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我將太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如何感知那群逃離的矮騾子身上,以至於我忽略了腳下的情形。詞字閣http://m.cizige.com
不過話說回來,這黑燈瞎火的緊急追擊之下,沒辦法注意這草叢之下的窟窿,也是正常的。
總之我就感覺腳下一空。
緊接着,仿佛靈魂都被拉拽了一般
在遊樂場坐過「垂直極限」那種類似項目的朋友,應該會有差不多同樣的感受。
但遊樂場項目,是有安全防護措施的。
我這個
沒有!
這窟窿,到底有多深呢?
這麼講吧——下落的時候,我感覺仿佛過了好久、好久,而下一秒,我卻被巨大的撞擊力,給直接摔暈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從昏迷中醒來,只感覺渾身酸疼,身子就跟散了架一樣。
有人在我身邊輕輕喝念着,仿佛是在持咒,又似乎在祈禱。
這聲音仿佛十分遙遠,有若天邊的呢喃。
好久、好久,我方才確定這是身邊的聲音,而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我的意識,也終於聚攏一處,緩緩地回過了神,並且睜開了眼睛來。
入眼處一片昏暗,空氣中透着一股沉悶且潮濕的土腥味。
緊接着,一點亮光浮現。
那是手機的屏幕光。
借着這光線,我瞧見了身邊的人,卻是之前與我一同追擊矮騾子的何水。
此刻的她也是驚喜地瞧見甦醒過來的我,停止了剛才的念叨,對我說道:「你醒了?」
平躺着的我含糊地「嗯」了一聲,試圖着用手撐起身來。
結果雙手觸及一片柔軟的乾草,卻感覺後背一陣劇痛,讓我止不住地眼前發黑。
何水適時阻止了我。
隨後她告訴我:「你從高處摔落,體質又一般,雖然下面有些乾草,加上我也跟着你下來,幫你做了緩衝,但你有的部位,還是受到了衝擊」
啊?
聽到何水的解釋,我回憶前情,隨後又抬起了頭,往上望去。
頭頂之上,一片漆黑。
何水與我解釋:「我剛才查看了一下,差不多有五六丈的高度」
五六丈?
那豈不是得有五六層樓這麼高?
想到這裏,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隨後又問:「現在什麼時候?」
何水把手機遞給我看,說:「凌晨四點多,你暈過去了半個小時左右吧」
隨後她繼續說道:「我剛才給你簡單檢查了一下,應該沒有摔斷骨頭,可能只是輕微裂痕,內臟似乎也受到了衝擊你先休息一下,緩口氣,不要着急起來」
我聽從何水的建議,深吸了一口氣,隨後引導體內之炁,大概內視一圈。
好一會兒,我發現的確如何水所說,這一次突兀的摔落,讓我本就不太健碩的身體,受了不少的內傷。
不過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就這點傷,已經算是很好的了。
隨後我反應過來,對何水說道:「你幫我墊了一下?」
何水聽了,翻了一下白眼,說:「不然呢?你以為以你這弱雞一般的身子,真的能扛得住這種級別的衝擊?」
我在腦海里大概想像了一下當時的畫面
一個人,得有多大的決心和意志,方才能夠在狀況不明的情況下,做出這種決斷來?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只能感激地說:「多謝!」
兩個字,話語很輕。
情緒卻很重。
但何水卻擺了擺手,說:「你也別感動,我這也是答應了小綠姐,幫忙照顧一下你——畢竟她那麼鄭重其事地託付了我,你要是出一個什麼三長兩短,我也不好跟她交代不是?」
我聽了,不由得笑了起來:「得,你對小綠姐的話,那是真上心」
何水這小姑娘啊,真能照顧人的情緒
施恩,卻不求回報。
何水說:「那是,畢竟小綠姐是真大腿,要是能抱上,便是天大的機緣——說起來,我是真羨慕你呢」
她說這話的時候,還不遮掩,坦坦蕩蕩,顯得十分真誠。
而我聽了則是有些苦笑。
從何水的視角里,她覺得小綠姐是真的照顧我。
但事實上,能夠讓小綠姐這般給面子的,從來都不是我許秀、許十三——哦,這裏插句題外話,我家中排行十三,小時候還經常被人稱之為「十三郎」,許瀾她們也叫我十三哥
而是盒子裏面躺着的影寶
我沒有跟何水多做解釋,稍微適應了一下此刻的身體狀況後,在她的幫助下,勉強盤坐起來。
檢查過隨身物品後,我一邊行運周天,一邊詢問眼下的狀況。
為了不打擾我的行氣,何水用儘可能簡短的言語,將我們此刻的處境,大概講述了一下。
首先,這個鬼地方,沒有任何的信號。
其次,因為之前與大春哥幾人產生了脫節,而我失足的這地方處於草叢中一個口子並不算大的地洞,聲音也無法傳達上去,所以我們與其他人已經處於失聯狀態。
第三,在我剛才昏迷的期間,何水稍微恢復之後,已經對眼下的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