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身份

    「真的。」

    少女十分自來熟地依靠在北原南風胸膛上，濕潤的金色瞳孔看着他，人見猶憐。

    但在這種環境下。

    四周烏漆嘛黑。

    竊竊私語聲還縈繞在耳邊。

    眼前這位少女，還擁有一對十分明顯的金色瞳孔。

    怎麼想，都很詭異。

    雖然她長的確實跟夏目美緒一模一樣。

    北原南風低頭看着她，突然發現，隨着她貼靠上來，自己因為怒，正傳來輕微灼燒感的五臟六腑，以及滾燙的血液，慢慢冷卻了下來。

    就像強制冷靜一樣。

    「……行，那我姑且稱呼你為美緒吧，那你怎麼解釋外面的美緒？」

    北原南風想了想，還是打算跟眼前這位少女聊聊。

    反正都到黃泉國了。

    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死而已。

    「他也是，我也是。」少女輕聲道。

    「你以為我會信你的鬼話嗎？」北原南風有些好笑地看着她。

    「系統。」

    「嗯？」

    「你有系統對吧。」少女突然伸出雙手，穿過北原南風的腋下，抱住了他胸膛，用臉蛋蹭了蹭他的胸膛。

    「……」

    北原南風沉默了下來，他看着矮自己一頭的少女，很意外。

    「你什麼都跟我說了。」少女往前傾，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北原南風身上，抱得越來越緊。

    北原南風往後退了一步，被迫攬住她纖細的腰肢。

    「貼太近了。」北原南風提醒了一句。

    「你別說出來……」少女小聲道。

    跟夏目美緒不僅樣貌一模一樣，就連反應都相差無幾。

    如果不是現在身處的環境。

    北原南風就要以為自己在回家的路上。

    而眼前的人，真的就是夏目美緒了。

    不過現在不是回家路上。

    眼前這個少女，也不一定是夏目美緒。

    北原南風想了想，突然問道：「你知道系統是什麼嗎？」

    「不用詐我了，並不是讀到了你的記憶……給你發佈任務，就像網絡遊戲的任務面板一樣。」

    北原南風：「……」

    「你第一次救了我，是在車站，發表了一段社畜感言。第二次救我，是在源氏山頂，我被嚇到了。而第三次，就在剛剛，我現在在外面，應該正在崩潰地痛哭，感覺世界都塌了。」

    「另外，我還知道，你喜歡少女的大腿。無論是黑絲，連褲襪，還是裸足，都喜歡。」

    「這個就不必要說出來了，而且誰說的啊？放屁。」

    「你自己說的。「

    「……」

    北原南風嘆了口氣，看着眼前這個自稱是美緒的少女：「所以你是想說，你是另一個時間節點的夏目美緒？未來的我什麼都跟你說了？嘴那麼欠？還是說怎麼回事？」

    「未來……沒有你的未來算什麼未來，你為什麼要讓我坐上去。」

    少女聽到北原南風的話，喃喃自語了一會，突然抬起頭來，美眸立刻又蒙上了一層水霧，她看着北原南風，有些激動：「明明你可以活下去，為什麼要讓我坐上去，你死了我活着又有什麼意義？」

    北原南風靜靜看着她：「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死了。」

    「……」

    「你死了。」少女有些偏執地又重複了一遍。

    「我死在這了？」

    北原南風倒是沒有多大的反應，只是看了眼四周，問了一句。

    少女帶着哭腔：「沒有，但這會成為你死亡的誘因，你會跨過三途河，見到黃泉津大神，和祂交易，最終成為不人不鬼的異類。」

    「我來過？」

    「嗯。」

    「那為什麼我要跨過三途河？」

    「因為我在你身邊。」

    少女慢慢放開他，退後一步，痛苦道：「因為我在，你要救我。

    明明這次屏蔽了血脈上的感知，明明讓你殺掉爺爺，明明提前開門，你還是不願意放手。

    明明放手就好了，你卻依舊把我救了下來，你最後還是來到了這裏。」

    「……真是糟糕的體驗，聽着自稱來自未來的義妹，說着未來的事，而現在的我，一頭霧水。」

    北原南風沉默了一會，自嘲道：「這根本就不是對等的談話。」

    「我知道。」

    自稱是美緒的少女，看着自嘲的北原南風。

    眼角掛着淚花。

    就像看着最珍貴的東西，眼神迷離。

    「但沒關係，聽不懂也沒關係，你只要聽我的……」

    少女突然向前，一手勾着北原南風的脖頸，一手輕輕撫摸他的臉蛋，一雙金色瞳孔，迷離之色更加濃了：「我會保護你的，義兄。」

    「美緒可不會這麼做。」

    北原南風微微低頭，看着她，突然說道。

    「因為我現在還是個膽小鬼，一個每次都需要義兄來救的膽小鬼，我不是。」

    少女說着說着。

    突然就微微踮起腳尖，小腦袋前傾，朝北原南風，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