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崎區的林間泥土道路上。
一輛又一輛馬車,正在路上策馬狂奔,伴隨着一陣陣「噠噠噠」的清脆密集馬蹄聲,快速行駛向遠方。
隊伍後方,灰塵滾滾。
有些影響到了視野情況,讓黎明前的這一段時間,越發顯得朦朧黑暗。
「也不知還有多久才能到達朝歌城?」魏莝坐在其中一輛馬車內部,伸手掀開窗簾,向外看了看。
只覺眼前一片黑暗朦朧,什麼也看不清楚。
一陣陣冷風順着窗戶縫隙吹進來。
魏莝與身邊的幾人,身不由己顫抖幾下,不得不重新放下窗簾,遮擋住外面的夜冷風寒。
但外在身體上的寒意,卻始終比不過他內心中的寒意。
「他們怎麼敢?」
「竟然真的敢謀害王上,妄想將王上之位,重新奪回去。」
心中極為惱怒,魏莝下意識握緊了雙手。
但很快,他又重新鬆開雙手,閉上雙眼,保持假寐,腦海中卻是不得不思考起以後的出路問題。
「目前,魏安侯的麾下,還有不少精銳兵力存在。」
「若是利用得當,未必沒有東山再起的時候。身為睢陽公主的夫君,想來,他是會同意老夫的想法。」
「如果不同意,那說不得……。」
緊緊閉合的眼皮之下,魏莝眼神一陣閃爍不定。
心中思考起有可能存在的結果。
……
……
不知不覺中。
半個多時辰的時間,很快悄然而過。
由王賁所坐鎮的那一座秦國軍營內部,此刻早已經炊煙鳥鳥,大鍋飯很快出爐,眾多秦銳士分批吞吃早飯。
等到所有人都吃過飯之後。
整個營地內部的營帳,以及諸多攻擊器具等,皆已經收拾妥當。
「起營,出發!」
伴隨着主將王賁一聲令下。
數量超過十萬人的龐大隊伍,開始緩緩移動起來,向着北方的大梁城而去。
旌旗獵獵,隨風招展。
帶着一股昂揚向上的強烈鬥志。
關押着梅三娘的那一輛囚車,行走在主將王賁身後不遠處的位置,兩側各有不同的隊伍在看守。
反倒是魏國大將軍晉文的棺槨,此時並不在這裏。
而是被王賁下令就地掩埋處理掉。
「這一去,必讓魏國王室血流成河,屍骨成山。」王賁騎坐在高頭大馬上,騎馬奔行,心中充滿了火熱與激動:「只要做完事情,回去之後,以我現在的功績,足以封侯拜相,光耀門楣。」
「我王家,將因此而崛起。」
望着夜幕黑暗逐漸消退的遠方,王賁心中鬥志昂揚。
「所有人聽令,加快速度!」
一聲令下。
整個隊伍開始提速,直奔向大梁城所在的方向。
……
……
「一整夜了,以三娘的速度,早應該做到一來一回往返數次。」典慶站在披甲門的院子中,面容一片凝重肅穆,心中忍不住猜想道:「難不成,她也出了什麼事情?」
「否則,她為何遲遲沒有歸來。」
有心想要外出尋找師妹和師父。
可典慶一考慮到門內的其他師弟師妹們,心中又一陣遲疑猶豫。
「師父將這些師弟和師妹們託付給我,我身為門內大師兄,必需要為他們負責。」
「尤其是在這個兵荒馬亂的時候。」
身為披甲門大師兄的責任,猶如一根無形的繩索,牢牢困縛住典慶的行動,讓他無法隨心所欲做事。
「要不要將這些事情告訴給阿元?」
認真想了想,典慶又暗自否定了這種想法。
「阿元那邊,同樣要直面數十萬秦國大軍,壓力並不小。」
「而且聽說他才剛失蹤回歸沒有多長時間,還是不要麻煩他了。畢竟他和王室之間,關係有些複雜。」
「還是不要貿然來大梁城這裏。」
心中焦急,擔憂,無奈。
最終,都化為一聲微不可察的嘆息聲。
「唉……!」
他就這樣靜靜站在院子中,聽着門內師弟師妹們的練武呼喝聲,一動不動,猶如一尊栩栩如生的凋像。
當東方的朝陽,再一次升騰而起的時候。
突然間,大梁城內部,開始出現了明顯亂象。一聲聲呼喝聲,接連不斷從遠方傳來。
「不好啦,有大規模秦軍在向大梁城靠近!」
「可我聽說,咱們的王上早就已經投降了,也不知那些秦軍會怎麼對待咱們?」
「你想的再多,有用嗎?」
「那是官老爺們才會考慮的事情,像咱們這些生活在底層的平民,根本就沒有決定與選擇的權利,只能隨波逐流。」
……
「快,回去收拾東西,一旦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準備趁早跑路。」
「聽說秦軍非常殘暴血腥,狠辣無情。」
「爹,娘,你們在哪裏?嗚嗚嗚……!」
……
聽着城內傳來的喧囂吵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