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噓

    扶屍體的過程中,不可避免會將血沾在手上,血的暗紅與皮膚的蒼白的對比透着妖冶和恐慌,昭示着些許不同尋常的意味。

    虞幸彎着腰把屍體擺成了一個比較體面的姿態,血糊糊的指尖在自己褲子上擦了擦,聽到方瑞詫異的聲音回過頭去。

    他笑笑:「噓……這不是這會兒冷靜下來了嗎。」

    方瑞將信將疑,想離屍體遠一點,又怕離虞幸太遠出事,畢竟恐怖片裏經常會出現靠在牆邊的人被牆裏伸出來的手給拖走的場景。

    他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這破工廠,出也出不去,電池拿或者不拿都不行,就非得作死唄?

    「要不咱……聊會兒天?」他撓撓頭,為了不讓自己想那些絕望的事兒,開始跟虞幸打商量。

    虞幸欣然同意:「行啊,聊什麼?」

    「嗯……之前聽說,你好像是大學剛畢業,你在哪兒上的學啊?」雖然他們在今天之前彼此不認識,但是對應聘的競爭者的資料都會稍微有一點了解。

    顯然,虞幸的資料不知道是在哪個環節、被誰給大嘴巴說出去了,正好被方瑞聽到。

    「就本市的睿博大學。」虞幸站起身,閒來無事朝更衣室的柜子走去。

    打開的柜子被翻得很亂,都不需要虞幸動用自己的痕跡學知識,一眼就能看出翻找的人當時很急切,以至於根本不在乎柜子裏的物件。

    染着灰的鞋子、遺留下來的工帽以及口罩被隨意丟在地上,在柜子板上空出一塊塊較為乾淨的地方。

    虞幸心裏暗道:張舒雅曾在這裏不顧一切地找過電池,可沒有找到,這麼大的地方不可能沒有電池,是被人提前拿走了,還是電池在上鎖的柜子裏?

    「睿博?」方瑞奇道,「我也是睿博的,不過比你大一屆,是你學長誒!」

    虞幸剛想開一個鎖着的柜子,聽到這句話手指一頓,臉色微變。

    下一句,就聽方瑞不確定地問道:「我在學校的時候怎麼沒見過你?就你這長相,不管在哪個系,不是都應該被那些個女孩子討論瘋了嗎?論壇那些校草系草評選帖子也沒見過你名字誒。」

    「這個嘛……」虞幸背對着方瑞,劉海下的眼睛眯了眯,「我身體太差,申請了在家自學,期中期末到校考試就行了。所以,很多人沒見過我,不奇怪。」

    「啊?沒看出來你身體多差啊。」方瑞湊過來,藉助相機近距離打量了一下虞幸,「哦,臉色是不太對,太白了,就算是用夜視我都能看出來你皮膚底下沒有血色,冒昧問一句……你什麼病啊?」

    一般來說,對這種問題的回答要麼是老實說,要麼委婉說自己不想告訴別人。

    可虞幸瞥了眼妨礙到他開鎖的方瑞,隨意道:「知道冒昧就最好別問了不是嗎?」


    虞幸的直白讓方瑞有點尷尬,他「哈哈」乾笑兩聲,看着虞幸用鐵絲熟練的開鎖,又找了個話題:「那,我是新聞系的,你是哪個系的?」

    話音剛落,鎖住的柜子「啪嗒」一聲,開了。

    虞幸果斷打開,就見裏面躺着兩枚冷冰冰的電池。

    果然在這裏。

    「哎呀,早知道趙一酒都不用走了,可惜,我應該早一點試試鎖住的柜子的。」虞幸沒有回答方瑞的問題,而是發出一聲遺憾地感嘆。

    「對啊,起碼在這裏的話,他能節省路上的時間,不過,萬一鬼來了,我倆也得遭殃了。」方瑞拉了拉虞幸,「我們相機快沒電的時候再碰它們吧,一拿鬼就要來了!」

    一想到電池一定程度上代表鬼物,方瑞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乾脆掩上吧,我現在看電池有點心理陰影。」

    他伸手去推,沒想到,虞幸一把攀住櫃門,阻止了他的動作,手指順勢搭在了他手背上。

    「既然你是新聞系的,那我就知道了。剛才扶你的時候就想說了呀,」黑暗中,虞幸地眼中浮現出一抹興奮,隱隱透着光亮,他輕聲道:「你很冷嗎?皮膚這麼冰。冰的好像……一具屍體。」

    ……

    趙一酒一路跑着,一手抓着相機,另一隻手,從口袋裏抽出了一把鋒利小刀。

    這把小刀造型奇詭,刀刃開了兩側,木製刀柄處鑲嵌了一顆心臟造型的黯淡石頭,血色細紋蛛網般向外蔓延。

    他握着刀的手心感到一絲溫熱,腳下速度飛快,動作矯健,與他預測的一樣,按照這個速度,他絕對來得及。

    可是,就在他踏入右側窄走廊的那一刻,一個人影突兀的出現在前方,將他的路擋了一大半。

    短髮女生蹲在走廊里,將頭埋在臂彎中,隱隱能聽到哭泣聲,正是唐媛。

    聽見趙一酒的腳步聲,唐媛先是恐懼地一抖,抬頭看見人,絕望頓時化為驚喜,她小聲道:「你怎麼在……」

    「別擋道,讓開!」趙一酒冷冷打斷她,速度沒有降下來。

    「別,裏面有鬼!我剛才就和我哥走散了,我看到一個女鬼把我哥拖,拖走了!你別過去——」在趙一酒跑過身邊的時候,唐媛急切地伸手一拉。

    趙一酒本來不覺得怎麼,直到自己被拉得失去平衡,他才臉色一變,眼神中升起一片冷意。

    這個唐媛的力氣,怎麼會這麼大?

    對了,女鬼,他和虞幸都見過的。

    鬼在應聘者中,應聘者里只有兩個是女人,其中一個死了,那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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