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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氏拆開了摺子,一眼掃過就愣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定西候在謝氏拿過摺子的時候深吸幾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才鎮定下來,看着謝氏的臉色立刻又慌了。
「說了什麼?」他忍不住問道,「准了還是不准?」
謝氏看着摺子,神情古怪。
「不知道…」她說道,一面將摺子遞給他,「侯爺,你看看,是准了還是不准?」
什麼叫不知道,不識字嗎?
定西候皺眉一把拿過,然後他也愣住了。
朱紅的大字在摺子上很是顯目,皇帝批摺子一向簡潔明了,曾有個御史洋洋灑灑的寫了幾十張奏摺訴說某某事情怎麼怎麼不好怎麼怎麼不能提倡怎麼怎麼就禍國殃民了,皇帝看了後只回復了他一個字,滾,簡潔明了爽快犀利,於是那御史就滾了。
裕皇帝清與其祖父父親兩位皇帝不同,或許是因為第三代的緣故,比起苦出身的高祖以及跟隨高祖打過天下的太宗中正,這位皇帝性子有些乖張,喜怒善變。
所以定西候很忐忑啊。
當然,這次回復定西候的摺子不是一個滾字,而是好幾個字。
「夫妻之事,夫妻若同意,干朕何事?」
定西候念了出來,念完了看謝氏。
「是准了,還是不准啊?」他也問道。
廢物草包!謝氏心裏罵了句。
夫妻二人一直研究了一晚上,終於明白皇帝說的意思。
「皇帝的意思是是咱們夫妻兩個的事,咱們如果願意了,他不過問。」謝氏說道。
定西候帶着一臉嘲笑。
「你傻啊,什麼咱們夫妻,難道是我要娶夫人嗎?」不跳字。他說道,同時嘀咕,「其實我也不介意再娶一個…」
謝氏氣的不得了,冷笑一聲。
「你也得有那福氣啊。」她說道,有本事你也一走離家三年,有本事你也在漠北苦寒之地真刀真槍的跟東奴打仗啊,有本事你也身上受七個刀箭傷,想到這裏,謝氏忍不住哭起來。
我的兒…你受苦了…
「你哭什麼哭,這是高興的事。」定西候莫名其妙的說道,「女人的眼淚就是不值錢。」
「我沒你那麼鐵石心腸!」謝氏流淚反駁道。
定西候懶得和腦子不清楚的女人計較,坐在一旁看着摺子不時嘿嘿笑。
這可是皇帝給他的面子,可見在皇帝眼裏還是把他當自己人的,肯管他這家裏的事…
「去,叫他們夫妻過來,問問他們。」他得意的說道。
謝氏冷笑一聲。
「問?問什麼?」她說道,「這種事哪裏用問他們?咱們常家娶妻納妾,開支散葉,是天經地義,什麼了?」
定西候一想也是,說起來自己的膝下也真是寂寥啊,兒子有功有業,也是時候多養些子女了。
「不過,山東饒家那姑娘怎麼樣啊?既然皇帝開口了,那不如咱們公開一下,說不定有更好的人家肯與咱們結親呢。」他低聲笑道。
就憑這皇帝親自批摺子准許,這是多大的臉面,到時候不什麼啊。
謝氏立刻什麼主意。
「侯爺,我可做不來那麼無情無義的事!」她站起來說道,「人家好好的姑娘家,在咱們還未定下成與不成的時候,就願意等着,不怕耽擱了什麼行徑!傳出去,咱們雲成還怎麼見人!」
定西候沒說話,現在還在捉摸。
「再說,這事能成,你真以為只是靠着咱們啊。」謝氏哼聲說道,「要不是二夫人求了董妃娘娘…」
聽到這個定西候忍不住接過話。
「也不盡然是她,我還給皇后娘娘送了一筐芋頭…」他說道。
謝氏氣的瞪眼,定西候也覺得自己的芋頭比不上董妃的得寵,訕訕笑笑不言語了。
「董妃娘娘為什麼會幫忙,還不是看在山東饒家的面子上,咱們如今事成了,就要過河拆橋,我敢保證,不等那些人家來搶着和咱們結親,皇帝就能找個事由訓斥咱們!」謝氏氣呼呼的說道。
定西候嘆口氣,真是可惜,這麼風光的事卻不能聲張,世上還有比錦衣夜行更令人難受的事嗎?
「那我不管了,你看着辦吧。」他意興闌珊,擺擺手,打着哈欠,一晚上沒好好睡真是不行了,想到書房裏新添的那個小丫頭水水嫩嫩,不由心痒痒。
起身就走。
「柳姨娘那邊請了你好幾次了,你也往那邊走一走。」謝氏心情好,便順便做個人情。
定西候嗯嗯啊啊兩句也不知道聽到沒聽到走了。
謝氏也不再理會,樂滋滋的摸着摺子。
「去,告訴二夫人。」她說道,又站起來,「不,我親自去。」
走了幾步又想着,「要不然先叫雲成來,告訴他讓他也高興高興?」
蘇媽媽幫她披上斗篷。
「夫人,一先一後,也差不過一個時辰。」她笑道。
謝氏也笑了。
「我都慌的不行了。」她伸手撫着心口笑道,「我這是第一次娶兒知道該怎麼做,蘇媽媽,你可得幫我。」
她抓着蘇媽手說道。
「到時候只要夫人一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