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解釋,只有他真的不行這個結論。大筆趣 m.dabiqu.com
帶着這個想法,林歸一竟然一整夜都沒有睡好覺。
第二天迷迷糊糊醒來,卻發現已經日上三竿,她連忙抓過懷表一看,竟然已經八點了。
她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怎麼回事?平常這個時候,教官早就吹哨叫他們起床了,為什麼今天毫無動靜?
她連忙穿上衣服,走出房門,結果看到巫行房間的門開着,裏面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早就沒人了。
她又走出宿舍,來到別人的宿舍敲了敲門,卻沒有一個人回應她。
這是怎麼了?是她沒有睡醒嗎?為什麼一覺起來,一個人都沒有了?
她慌亂地跑遍了所有的地方,食堂、操場、廁所……無一例外,一個人也沒有。
她茫然地站在空曠的操場上,不知道該去哪裏。
突然,她想到了去處,拔腿便往校長辦公室跑去。
來到辦公室門口,她深吸一口氣,敲了敲門。
所幸,裏面終於有人回應了她。
「進來。」
林歸一推門進去,看到校長李延晟正坐在辦公桌前。
「李叔叔。」林歸一開口招呼道。
李延晟抬頭,見到是她,笑着道「是歸一啊,快進來。」
林歸一走了進去,開口問道「李叔叔,為什麼他們所有人都不見了?」
李延晟輕描淡寫道「哦,他們都外出執行任務了。」
「執行任務?」林歸一驚訝的問道「執行什麼任務?為什麼我不知道?」
「是這樣的,有一批貨物,需要送到南京,但是這批貨物特殊,日本人也一直盯着,若是警察廳的人出動,目標太過明顯,所以讓我們軍校的人幫忙運輸,也算是一次實戰演習了。」
林歸一奇怪地問道「既然是實戰演習,那為什麼只留下我一個人?我也是軍校的學生啊!」
李延晟耐心地說道「這次任務太過危險,都是真槍實彈的,一不小心就會喪命,我答應過你父親,讓你來軍校學習可以,但不能讓你身處危險之中,所以便沒有告訴你。」
林歸一皺眉,心裏一股怒火油然而生,她第一個念頭便是巫行會怎麼看她?
他知不知道她是被蒙在鼓裏的,還是以為是她自己要求特殊對待,不敢執行任務的?
她好不容易在巫行面前拾起尊嚴,讓他不再看不起自己,轉頭來,又要竹籃打水一場空了嗎?
不,不行,她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若真是這樣,等他們回來以後,不只是巫行,所有人都會以為她臨陣脫逃而看不起她的。
但林歸一併沒有試圖勸說李延晟,她知道,他也是迫於自己父親的壓力,沒有辦法。
所以她沒有多說什麼,便離開了辦公室。
她一邊走一邊思考着她現在只有幾個信息,一個是貨物必然很多,不然不需要這麼多人一起出動,二一個是他們的目的地是南京。
這樣一來,他們肯定是要坐火車,而北平去南京的火車,一天只有兩班,上午一班,下午一班。
上午他們需要去取貨,肯定來不及,只能坐下午那一班,所以她只需要買好票,在火車上等着他們即可。
她先去宿舍換了身衣服,戴上墨鏡,拿上一頂寬大的帽子,便出門了。
火車上,林歸一摘下墨鏡,戴上帽子,拿着一張報紙,假裝認真地看着,實際藉助報紙的遮擋,悄悄觀察着周圍的人群。
火車還沒有開動,人們還在陸陸續續地上車。
終於,她看到了第一個熟悉的人。
是苟勝!
他穿着便裝,手裏提着一個箱子,走了進來,找到座位,從容地坐了下去。
接着,其他人也陸陸續續地上車,分別找到座位坐下,卻沒有坐在一起,仿佛誰也不認識誰一般。
最後一個上車的是巫行,他的手中什麼也沒拿,雙手插兜走了上來。
林歸一看到這,大體明白了他們的計劃,應該是將貨物分裝到幾十個箱子裏,每人提着一個,混跡在人群中,這樣不至於使目標太過明顯。
於是林歸一坐在位置上沒有動,繼續在暗中觀察着。
火車開動起來,走廊上有來來往往的人群,有的在找位置,有的去上廁所。
突然,走在林歸一身邊的一個人,被人一擠,沒有站穩,倒在了她的身上。
那人連忙站起來,對她道「不好意思。」
林歸一笑着道「沒關係。」
那人也笑了笑,便轉身走了。
等他走了以後,林歸一臉上的笑容倏然消失。
剛才那人倒在她身上的時候,一個東西硌了她一下,那個東西的形狀十分熟悉,應當是一把槍。
於是林歸一將報紙放下,帶上墨鏡站起了身,往那人離去的方向而去。
她遠遠地跟在那人後面,看着他走進了一個包間。
包間的門關上又被拉開,她連忙躲到了旁邊的衛生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