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高雙手向下虛握。
渾厚勁力從手掌心噴涌而出,隔空將放置在木盒內部的名劍卻邪吸攝起來,緊握於自己雙手手掌心。
雙手隨意揮動,雙劍隨心而動。
森冷劍光爍爍不斷,帶着驚懾人心的可怖寒芒,無聲顯示出作為越王八劍之一的名劍出色之處。
「劍不錯,很順手!」
趙高微微低頭,俯視自己雙手中的卻邪雙劍。
仿若雕欄一截拐角的劍格、劍顎等,均通體呈現為金黃色,與常規利劍的劍柄不同,看起來格外顯眼。
就連其末端相連的劍首部位。
也並非尋常利劍那般,更沒有任何裝飾品。
唯一有的,僅僅只是一截尖銳利刃,其長約成年男子一掌之數,尖端森冷而纖薄,刃部明亮。
猶如兩柄尺寸短小的小劍刃。
隨意把玩了一番卻邪雙劍,趙高隨手將其重新扔到木盒內部,背負雙手,眺望向遠方那漸行漸遠的龐大車隊。
面容冷峻而邪異,帶着一絲異樣鬼魅感。
「卻邪,祛除邪惡,守護光明。」
「這個名字,我不喜歡。」
「從今天開始,這一對越王名劍,就叫魍魎。」
魍魎者,在上古神話傳說中,意為山精鬼怪。
帝顓頊有三子,生而亡去為鬼。
其一者居江水,是為瘟鬼;其一者居弱水,是為魍魎;其一者居人宮室樞隅處,善驚小兒。
另有「某聞山之怪曰夔魍魎,水之怪曰龍罔象,土之怪曰羵羊。」等記載。
除了這一重含義之外。
魍魎,又具有着「影子」的另一重意義,或是「見不得光」等含義。
其行蹎蹎,其視瞑瞑,侗然皆得其和,莫知所由生,浮游不知所求,魍魎不知所往。
趙高將卻邪改名為魍魎,便是為這柄雙劍定下使用方式。
像影子一樣,隱匿在暗中,伺機而動,尋覓痕跡,或完成刺殺任務目標,或干擾勝負局勢。
出其不意,若即若離。
飄忽不定,難覓其蹤。
「這一場戲,暫時看完了,我們也該回去了。」趙高背負雙手,轉過身去。
順着城門樓上的走廊與台階離開此地。
那單膝半跪於地面上的殺字級殺手,主動將木盒的蓋子收斂好,重新蓋在裝有魍魎雙劍的木盒上。
然後雙手捧着木盒,站起身,主動跟隨在趙高的身後。
「可曾尋到驚鯢的蹤跡?」正在下台階的趙高,忽然出聲問道。
「回大人,目前尚且……尚且未曾尋到。」身後的殺字級殺手認真回應,表情極其嚴肅,認真保證出聲:「不過情報人員一直都在搜尋追蹤,從未有過任何大意與鬆懈。」
「但因驚鯢曾經就是組織內部的天字級殺手,非常熟悉組織內的諸多事情和追蹤手段。」
「所以……所以現在追蹤尋找,很難抓到一些蛛絲馬跡。」
「我沒有興趣聽你們解釋,我只想要看到結果。」趙高微微向後瞥了一眼,眸光冰冷而淡漠:「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哪怕她逃到天涯海角,也要將其尋找出來。」
「身為殺手,服從命令,獵殺目標,完成任務,就是她天生的唯一使命,也是她活着的唯一價值。」
「沒有人可以在背叛羅網之後,還能繼續活下去。」
聽到趙高那近乎不帶任何感情變化的聲音語氣,那殺字級殺手猛地低垂下頭顱,認真保證出聲。
「還請大人放心!」
「無論付出任何代價,花費多久的時間,羅網必定將叛逃離開的驚鯢搜尋抓捕,交給大人來處理。」
趙高聞言,不做任何言語回應。
他微微抬頭,看向前方,眸光平靜而深邃。嘴唇邊緣,那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看起來依舊是那麼陰森詭異。
「呂不韋,趙政,呵呵呵……!」
……
……
秦國。
咸陽城外,驪山深處。
陰陽家總部星辰大殿中。
陰陽家首領東皇太一,依舊如同往常一樣,沒有任何變化,就連站立的姿態,都看不出多少改變。
他/她猶如一尊神像雕塑,既威嚴,又神秘。
哪怕這座大殿內部並沒有其她人的存在。
「推演天機的難度,逐漸越來越大,未知的變數,也越來越多。」
「不過大體局勢,依舊處於掌控之中。」
東皇太一暗自推算了一會兒,依舊保持沉默。
忽然,身穿長裙,眼罩紫紗的月神,雙手捏行禮印,款款而來,至大殿內,主動向東皇太一行禮。
「月神,見過東皇閣下。」
「星魂的初步培養訓練,已經完成了,不知何時讓星魂正式歸位?」
「既已完成,那便歸位。」東皇太一微微低頭,俯視向站在大殿中央的月神,話語聲音依舊平靜而淡然。
仿佛不為任何事情所動。
「外界傳言,萬葉飛花流已經泄露,此事為真。」
「而未來的重要之地,同樣處於魏安侯封地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