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
架着銅爐的溫暖房間裏,頂着一雙黑眼圈,鬍子拉碴,滿臉倦容的齊修目露一絲欣喜。
歷時一十七天。
他終於勉強仿成了懷僧的筆法。
雖然只有六成神韻。
但對於一般人來說已經非常神似。
足以讓錢玉澤在這次的壽宴上獨佔鰲頭。
這次事成,我可得好好歇一歇,這半個多月差點沒把我給熬得油盡燈枯。
苦笑着緩緩坐在椅子上,渾身酸疼的齊修捶打着後背。
這十七天,除了吃飯睡覺上廁所。
幾乎一睜眼就開始研究拓貼。
每天上班時間超過十六個小時。
仿佛又回到了996的那段日子。
再加上距離壽宴只有一個多月的時間。
錢玉澤嘴上不說,可一天至少要來兩三趟。
搞得他每天的壓力都非常大。
要是換做普通人,恐怕早就在重壓下放棄了。
好在他有熟練度在手。
每一次的臨摹學習,都讓他的書法境界緩慢卻堅定不移的不斷增長。
大量書法知識及感悟在腦海中不斷湧現,滲入四肢百骸。
《懷僧真跡》這塊冰山,在他熾熱的爆肝下,逐漸被融化。
「這半個月雖然辛苦了些,收穫卻也不菲。」
齊修念頭一動,調出水墨字跡。
【書法(一境):67.4%】
【廚藝:7.6%】
爆肝半個月,一境書法直接提升了近百分之七十的熟練度。
讓他的書法造詣如坐火箭般突飛猛進。
最明顯的感受就是臨摹《懷僧真跡》愈發得心應手,已經可以做到棄貼自書。
甚至拓貼上沒有的字,也能仿寫出來。
同時對於【鎮】字符的掌握更加嫻熟。
原本書寫這類神異文字。
他至少要凝神三十息來捋起字跡脈絡。
下筆書寫也要謹慎緩慢花費三十息。
也就說,單寫這一個【鎮】字,要整整一分鐘的時間。
而隨着熟練度提升。
這個過程已經被縮短了大半。
只需要十五息的時間,他就能寫出。
咯吱——
房門被推開,屋外的寒風打着旋兒卷進來。
冷風一激,齊修一下精神了許多。
「子淵,進展如何了?」
跨過門檻,錢玉澤走進房間,手裏還提着一枚餐盒。
齊修,字子淵。
這半個月以來,齊修與錢玉澤相漸熟絡,稱呼之間也不再那般生硬。
「幸不辱命,今日算是略有小成。」
將桌上仿寫的文章遞給錢玉澤,齊修抿了抿嘴。
「哦?我看看。」
目露一絲欣喜,錢玉澤接過文章。
父親壽宴還有二十多天,時間很是緊迫。
但仿寫這事本就難度極大。
所以他沒有過多催促齊修。
打開紙張,錢玉澤目光一落,心中頓時一震。
好!
筆法乾脆,神韻通透。
一般人估計根本都看不出這是仿寫出來的。
短短半個月就能有如此進展。
我果然沒有看錯。
齊子淵,有大才!
「子淵,你可真是璞玉蒙塵啊。
若知你有如此才華,我早就將你請入閣內,做我上座筆師了。」
看到齊修完成任務,錢玉澤這幾日有些積鬱的心情一下開朗了不少。
「公子客氣了,如果可以的話,明天咱們就能開始了。」
齊修看着錢玉澤,眉頭緊了緊。
研究仿寫懷僧筆法只是第一步。
關鍵的是要讓錢玉澤也學會。
這位公子爺可沒有熟練度。
想讓他在短時間內學成。
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嗯,可以,時間確實已經有些趕了,那咱們就明天開始。」
「今天你先好好休息,這裏是我讓廚房給你做的吃食。」
錢玉澤掀開食盒,濃郁的香氣瞬間逸散而出。
熱氣騰騰,精緻細膩的四菜一湯讓人齊修肚子裏的饞蟲一下就被勾了起來。
「哦對了,這段時間晚上你不要出門,我會讓下人給伱準備夜桶。
晚上早些睡,門閂好,有人來敲門的話,不要理會它。」
嗯?
敲門?誰敲門?
一聽這話,齊修眼皮一跳,心裏隱隱發毛。
錢玉澤這話,不太對勁啊。
「別擔心,最近鬧蟊賊,晚上入府偷東西,我怕他傷了你,晚上多注意些就行。」
笑了笑,錢玉澤叮囑幾句後起身離去。
盯着錢玉澤的背影,齊修神色複雜,坐在椅子上。
蟊賊偷東西
還會敲門?
入夜。
燭火跳動的屋內,光線晦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