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2.火苗

    ,在離死亡最近的地方

    雲層翻湧着,在天空肆意暴虐地咆哮,就好像藏着兇狠猛獸,要把對方撕裂。

    許言的目光落在這樣的雲層之上,他思考着,自己好像在哪裏見過這樣的場景。

    這樣恢宏壯麗的場景。

    令人恐懼的腳步聲響起,「白奕」舉起手中的劍刃,帶着鮮血與狂風暴雨般地氣勢,朝許言砍了下來。

    許言一個翻身躲開了,雖說這已經是他最後的力氣了,渾身的傷痛得讓他差點站不起來,這就是實力的差距,很難用其他方式彌補。

    這是許言第一次萌生出想要「逃」的念頭。

    逃走!

    不然他會死的!

    他根本不是這個「白奕」的對手,雖然白奕說那是他最後一個敵人了,可他現在根本沒有戰勝這個敵人的手段。

    扭曲的世界還有燃燒的火焰,詭異的影子從罪惡中誕生,夢境終究源於現實,當兩個世界重疊在一起,夢境就變成了現實,帶着憤怒的戾氣,還有讓世人都感受到的恐懼,慢慢降臨。

    「白奕」再一次舉起他手中的劍刃,將劍尖指向許言,那壓迫的黑暗與惡意也在影響着許言的狀態。

    「交給你了。」

    突然,這句話在許言的腦袋裏響起,就好像在小說里,人死前腦子裏總要閃過一些走馬燈,才能保證人物的完整和劇情的流暢性,得舊事重提,才能讓讀者想起,作者曾經寫過這麼一個玩意。

    許言撐着身體從地上爬起來,至少男人的尊嚴也不能向敵人低頭,死也要站着,有種不認輸的傲氣。

    夢裏總是這樣,殘缺着,不完整,帶着溫熱的血液,浸透了破碎的衣裳。

    「總是得試試對嗎?」許言面無表情地說道。

    「白奕」沒有給予任何回應。

    只是這樣,沉默了兩秒,沉默地對視着。

    「逃走的話,連我自己都會厭惡我自己的。」許言揉了揉自己斷裂的左手,那裏被「白奕」刺穿擊碎,已經沒有任何知覺了。

    血液從額頭流下,浸過眼角,染紅了黑色的眼瞳,再繼續往下流去。

    「不知道你能不能聽見,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許言平靜地說道。

    「白奕」沒動,似乎在等待着他的提問。

    許言慢慢抬起右手,面前的「白奕」強大得無法對抗,可白奕說,交給他了,縛戰並不理會他的召喚,能力也隨着白奕的消散而消失,那還能把什麼交給他,白奕又憑什麼認為,他這個普通到極致的人,可以戰勝「白奕」自己。

    那可是從古老時期就活下來的怪物啊。

    掌控着地獄,可以跟噩夢戰鬥的怪物啊。


    「所以能傳承的東西,就只有他說的火焰了,可是……」許言緩緩說道「不知道使用的話,就只能等死了,對吧?……鬼王大人。」

    要知道,平常白奕可討厭這個稱呼了,總覺得許言在諷刺他。

    燃燒。

    從剛剛開始,眼前的怪物就沒使用過能力,單純依靠着劍術,就把他逼成這個樣子。

    白奕把火苗給他了。

    許言知道,可空蕩的體內又怎麼能燃燒起來。

    「白奕」動了起來。

    掛着血滴的劍刃帶着凌厲的風聲而來,許言看出來了,這可是不留情面的殺招。

    「真他媽該死。」

    許言倒是少有地爆了次粗口,太陽穴上的那根神經一直在猛烈跳動着,這段時間的所有回憶,就像泄了洪的大水,向他沖了過來。

    過去與現在的畫面,漸漸重疊在一起。

    黑暗的世界,燃燒的火焰。

    金色的光芒。

    是很漂亮啊!

    那美好的未來。

    舊世紀總會死去,新世界就從此而生。

    假面說,那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麼會這樣做嗎?坎特羅人信仰神明,而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後一位坎特羅人。

    信仰啊。

    白奕說,神明的誕生便是因為信仰。

    因為有人這麼堅定地相信着,所以神明才會回應他的願望。

    「張一歸……嗎?」

    那似乎是很遠很遠的地方,一點微弱的火光在燃燒着。

    火就是這樣嘛。

    只要有火星和燃料,就可以燃燒起來,變成熊熊烈火。

    「神,就是這樣的存在啊。」假面似乎感受到了什麼,他看着什麼都沒有的天空,露出了久違的笑容,跟平時的他不太一樣的是,他卸下了他的假面,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在這場沒有觀眾的戰鬥中,帶着華麗的火焰,金色的光芒從許言的身上泛出。

    都說許言的眼睛是世間少有黑色瞳孔,純黑,黑得沒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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