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別輸給他

    不遠處，江伝琛的臉隱於白色煙霧之下。

    尹凝看着男人一點一點勾起的唇角，那是一種自己的獵物被別人搶走的不爽，然，江伝琛不會懲罰其他獵手，只會懲罰她這個不聽話的獵物。

    想到此，她的後脊開始發涼。

    她腳踩兩條船，讓裴佑航為她越陷越深，她做錯的，江伝琛都會以另一種方式報復回來，此時，隱處撕裂的疼再次蔓延上來。

    她不自覺抱裴佑航抱得更緊，裴佑航細心哄她去看緩緩從海平面升起的太陽。

    那是象徵着希望的大自然景象，數億次的輪迴，這一刻，在人生的歲月長河裏不過是曇花一現。

    尹凝最後看到的，是江伝琛捻滅煙頭，邁着長腿朝另一邊走去的畫面。

    當金色光芒籠罩大地的時候，她被裴佑航抱在懷裏，沉默地享受着他的溫柔。

    楚孟冉在旁邊笑着看她，那笑容無論再漂亮，再可愛，再俏皮，但女人看來，總是摻雜了一些不快。

    半小時後，江伝琛已經不知所蹤，有人說他覺得無聊，直接走了，走的時候沒跟任何人打招呼。

    尹凝接了個電話回來，「佑航，有個病人情況惡化，我要先回醫院了。」

    裴佑航表示理解，「那我送你。」

    「不用。」尹凝已經拿着包起身，「這離醫院不遠，我自己打車吧。」

    「姐姐要走嗎？」楚孟冉也站起來，「坐我的車吧？正好我也要回學校啦！」

    尹凝微笑，「好啊。」

    兩人一前一後，楚孟冉邊走邊回頭，「姐姐，你這麼漂亮，為什麼要做這麼不光彩的事情啊？」

    尹凝的呼吸漏了一拍。第一反應覺得楚孟冉知道了她跟江伝琛的事情，第二反應是自己不光彩的事情豈止是跟江伝琛苟且。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楚孟冉從上到下把她打量了一遍，「姐姐，你應該知道，佑航哥哥將來是要娶我的。我不在乎他結婚前怎麼樣，但婚後你要還是糾纏他，我就不會這麼好說話了。」

    她背着手走得閒庭信步，少女光潔的長腿在日光下泛着白光。

    尹凝從來都不穿這麼暴露的衣服，哪怕她已經二十六，也永遠都是長袖長褲，把自己包的像個粽子似的。

    「如果我非要糾纏呢？」

    聽到她的聲音，楚孟冉停下腳步，再次看向她的時候，眼裏笑意全無。

    「你說什麼？」

    尹凝不緊不慢，「你也看到了，佑航很愛我，他這次回來，就是專門帶我去見他爸媽的。關於你們的婚約，佑航也跟我說了，他不會辜負我，而我相信他。」

    她說到最後，眉眼全是幸福的笑意。

    「姐姐，如果你這麼想的話，那我勸你還是早點放棄吧，省得將來分手太痛苦。畢竟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尹凝的笑容有些掛不住了。

    她沒想到楚孟冉年紀不大，卻在這種場合，心態不是一般的成熟。

    她坐上楚家的車，給司機報了地址，楚孟冉上了車就閉眼睡覺，一副不想跟她說話的樣子。

    這也正遂了尹凝的意，只是快到醫院之前，她接到裴佑航的電話。

    「到了麼？」

    醫院已經近在眼前了，尹凝嗯了一聲。

    裴佑航大概是聽出來她不便多言，於是也沒多說什麼。

    車子停到醫院門口，尹凝跟司機道謝下了車。

    到了住院部，同事小劉搖搖頭，臉色不好地說：「尹醫生，還是沒有醒過來。」

    尹凝怔了一秒鐘，很快苦笑，「沒事，本來我也沒抱多大希望。」

    她換上白大褂，獨自去了一間病房，裏面只有機器滴滴的運作聲，以及微弱到幾乎聽不見的呼吸。

    病床上的人帶着呼吸罩，白髮蒼蒼，骨瘦形銷。

    她先朝他的手指看去，小劉說過，他手指動了動，或許有一天，他還是會醒來的，雖然希望渺茫。

    心外科的病人很多，她沒多待，轉身投入到忙碌的工作當中。

    據說當天，江伝琛包機，跟裴佑航等一眾好友去了澳城。

    他們回來的那天，轉天正好是楚孟冉的生日。

    尹凝將明天要穿的衣服鋪在床上，旁邊的禮盒是給楚孟冉準備的禮物。

    裴佑航在這個時候打來電話，「抱歉，本來應該要去看你的，但導師臨時找我有事。明天我再去找你吧。」

    尹凝已經習慣他時常「失約」，追他的那三個月，約他十次，八次是拒絕，剩下兩次是被導師臨時喊走做實驗。

    跟科研工作者談戀愛，相處的時間都是按秒計算。

    她從不計較，對裴佑航來說，也是一種優點。

    「嗯，沒事。」

    -

    到了晚上十點，睡意正濃時，她終於還是接到了江伝琛的電話。

    之前兩次她就看得出來，江伝琛這方面需求很大，算起來也已經三天沒有碰她。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尹凝一直都覺得他還會找她。

    「給你二十分鐘，過來找我。」

    尹凝握緊了手機，「......我要睡了。」

    對面發出習慣性的嗤笑，「那我去找你？」

    尹凝頓時一驚，她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