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瞅瞅,說的還是阮竹。」
「咱們七里村,誰不知道阮竹是個沒心眼的可憐娃。」
「你說說你多大歲數一人,怎麼捨得欺負人家小姑娘的?」
「」
斷斷續續指責。
李翠想打人的心被壓下去。
叉着腰,轉身朝着那幾個平日和她不對付的。
「我說你們幾個死八婆。」
「一天天的吃飽了撐的沒事幹是吧!」
「這是我們陸家的事,用得着你們在這瞎操心?」
「一天天還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嘿,我說你。」
「」
場面鬧騰起來。
看戲的直接和演戲的罵起來。
阮竹見此。
護着懷裏的陸子迪,又往後退了幾步。
眼看着兩方硝煙瀰漫,八成要打起來。
阮竹又這才趕緊道:「別說了,別說了。」
「大伯母不就是想拿那幾個粗糧饅頭和破玉米,來換我婆婆家裏的肉和白面嘛。」
「大伯母『瘦弱』成這樣,補一補也沒事的。」
睜着眼睛說瞎話。
那李翠身上滿身的贅肉,硬是讓阮竹描述成瘦弱可憐。
在座的人一時之間有些摸不着頭腦。
卻又聽阮竹說:「只是以前我家彥哲還在部隊,有津貼,大伯母來換一換,補一補,要一要還行。」
「如今彥哲從部隊裏退伍,還還發生了那樣的事」
「嗚嗚嗚嗚,這說不定以後就是我帶着子迪,伺候公婆。」
「我一個弱女子,又賺不到錢,也沒有彥哲的津貼補償。」
「都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今天給大伯母拿吃的,以後大伯母自然也不會虧了我們。」
「大伯母,你說,你身為我們的大伯母。」
「對不對啊?嗚嗚嗚嗚。」
三言兩語間。
這一對公婆,這一個「寡婦」,這一個才五歲大的孩子。
這吃喝拉撒睡。
這似乎都扯到了李翠一個人的身上。
李翠心裏有些慌亂。
原想着,今天阮竹進門,這二房家的不得做幾個好菜好肉?
這才拿着小盆子裝模作樣的上門,想拿點好東西。
眼下阮竹這一說。
乖乖。
這以後陸彥哲要是死了。
這一大堆人,還有個正在上學的女娃陸玲。
這要是真的攀上他們大房?
李翠越想臉色越白,聲音突然變大叫道:「你可少來我們家。」
「我家窮的很!」
阮竹哭腔着嗓子,撒嬌的叫一聲:「大伯母~~」
「沒事的大伯母,我就是開個玩笑,我婆婆今天做了好飯好菜,您怕什麼?現在拿回去吃一點。」
「我以後又不會賴你家。」
「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如今我家彥哲是不行了,以後少不得要麻煩大伯母。」
「但我阮竹怎麼可能是那樣的人!」
「我難不成以後要把子迪帶着去你家蹭飯?去你家住着?」
「大伯母,我肯定不會做這樣事的。」
「肯定不會和您一樣,拿着幾個粗糧饅頭和破玉米,就想問人家要好吃的。」
「大伯母,你倒是信我啊。」
小姑娘哭哭啼啼,陸子迪也哭哭啼啼。
上前拉着李翠。
本來是讓人心疼的畫面。
偏偏在李翠的眼中,就是兩張嗷嗷待哺的大嘴猛獸。
端着盆子。
往阮竹懷裏一扔。
「大伯母就是來看看你。」
「給你送點吃的。怎麼可能還要你的,你這話說的。」
「大伯母能對你不好?」
說是這樣說。
腳下倒是一個勁的溜得快。
阮竹和陸子迪兩個人就在身後小步的跟。
嚇得李翠「媽呀」叫一聲,撒了歡的趕緊回。
眾人一看李翠走遠。
雖說知道阮竹是演的。
但事實可不就是這樣。
陸彥哲醒來又如何。
一個腿斷了,不能走路,幹不了活的男人。
公公婆婆,又年紀越來越大。
這阮竹以後啊。
唉。
七里村的人雖說平日裏有個小仇小恨的,可本心大部分都不壞。
這會子。
看阮竹都是心疼。
安慰幾句。
想着往後時不時的接濟一下阮竹後。
就各個散開去了村口的陰涼處。
只怕是不過多久。
這李翠欺負人家的事,就要鬧得滿村皆知。
阮竹眼神一笑。
心裏放鬆的「哼哼」兩聲。
一低頭。
只有自己腿高的小蘿蔔丁雙眼炯炯有神發亮的看着自己。
阮竹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