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時。
雲陵山。
啪啪啪!
「師父,停,停一下!」
秦耕耘連連擺手,夏青蓮這才停下攻勢,秀眉蹙起:
「今日怎這麼快就不行了?」
秦耕耘喘着氣道:「師父,不是,我只是突然有所領悟。」
夏青蓮點點頭,秦耕耘連忙盤腿坐下。
一炷香後,他的身上亮起金色光芒,如同金色霞光。
秦耕耘睜開眼睛,臉上現出喜色:「師父,金霞拳我已徹底領悟!」
他倏地起身,躍躍欲試:「師父,我們再來!」
夏青蓮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雙手負後:「紙上談兵而已,你若能摘下我頭上的簪子,才算學會了金霞拳。」
秦耕耘看向師父頭上那支玉簪,詫異道:
「師父,金霞拳走的是剛猛的路子,我怕把你的簪子弄壞了。」
夏青蓮冷笑:「若你能弄壞這個玉簪,我便算伱學會了,如何?」
秦耕耘有點不服了,拱手道:「既如此,師父請小心!」
說完便揮出一拳,一道金色光芒飛出,直取夏青蓮!
啪啪啪啪!
樹林裏再次響起了激烈的撞擊聲。
只是這一次還夾雜着更加悽慘的叫聲。
「啊!呃!」
「師父我沒事,再來!」
「啊!」
「師父再來!」
啪啪啪!
啊!
卯時。
夏青蓮氣定神閒地對氣喘吁吁的秦耕耘道:
「你該走了。」
秦耕耘只得拱手應是,忍不住看了看她頭上佩戴依然整齊的玉簪。
夏青蓮皺眉:「你在看什麼?」
秦耕耘連忙道:「師父,我只是突然想起,我娘子也有一支簪子,白玉蓮花簪,那是我買給她的第一件禮物,她戴上很好看。」
他說完卻見那紅色的高挑身影一動不動,似乎是出了神,不禁喚道:
「師父,師父,你怎麼了?」
夏青蓮驀然抬眸:「你還不走?」
秦耕耘也逐漸習慣了師父的喜怒無常了,微笑拱手:
「師尊,我走了,後天再見。」
躬身行禮後,轉身下了山。
夏青蓮靜立原地,怔怔地看着那遠去的背影,片刻後,紅影一閃。
這片樹林再次恢復了安靜。
半柱香後。
窄雨巷。
秋知荷將紅衣放進儲物袋,穿上睡時的薄裙。
坐在床邊,沉默片刻,拿出了一支白玉蓮花簪。
手指輕輕撫過玉簪上溫潤的蓮花,杏眸中的冰霜漸漸消散,現出陣陣迷離。
這時外面傳來開門聲,她立刻將玉簪收好,上床,翻過身子,背對房門。
很快,房門打開,輕微的腳步聲走到床邊。
床鋪微微顫動,一股溫熱的氣息落在秋知荷的側臉。
她閉着眼睛,腦中卻浮現出秦耕耘低頭觀看自己的畫面,如此清晰,就連男人臉上溫柔的笑容也纖毫畢現。
秋知荷藏在被子裏的手握緊,體內玄冰涌動,終於將這股不該出現的悸動壓下。
而身旁的男人也終於躺下。
秋知荷睜開眼睛,清冷的眸子裏透出一絲迷惘。
隨即閉上雙眸。
待修為恢復,我就會離開,不要節外生技。
便如此吧。
半個時辰後。
秦耕耘起床,出了房門,只見秋知荷和流蘇已經坐在了桌前等着他。
「知荷,蘇蘇,今日起晚了,對不住。」
秦耕耘洗漱之後,笑呵呵地坐下,忽地看向秋知荷:
「知荷,你今日戴了這支白玉蓮花簪?」
秋知荷長發盤了個婦人髻,上面插着那支他送的蓮花簪。
「怎麼,很奇怪?」秋知荷瞥他一眼。
秦耕耘笑道:「昨晚剛與師父說起這跟簪子,沒想到今日你就戴上了,知荷,我們倆這是心有靈犀吧?」
噗!
秋知荷還沒說話,旁邊正在吃麵的流蘇差點噴了出來,沒好氣道:
「姑爺大清早的你能不能別這麼肉麻?」
說完看向秋知荷的頭上,羨慕地道:「小姐你還別說,這支簪子你戴上真挺好看的,在哪裏買的啊?」
秦耕耘道:「在胭脂閣買的。」
流蘇看向他:「你買的?」
秦耕耘微笑點頭。
「姑爺你還挺有眼光的。」
流蘇嘿嘿一笑:「我這些日子陪你修行,這麼辛苦,姑爺要不你也給我買一支唄?」
「趕快吃,吃完了修煉。」
秋知荷砰的一聲放下碗,冷冷地說道。
秦耕耘和流蘇不敢再說話了,趕緊低頭吃東西。
兩人吃完便進了煉丹室,秦耕耘盤腿坐下,拿出靈髓準備修煉,流蘇照例在他面前坐下,卻沒有馬上助他修行,笑嘻嘻地低聲道:
「姑爺,剛才小姐吃醋了。」
「吃醋?」秦耕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