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寒之夜,月上枝頭。燃字閣 http://m.ranzige.com
萬籟俱靜之下,原本在院子裏消食的白晶晶驟然聽到一聲慘叫,尋聲趴在窗外瞅了一眼求饒的林樞後,甩了甩尾巴就離開了林樞的小院子。
許久之後,屋子裏的喘息聲漸漸停歇。
王媛露出如玉般的肩膀,靠在林樞的臂彎間,小手不老實的摸了摸林樞的胸膛,貼耳去聽他的心跳。
林樞任由小媳婦撥弄自己,反手將其緊緊摟住。
「過些日子就要南下了,休沐時咱們去探望一下岳父岳母,估計兩位大人會有別的交代。」
王家在江南也有不少親眷,此次南下,老丈人肯定會讓自己帶信回去。
女婿要去江南任職了,在江南混跡數年的王琦肯定會拜託自己的姻親好友,力所能及的幫助林樞。
王媛嗯了一聲,慵懶的說道「娘親前幾日還跟我說,讓咱們回江南後去拜訪幾位叔父大人,金陵和蘇州那邊有好幾位爹爹的同年好友,正好讓咱們代表爹爹去拜訪一二。」
「岳父大人對我這個女婿可真好,有了這些關係,咱們也能在江南很快打開局面。」
林樞摸着妻子光滑的後背,心中思索着江南的人員變動,對皇帝的安排很是感激。
賈政接了甄應嘉的職位,至少在情報上他不會兩眼一抹黑,而且左蘭也先一步派了不少心腹去了江南,再加上五軍都督府的調動,武力上的支持已經完全足夠他在江南折騰了。
良宵一夜起春風,第二天的林樞精神抖擻,開始在各部之間來回奔波。
下江南該有的準備幾乎全部安排妥當,京城的喧囂似乎與他沒有任何的交集。
宮門前的叩宮上諫雷聲大雨點小的安穩度過,在皇帝與魏慶和的密談之後,除了十幾名舉子被奪了功名外,其餘人等盡數放回。
春闈大比如期公佈了主、副考名單,會試日期就定在二月初八。林家此次參加會試的不止是林柏、林楓二人,還有暫居林家的唐家兄弟。
各地湧入京城的赴考舉子越發多了起來,依照往年的情況,此時的京城應該是文會、詩會不絕,可宮門前的風波還是影響不小。
林楓一臉愁苦的看着手中的請帖,不知該去還是不該去。
「齊閣老這這個時候舉辦詩會,這是打的什麼主意?」
接過帖子看了一遍後,林樞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場詩會了。頂着風頭舉辦詩會,齊博瀚是打定主意爭一爭內閣首輔?
他就不擔心有人在詩會上再來一次叩宮上諫的戲碼?
「你說,我還要不要去了?」
林楓實在是發愁,齊博瀚與林樞不怎麼對付,按道理這詩會的帖子怎麼也不會送到林府來。
可偏偏他與林柏都收到了齊家的請帖,麻煩的是今科主考是吏部左侍郎江學博,正兒八經的齊黨大將。
久不說話的林柏淡淡的說了一個字「去!」
「是該去,不去豈不是不給次輔大人面子。」
林樞笑了笑說道「南直隸會館的人都會去的,兩位兄長怎麼能例外呢?露怯的事兒咱們林家人可不干。」
林柏點頭說道「不但要去,還要看看齊閣老舉辦這場詩會到底是打着什麼目的。他沒理由在這個關節下舉辦詩會,拉攏仕林之心什麼時候不可能,沒道理在這個節骨眼上挑釁首輔大人。畢竟魏閣老可還沒退呢!」
……
京城的風波看似已經平定,暗地裏的較量卻從未停歇。
繡衣衛的人佈滿了整個京城,可無論怎麼努力,就是找不到陳江洪等人的身影。
林樞近日有了閒暇,去翰林院找來了大量資料開始整理。
有關於江南賦稅的資料、水文資料、各縣民生等等裝了整整一大車。好在黛玉最近也沒有再編新的戲曲,與王媛二人幫着林樞整理記錄。
安然度日十餘天,直到二月初二龍抬頭這天,午膳時間剛過,林楓就急匆匆跑進了林樞的院子。
「九弟九弟,快,快,六哥不見了!」
聽到呼喊的林樞飛奔出來,驚訝的問道「什麼不見了?六哥不是跟你去參加詩會了嗎?」
「我與六哥去了太白書院參加詩會,期間六哥與友人去另一個院子欣賞一幅畫卷……」
隨着林楓的解釋,林樞弄清個事情的經過。
齊博瀚將今日詩會的舉辦地點放在了城西太白書院之中,距離京城不過半個時辰的路程。
林柏與林楓一大早就與南直隸會館的舉子一同去參加詩會,期間又碰到了不少同年好友。兩人的圈子略有不同,進了太白書院之後,自然是分開了。
據說林柏與一名在京城新認識的友人說起了書畫之事,聽到隔壁院子有一古蹟正在展覽,便跟隨其一同前去欣賞。
不料午宴開始後,林楓始終沒有看到林柏出現,仔細詢問了多名林柏的好友後才發現其人已經消失有一個時辰有餘,這下可嚇壞了林楓,急急忙忙與主持詩會的齊博瀚說了情況。
可惜哪怕齊博瀚知道事關重大,派了不少人四下尋找,也沒能找到林柏與那名友人的身影。
「該死,福全!」
林樞將手中的毛筆一扔,來不及安撫一旁驚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