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方別已經滾走了,那麼殷夜沒有辦法,只能夠一件一件穿好衣服。
當然,她脫下的衣服也很少。
準確來說只有兩件。
上衣下裳。
然後對鏡整理妝容,沒有衣衫不整,沒有雲鬢半松。
雖然說之前殷夜讓方別扶牆而出,但是方別更進一步,直接選擇滾了出去,但是殷夜依舊可以一副春宵苦短日高起的姿態去出去,來給方別加點料。
只是這樣很無聊,殷夜並不喜歡。
此時雄雞初鳴,日初升,天際白。
殷夜走出方別的房間。
天空還是微黛色的,這個小院子裏也並沒有人,連方別都沒有看到。
無人迎接,也無人歡送。
殷夜輕輕勾起嘴角笑了笑,然後縱身一躍,消失在了小院的圍牆之上。
……
……
「她走了。」何萍看着殷夜的背影,靜靜說道。
「是的,她走了。」方別看着何萍說道:「但是我總感覺,她還會回來的。」
「那是因為你總是在女孩子上面有一種蜜汁自信?」何萍看着方別說道。
「不,只是經歷了這麼多這樣的事情。」方別靜靜說道。
「所以要我說,你就先挑一個不行嗎?先處着,就算不結婚,也可以先交往着啊。」何萍嘆了口氣:「這樣就不會有那麼桃花債往你身上撲。」
「瞧萍姐說的。」方別撓了撓頭:「我總感覺這樣更不負責。」
比如說方別先找個薛鈴當備胎,騎驢找馬,等到等到自己真正喜歡的或者說等到時機成熟,然後把薛鈴一腳踹開,再去另覓新歡。
薛鈴:方別你做個人好嗎?
老實講,方別還是挺想做一個人的。
還是好人。
畢竟方別真的收到過了很多張好人卡。
何萍沒有接方別的這句話。
「不知道她回去會對秦怎麼說。」何萍淡淡說道。
「可能就是實話實話。」方別笑着說道。
「那麼我們什麼時候走?」何萍繼續問道。
之所以還留在汴梁,是需要得到蜂巢的同意之後,再進行進一步的轉移。
而眼下蜂巢既然同樣有意向與汪直合作,各取所需,那麼無論誰是狼誰是虎,江南之行,總歸有更大的必要。
「馬上。」方別回答道:「先把玉魄的借用期用完再說。」
玉魄畢竟只借了七天。
「也是。」何萍點了點頭。
這些天來,何萍真的得到了玉魄的很大好處,否則的話,也沒有把握能夠在幾天時間裏,就能夠將紫極天象修煉到第三層的地步。
……
……
西湖小築,晨光熹微。
蜻蜓在一朵尚未展開的蓮花上停住,荷葉上蹲着一隻閉目養神的青蛙,青蛙一直盯着那隻蜻蜓,相對於普通的獵物而言,這隻蜻蜓個頭稍微大了一點。
但是青蛙依然很想嘗試一下吐出來舌頭。
畢竟不嘗試一下,怎麼知道結果。
於是青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吐出舌頭,向着那隻紅翅膀的蜻蜓激射而出,但是伸到一半,就好像碰到了無形的牆壁,彈射出來的舌頭無力地被彈了回來。
而蜻蜓也受到了驚嚇,振翅向着遠方飛走。
殷夜在池水旁看着這一幕,稍微有些失神。
而在她的身後,秦陰冷的聲音靜靜傳來:「有什麼要匯報的嗎?」
「有。」殷夜點頭說道:「不過不方便在這裏說。」
「好的。」秦點了點頭:「那麼還是老地方吧。」
西湖小築算是蜂巢在汴梁的大本營,不過因為西湖小築的來歷神秘,最終的產權歸屬也非常地模糊,所以說在官府的層面上,西湖小築的底細本身就是禁忌的一種。
正是依靠這種禁忌,蜂巢才能夠在汴梁已經危如累卵的當下,依舊可以氣定神閒地繼續完成自己的任務與使命。
秦說的老地方,是他那處半露天的溫泉,因為體內依舊殘留有何萍那陰冷的劍意,所以秦很依賴通過溫泉來壓制自己的傷勢。
當然,這裏也是秦的專屬場地,整個西湖小築中最為神秘的地方之一。
不過在殷夜看來,這裏並沒有什麼神秘的。
秦並沒有脫衣進入溫泉之中,而是隨意席地而坐,然後看着眼前的殷夜:「所以,說吧。」
殷夜點了點頭,於是開始了自己的講述。
方別對於殷夜的懷疑是實話實話。
但事實上,殷夜選擇了一句話一句話說。
從最初的敲門開始,到方別說的每一句話,到殷夜所說的每一句話,殷夜都能夠沒有任何謬誤差錯地向秦複述出來,並且某些殷夜認為比較重要的話語,還模仿了當時方別的情緒與語調。
當然,大多數時候方別的情緒和語調都是接近固定的,這方面的價值並不是很大。
方別其實和殷夜聊了挺久的。
那麼殷夜將這一切完整複述給秦,也用了挺久。
然後講到殷夜在離開的時候,突然改變了主意,然後鑽進了方別的被窩裏面。
秦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