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學院競技場。
觀眾席上,馨月坐在靠前的位置上,觀看場中兩名學員的戰鬥,提筆記錄下了雙方的信息。
她跟那個叫做何瑞歡的白痴不同,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學院,做什麼事都最好先打探一下。尤其是,她聽說了那個白痴第一天就慘敗,這就很讓她驚訝了。
白痴歸白痴,但在新生里也是靈力修為數一數二的了,那怎麼還會慘敗?在打聽過後馨月了解了競技場的規則,也覺得可以理解。
也是,要是按年級來安排對手,那同級里的弱者誰還來報名?
因此,她按耐住了馬上去競技場賺取學分的衝動,選擇了謹慎的做法,觀察。而在這幾天裏,她也確實得到了有用的情報。
首先競技場確實是以靈力修為為標準來安排對手的,但僅限於前三場,在三連勝後,競技場就可能會安排靈力修為更高的對手。
這對她來說很不利,因為她是靈元境後期,下一級剛好是靈化境初期,隔了一個大境界。
其次是競技場內有學員們自設的勝負榜,經常參與競技的學員大多榜上有錄,而一些風頭大展的學員就會尤其顯眼,這幾天就有這樣的學員在三連勝後被高修為學員狙擊。
自己作為新生,或許有被老生打壓的可能,結合上一條規則,馨月不得不考慮到糟糕的情況。
第三,學院方只負責競技場的運作,維持基本的秩序,學員們在場上無論打得如何兇狠,只要沒出人命就絕不會幹涉。
對此馨月沒什麼意外,她聽長輩們說過,荷靈學院是高度放養主義的學院,只是女生沒準要擔心一下自己會不會被毀容。
第四,學生會成員們並沒有參與過競技場的戰鬥,至少在這三天裏、在那勝負榜上沒有記錄。
這是為什麼?難道所謂的「奴隸」制度已經足夠滿足學生會所有人的胃口了嗎?還是說自己只是剛好沒碰上而已?
最後,也是讓馨月最在意的一點,她見到過實力羸弱的學員不斷的戰敗,又不斷的報名,屢戰屢敗。
對此她實在無法理解,在學院的負債制度下,每次戰敗都意味着背負一筆債務,最後把自己壓垮,那這些學員又是在幹什麼,自尋死路?
時間太短,加上只是旁觀者,馨月不可能這麼輕鬆就獲得一切情報。
觀望期就到此為止,現在該去試着踏入這塊鬥爭不斷的領域了。
馨月從觀眾席上起身,向着通道方向走去的時候,眼角的餘光正好瞥到了在觀眾席另一邊的熟悉身影。
是何瑞歡,他也在這裏。
看來第一天的失敗給了他很大的教訓,打算謹慎一些嗎……馨月不在意地想了想,便將猜測拋之腦後。
……
何瑞歡根本沒有注意到馨月,他的注意力都在競技場的擂台上,心裏裝着掏出來會被人狠狠嘲笑的想法。
——剛才那兩個人好弱,要是換了我上肯定一下子就打趴了。
——怎麼我就沒報名這一場啊?
——要不是當時被騙,我肯定能贏。
諸如此類的想法,讓何瑞歡心痒痒的,想要趕緊去報名,完成學生會長交代的任務。可是他又很怕失敗,他寧可就這樣坐在觀眾席上,看着別人打,也不想自己親自參與。
抱着這種心態,他在這裏看了好幾天,卻沒有再報名過一次。
心裏百般糾結的狀態過去了好一會,何瑞歡才繼續看向了擂台,而在看清那道相對瘦小的身影后,他忍不住張了張嘴巴。
是馨月,她也報名了?那些老生很壞的,她也會被揍一頓的吧?可是連她都被揍的話,我是不是就沒那麼丟人了……何瑞歡的心裏產生了許多沒良心的念頭。
……
走上台的馨月感覺到有些不適,她們依東琳家族這些年都過着東躲西藏的生活,像這樣站在枱面上被上百號人注目的機會實在不多。
對面十六歲左右的老生察覺到自己似是被無視了,笑道:「喲,小學妹,你這是走錯地方了吧,這可是……」
「滾,閉嘴。」
老生歐恩的麵皮抽了抽,被當頭臭罵,換了誰臉色都不會好。憐香惜玉什麼的是沒有了,他現在只想着,囂張的小鬼就是欠教訓。
隨着象徵戰鬥開始的敲鐘聲響起,歐恩立即沖向了馨月。
來了,就這麼直接的近身,靈元境沒有靈力屬性,也無法靈力外放,那理所當然的就是近距離戰鬥,靈力更多的還是用於增強體質。
而十六歲的少年和十二歲的少女,兩者光是看着體格上就差了一截。
雙手上有靈力流轉的跡象,真的打算直接靠蠻力取勝?不,他的手裏有什麼……馨月右腳後移半步,微低下頭俯下身,雙眼也微微眯起。
在歐恩貼近的瞬間,他雙手在身前猛地一甩,一層沙子在靈力的裹挾下灑向了馨月。
嘿,小鬼,來不及反應了吧?歐恩冷笑,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