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警同志,幫忙問一下有沒有神外的醫生在現場,需要現場開顱了。」劉半夏說道。
交警趕忙拿着對講機詢問。
很可惜,過來現場的醫生都是各個醫院的急救醫生,沒有神外的。
這時候張紅飛也帶着人把患者抬了過來,「劉老師,已經給了甘露醇,不過效果不明顯。」
劉半夏翻開患者的眼皮看了看,瞳孔不疼大,眼球也有些向一側歪斜。
「沒辦法了,只能我來做現場開顱了。頭部撞到的地方趕緊剃頭消毒,在幫忙找一個電鑽來,有沒有電鑽?」劉半夏大聲的喊了起來。
聽到他的叫喊聲,可是給附近的人嚇了一跳。用電鑽鑽腦袋?你咔一下子不得把腦子都給攪成豆腐腦啊?
「半夏,能行嗎?現在就往醫院送來不及了嗎?」鄭雅麗擔憂的問道。
劉半夏點了點頭,「來不及了,現在已經有了初期腦疝的症狀。送去最近的醫院,差不多也得半小時左右。」
「他的病症隨時都可能會有更大的進展,我們現在能做到就是給腦袋開個孔,將出血處做引流,這樣能夠降低他的顱內壓。」
「大夫,你看我這個電鑽能行嗎?鑽頭倒是新的。」這時候一名乘客拎着個小箱子走了過來。
「行,只要是電鑽就行。謝謝啊,你可能救了一條命。」劉半夏趕忙說道。
「大夫啊,那個……,要是把人給鑽壞了,可不能賴我的電鑽啊。」小伙子有些擔憂的說道。
劉半夏笑着點了點頭,「放心吧,這是我在操作呢。」
對於小伙子的擔憂,劉半夏也不覺得有啥。在現在這樣一個只要你參與了就可能有責任的大前提下,小伙子有這樣的擔心很正常。
「能夠活動的往我這邊湊一湊,用咱們的毯子臨時擋一下風。以免有粉塵落入大腦,造成感染。」劉半夏又接着說道。
邊上的人們也趕忙行動起來,鄭雅麗他們這一幫就是主要成員。
「劉老師,全身麻醉沒那個條件,我只做了局麻。」張紅飛說道。
「現在時間太緊張,能把命給留下就比啥都強。」劉半夏說道。
「也跟咱們的院裏聯繫,準備做好接診工作。我的手法有些糙,細緻的活還得他們來。而且第一個空洞,咱們還真未必能夠鑽對。」
聽到他的話,邊上準備的人又有些傻眼了。
這個潛台詞就代表着接下來劉半夏指不定要鑽多少個洞?
「他撞擊的位置是在左側顳骨上,我們沒有儀器來檢查,所以我們的首選位置就是這裏。」劉半夏又接着說道。
「但是也可能是在額葉附近有了血腫或是水腫,造成了現在的情況。咱們就只能看運氣,但是不給他減壓,他肯定會死。」
劉半夏說得很平淡,可是邊上的人也都能聽得懂。
這時候人牆也搭好了,強光手電打開,劉半夏也給鑽頭做完了消毒。
肯定不可能得到手術室的級別,現在就是儘可能的給患者一些保障唄。
而經過他的操作,患者肯定會有感染的情況,到時候也得做相應的處理。
「ok,開始做切口吧,然後把頭皮向四周拉伸,邊上的頭髮也壓一壓。」劉半夏說道。
張紅飛趕忙操作起來,這樣的活他還是能勝任的。
「記住啊,我們這樣的現場開顱是沒有辦法的變法。而且我們使用的還是電轉,而不是神外用的開顱鑽。」劉半夏又接着說道。
「神外的開顱鑽,鑽開之後會自動停下來。我們要想不對患者的大腦造成損傷,我們就只能根據手頭上的回饋力度來判斷。」
「顳骨很薄,只有幾毫米後,對於我們的操作來講要求就更大。呼……呼……呼……」
劉半夏說完之後,就做了幾下深呼吸。
沒有別的辦法了,對於他來講也是硬着頭皮上。
他當然知道現場開顱要比現場開腹的危險性大更多,可是現在沒有做任何檢查,也不知道積血的位置在哪裏,你就算是想要像上次那樣用穿刺的手段都不行。
開顱引流是唯一能夠讓這位患者暫時脫離生命危險的辦法。
對着電鑽開動,邊上的那些人心神也是為之一緊。
在他們的判斷中就只有兩種可能,要麼劉半夏能夠把患者現在的狀況給解決掉,要麼就可能會把患者給直接鑽死。
剛剛劉半夏也做了現場教學啊,好像那個什麼開顱鑽很智能,鑽開之後就能停。
但是現在用的這個鑽頭,你要是不讓它停,它就能一直鑽。
現在電鑽的聲音就顯得越發的刺耳,患者也很痛苦的叫喊。哪怕是想像一下那個畫面,好像都很恐怖。
就在大傢伙提心弔膽的時候,電鑽聲突然停了下來,大傢伙的心就變得更加緊張了。
「沒有傷到腦組織,不過這個孔白打了,還得在額葉上來一個。」劉半夏的聲音傳了出來。
讓大傢伙剛剛放下的心又變得更加緊張起來。
「額葉的骨頭啊,要比顳骨厚一些,大概五倍左右吧,所以我們鑽的時間也會長一些。」劉半夏的聲音又傳了出來。
「基本上這個位置應該是沒跑了,張紅飛,如果我們鑽開後,發現了出血位置,怎麼辦?給一個預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