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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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聲可把心裏本就有些風聲鶴唳的寺潭葉嚇到了。茶壺小說網 www.chahu123.com

    循聲看去，四周並無異常，門裏也是這樣。寺潭葉愣了一下，這好像是秦可卿的聲音。

    對了，剛才瑞珠說秦可卿在房間裏面。唉，這女人，真是淺草，大過節的沒事嚇人做什麼。

    「蓉哥兒媳婦？有事嗎？那你就說吧。」寺潭葉疑惑道。

    賈珍已經形同「進宮」了，她還能有什麼別的事？仔細一回想，秦可卿原本戲份就不多，早早就被安排領了盒飯，自己可不知道那麼多隱秘。

    聽到寺潭葉平淡的聲音，房間裏的秦可卿心情更加複雜了。但是想到自己的處境，以及寺潭葉曾經的幫助，她還是鼓起勇氣張嘴了。

    「叔叔曾經大恩，侄媳婦沒齒難忘。原想以後再尋機報答，不想麻煩叔叔，只是如今奴家處境越發兇險，婦道人家卻沒有了主意，只得厚顏再請叔叔指點一二。」

    才說着，秦可卿的眼淚就再也攔不住了，溫柔地從臉頰划過，在清秋中，消散了溫熱。

    門外的寺潭葉看不見紅顏淚，只是驚訝中帶着深深的不解。沒有怪罪秦可卿像個惹禍精，他起了好奇心。

    「你處境艱險？這如何說起？我不是幫你治本了嗎？」

    面對寺潭葉的三連問，秦可卿忙斂了清淚，稍微組織一下語言，說道:「也是虧了叔叔恩情，那畜生卻是沒有再對我起什麼骯髒的心思。只是騸了的畜生，它的性情卻越發變態。」

    寺潭葉聽到這裏就大概明白了。唉，真是思慮不周啊。自己只是想釜底抽薪，一了百了，卻不想還有什麼後遺症。

    想想也是，宮裏的那這個太監，心理正常的實在是鳳毛麟角。而且太監們即使是被迫無奈，但是下刀子之前也是自主選擇的，有心理準備。

    但是賈珍可沒有這樣，突然就成為「宮裏人」的一員，對於色中餓鬼賈珍來說，精神刺激之大，實在難以想像。而且還只能極力掩飾，如此，他心裏的怨毒必然要發泄出來。

    「府里的人，不問青紅皂白，他想怎麼樣便玩怎弄。各種聞所未聞的刑罰，太恐怖了。前些日子，還出了人命。即便是奴家，也沒少被連着罰。奴家還算好，其他無辜的人多少帶過傷。」

    寺潭葉聽到這裏，忽然插話道:「你說的我都猜到了，這便是代價。世上哪有平白的便宜，淨想着好處哪行？」

    秦可卿默然無語，道理她自然是明白。相對於原先的可怕後果，這個結局於她簡直是一種幸運。可她為什麼還要向寺潭葉求助？這下連她自己都不明白了。

    「不是我不想幫，我能幫你一世？也是我看你應該可以鍛煉一下自己，想些辦法來應付。老虎都成了一條瘋狗罷了，你還怕什麼！」

    最近神京城的宗教界暗流涌動，稱得上波雲詭譎，不知還有什麼其他隱藏着的勢力，令人擔憂。寺潭葉不想在這些破事兒上耗費再多精力。

    不是做不得，只是性價比不高，寺潭葉不屑為之。而且他也覺得秦可卿算是比較安全的，就目前來看，遠沒有到先前那種急迫的程度。

    「奴家曉得了。」寺潭葉沒有出手，秦可卿雖然心裏十分失落，但是聽到他的解釋和激勵，仍然覺得欣喜。

    她展顏一笑，剎那間春秋相易，春華明媚。忽然想起來隔着門他看不到，笑容一下就僵住了。

    寺潭葉感覺秦可卿不是蠢貨，以前只是力量懸殊，而且顧慮太多，被迫引入強力外援。現在最大威脅解除了，應該是她施展手段的時候了。

    「你說說蓉哥兒呢？今日怎麼不見他，這麼大日子，讓自己老子頂着，跑哪裏高樂去了？」

    沒看見賈蓉，寺潭葉覺得似乎他有些不妙。賈蓉背了這麼大一口黑鍋，要不是賈珍還得靠他傳宗接代，就算是親兒子也得宰了不可。

    「他讓那畜生打得有些下不來床，興許晚些時候出來喝一杯，也好不讓人察覺。」秦可卿心情複雜地說。

    丈夫窩囊了這麼久，還要受了無止境的毒打，身心都遭受到了巨大的折磨。秦可卿有些不忍心，即使怨恨他不中用，到底夫妻一場，就算沒有感情，好歹秦可卿還是有善心的。

    寺潭葉一琢磨，賈蓉自己不爭氣，也活該背鍋，就當是給他妻子贖罪了。寺潭葉和他交情不深，犯不着幫他。不過......

    「你往後注意着點，若是那畜生實在發狂當真什麼都不顧了，你使人報信，我救人救到底。」

    秦可卿聽了有些驚訝，賈珍以後真的會什麼都不管了，連她都有生命危險？

    「謝謝叔叔，奴家會的。」人家樂意兜底，秦可卿自然不會傻到放棄一條退路，她也是快去過鬼門關一回的人了。

    寺潭葉覺得以後賈珍的變態心理會怎麼發展實在難以控制。他是東府的絕對主宰，要是真的不管不顧弄死家人，很容易扣一個罪名就脫最了。除了在親友中斷了交情，自己可能沒什麼事。

    法律這東西，就是個漂亮的樣子，好比店裏掛的羊頭，至於實際上賣的是狗肉還是羊下水，還不是賈珍這類權勢人物說了算？哪個時代都一樣。

    寺潭葉可不記得自己這會兒也是決定賣狗肉還是羊雜的人了，心裏暗暗吐槽了一下，就說道:「你知道就行，我走了，快開席了。」

    剛走出一步，門裏忽然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