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厭離微微翹起的指尖放了回去,抬首望了眼天空。文字谷 www.wenzigu.com
剛剛她本打算出手阻下荀浪,沒想到被人搶先一步。
犀利目光投去,正好與雲層那道身影四目相對。
雲層中那道身影是一位身着玄衣的女子,腰杆極細,不禁盈盈一握,注意到林厭離的目光後,抿唇笑了一下。
「你就是千魔宗的林厭離?」
心音傳來,林厭離點了點頭,隨後沖女子抱拳推了推手。
「林厭離見過前輩。」
玄衣女子頷首點了點頭,不多作言語,腳下長劍凝聚實形,裹挾雷霆劍勢馳騁往北,虹色劍光將雲層一分兩半,在空中留下一條十分顯眼的弧線。
林厭離目送那位女子劍仙遠去,聽見身旁多出嘈雜。
「仙家,仙家出手,沒想到我等今日竟然能見到此等宏觀,銀子沒有白花!」
「劍仙出手,架以雷霆之勢,這等風範,我輩幸哉!」
「仙家投目,左館主有福啊。」
場上讚美之聲不絕於耳,老者站在台上,看着天上那道久久未能消散的弧線愣神許久,一直待到一位年輕小輩走上擂台,才雙手抱拳沖那位劍仙離去方向深深作了一個揖。
荀浪癱坐在台上,面色灰慘,心有餘悸地望着空中雲層。
剛剛,他有一瞬間感覺到自己被劍氣千刀萬剮,從靈魂中透出的冰冷寒意讓他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
「荀浪剛剛施展的是仙家的手段吧,莫非荀浪也是山上的仙家?」
這時人群中有人發問,讓場中人將目光凝聚在荀浪身上。
剛剛荀浪雙拳凝聚的猙獰惡虎顯然已經超出了武夫的範疇,若不是劍仙路過,出劍幫左老館主擋在雙拳,今日武館四十年的慶典就成左館主的忌日了。
「且不說仙家不仙家,這荀浪可真夠卑劣的,他已棋差一着,竟是想着偷襲,這等卑鄙小人,以後誰家還敢將娃娃送去他們那裏練武!」
「可不是,他們未簽生死狀,不是生死之斗,荀浪出招拳拳殺人,哪有半點切磋的樣子。」
「聽聞早年荀浪曾在老館主的武館中練過武,後來因為一些原因脫了師門,他娘娘的,左館主這是養出個忘恩負義的狼崽子。」
「荀浪的武館算是開到頭了。」
台下人左一句右一句,說得中年男人白了臉色。
從地上爬起後,伸指朝向台下人,冷冷道「此事我記住,你們給我等着!」
說完,荀浪從擂台跳下,頭也不回的衝出武館。
台上的老人冷眼看着中年男人的身影消失在武館門口,方才收回視線,環顧一眼四周,溫聲道「今日有幸見得劍仙出劍,乃是我武館之大幸,我左某人承此天運,自是為諸位奉上大禮,今日只需三十兩銀子便可成為武館弟子,可承我武道所學。」
此話一出,滿場人近乎沸騰。
三十兩銀子便能學一身武藝傍身,這等好事百年難遇。
眾人一陣歡呼,爭相湧上前將手中的銀票遞到擂台下的銅盆中。
老者背着雙手,看着銅盆中滿出的銀票,笑盈盈道「若是場中有人身上沒有帶夠銀子,可以回家取,老夫說的話今日都有效。」
林厭離坐在椅子上,看着武館中不少人默默起身出了武館,無奈笑了笑。
這個左館主武藝還算不錯,就是身上帶着一些銅臭味。
不過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這你情我願之事,只要這位左館主能夠悉心教導武藝,也算不得騙人。
她疊在一起的雙腿一伸,身子靠回椅背,仰頭望向男孩面龐道「你不想練武嗎?
」
男孩滿眼複雜,輕輕搖了搖頭。
雖然三十兩銀子已經優惠了許多,但對他而言,依舊是一筆巨大的數字。
他家中並沒有資本讓他進入武館練武。
林厭離眼珠子轉回台上,從椅子上緩緩起身,輕聲道「剩下也沒有什麼意思,隨我一起出去吧。」
男孩乖巧地點了點頭,默默跟在林厭離身後,返回武館門口,在走出武館之前,戀戀不捨的望了擂台一眼。
出了武館,林厭離背着雙手走至河邊的青石階上,看着碧水中的小舟輕盪,從袖中將先前那支糖葫蘆抽了出來,溫聲道「確定不吃糖葫蘆?」
男孩看着糖葫蘆上透紅的糖漿,咽了咽口水。
他猶豫了一陣,最後還是搖了搖手,將林厭離遞來的糖葫蘆推了回去,鼓起天大的勇氣,伸手指了指林厭離腰上的長劍。
林厭離有些意外地看了眼腰間佩劍,雙目凝向男孩雙眼。
男孩怯生生地縮了縮頭,雙手不停比劃着,林厭離雖然不懂他比劃着什麼,但是可以憑藉心眼看透他的想法。
男孩是想要摸一摸她腰上的佩劍。
身後背着的木劍就算刻得再如何逼真,也是一把假的木劍。
林厭離將糖葫蘆插在欄杆的縫隙上,伸手拍了拍劍鞘,溫聲道「這可不是一把普通的劍,很重,你確定要摸?」
男孩有些欣喜林厭離懂得了他的意思,重重地點了點頭,滿懷期待。
林厭離見男孩心繫於此,笑着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