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名可才把尷尬壓了下去,回頭看着北冥連城道:「不會是那夜聽了些不該聽的,之後心裏便一直在胡思亂想了吧?」
北冥連城不說話,卻也沒有反駁。
名可就知道了,一定是因為這樣:「我能不能說,你只是沒經歷過女人……」
「醫生也是這樣跟我說。」北冥連城打斷她的話,提起那醫生,臉色便不怎麼好看,他居然建議他和這丫頭什麼假裝試一回,一整天,他心裏都在琢磨着這事,也被這建議弄得心力交瘁。
現在和名可坐下來安安靜靜說上一會話,立即就意識到那想法有多荒唐了。
好在他剛才沒有衝動地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否則,像現在這樣平靜坐在一起說話的機會,只怕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有。
名可對他的話倒起了幾分疑心:「什麼醫生?」
北冥連城看了她一眼,一張臉又添了幾分暈紅的色澤。
他去看心理醫生的事情怎麼可以告訴?可若不告訴她,他又清楚這女人一定會盤根究底,把所有的事情問個清楚明白。
好一會他不知道該怎麼向她解釋,直到名可皺起眉,威脅他,要是不說,以後就跟他絕交,他才一五一十將他去找心理醫生的事情,坦白跟她交代了個徹底……
……名可從一開始聽得有幾分忍俊不禁,好幾次想取笑他的衝動,到最後,不僅笑不出來,反倒對他心疼起來了。
她沒想過他心裏居然藏了這麼多事情,更沒想到,是自己一次的錯誤,讓他陷入這樣的困局。
但不管怎麼樣,聽到醫生最後那些建議,她還是皺起了眉,盯着他認真問道:「你願意相信我還是相信那個庸醫。」
「當然相信你。」這是毋庸置疑的,北冥連城連想都不用想,立即回道。
「那以後就別再去找那庸醫了,知道麼?」什麼「假裝做一次」,有腦子的人都知道那代表着什麼,這種事情是可以假裝的嗎?一旦試了,不管成不成,以後他們都不可能再相安無事待在一起了。
那種醫生也能考到牌照當醫生,這不是在害人嗎?
也就連城隊長這種小清新才能上當受騙,換了其他人,誰會腦抽到那地步,去相信什麼「假裝試一回」的話?
不過,由此也可見,他心裏真的苦悶困惑得很,否則,不會連這點道理都想不通。
「那麼說,你去找岳清雅談戀愛,也只是為了轉移注意力,希望可以借着她忘記……夢裏那些事?」她小心翼翼問道。
北冥連城一張臉又微微紅了起來,他點了點頭,不說話。
「那你對清雅……」
「沒感覺,一點……都沒有。」他知道自己很混蛋,可這麼多年以來真的頭一回碰到這種事,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去解決。「對不起……」
「你沒有對不起我,不過對於清雅,你確實欠她一句道歉的話。」不管從剛開始懷着什麼目的在一起,但至少她看得出,岳清雅真的很喜歡他。
「或者可以試試有沒有真正發展起來的可能……」
「沒有。」
名可揉了揉眉心,回答得這麼斬釘截鐵,這事還真的沒有轉彎的餘地了,連城隊長雖然有時候很「小白」,但卻天生固執,認定的事情一時半會只怕很難去改變。
「如果真的沒可能,就不要浪費人家寶貴的青春。」她不想做那朵惹人嫌的白蓮花,但這事和她有關,又事關連城,就算有人會受傷,至少長痛不如短痛。
北冥連城看着她,很認真地:「你希望我和她分手嗎?好,等會我給她電話……」
「不是我希望。」亂給她安什麼罪名?還嫌她敵人太少麼?「你自己考慮好,除非你真的想和她好好過,要不然,別耽誤彼此,還有,別讓她知道這些話你和其他女人聊過,誰也受不了愛慕的男人和其他女人談論自己。」
「……好。」她要他做什麼,他都會去做,只要她別生氣,不要因為他今晚做的事情而討厭他。
好幾次想向她所有一句保證,承諾以後不會不理他的話,但,他說不出口。
「以後沒事不要喝酒了,對身體不好。」至於最重要解決的事,她一時半會也還是想不到解決的辦法。
衝動這種東西最難被人控制,她自己清楚。
「可可……」
「我不怪你,要怪就怪我自己那天晚上發神經。」
「不是你的問題,是我……」
「我們還是一家人嗎?」名可打斷他的話,晶亮的眼眸直盯他雙眼深處:「我很高興你願意將自己心裏的秘密告訴我,不過,我有點懷疑你對我是戀母情結……不要先急着反駁。」
她笑了笑,又道:「她們說你不喜歡女人的靠近,就連生病了也沒有哪個女人敢碰你,但我不僅碰了你,還做了一切母親該做的事情,甚至不避嫌地給你脫衣服,伺候你睡覺……」
「你的意思是,以後不會再為我做這些事?」北冥連城沉了眸,一瞬間,周圍的空氣隨着他這雙冷絕的眸子,徹底冰冷了十幾度。
名可縮了縮有點發寒的身體,眨巴着眼眸,乾笑道:「凶什麼凶?我是你嫂子,在你找到老婆之前,我不照顧你,還有誰能為你操心?」
其實,她剛才確實有想過以後避避嫌,不要跟他走得太近,可是,他一冷,她就沒勇氣亂說話了。
凶起來的連城隊長,怎麼這麼嚇人?
「你發誓。」北冥連城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