒
觥籌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