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藍楹同樣微笑着點頭,隨即轉頭吩咐紀琴琴:「快去叫你奶奶下樓來。」
「知道了。」紀琴琴撇撇嘴,有些不情願地應下。
她不明白,明明旁邊有下人在,為什麼還要讓她去跑一趟。
「左總,快坐。」
藍楹熱情招呼着左臨山,卻絲毫沒有搭理後面的江笛。
左臨山眉宇間划過一絲不悅之色,但並沒有表現得很明顯。
「這位小姐,你怎麼不坐?」左臨山故意問道。
江笛愣愣地站在原地,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怎麼向一個剛認識的人,解釋自己和紀家之間的尷尬關係。
反倒是藍楹開口插了進來。
「左總,您一定還不知道吧?她是我兒子的前妻。」藍楹一邊親自給左臨山倒茶,一邊說道:「也不知道今天來是要做什麼。」
藍楹放下茶壺,抬起眼睛問江笛:「怎麼,是來要離婚贍養費的?開價吧。」
早點和江笛撇乾淨,她才好撮合兒子和林希月的婚事。
現在紀啟盛的勢頭越來越猛,大有要蓋過紀硯在冠世集團的風頭。
她不能坐視不理,如果再不找個有實力的豪門聯姻壯大勢力,遲早有一天會被紀啟盛這個野心勃勃的人,奪去本應屬於她的一切。
正想着,樓梯響起了腳步聲。
「誰又在為難江笛了?」
紀老夫人雖然年紀大了,但聽力卻和年輕時候一樣敏覺。
她拄着拐杖,在紀琴琴的攙扶下慢慢走下樓,在藍楹面前站定。
「江笛好不容易來看我一次,你又在找她麻煩了?」
紀老夫人沉着臉,以審視的目光度量着藍楹。
「我沒有。」藍楹矢口否認,隨後趕緊轉移話題,「媽,左總來看你了。」
「左總?」
紀老夫人轉頭看向坐在沙發上的中年男人,不免有些驚訝。
「臨山?你也回國了?」
「是的。」左臨山立馬站起身來,扶過紀老夫人,「老夫人,身體還好嗎?」
「一切都好。」紀老夫人熟稔地和左臨山寒暄着,「就是孩子們不讓我省心,天天吵吵鬧鬧的惹我心煩。前段時間,還氣得我把最喜歡的青花瓷茶器打碎了。」
紀老夫人攥着胸口,「一說到這個,我就心痛!」
「奶奶。」
江笛小心翼翼地上前,將手裏的精緻禮盒放在茶几上。
「這是給您的禮物,王可維大師的新作品。」
「王可維的?」紀老夫人一聽見這個名字,眼睛都亮了起來,「快打開給我看看!」
「好的。」
江笛聽話地將禮盒打開,嶄新的一套青花瓷茶器亮在眾人眼前。
花紋繁複精緻,表面光滑細膩,造型獨具心裁。
「真好看啊。」
紀老夫人一時看得出了神,良久後才抬起眼睛,對江笛說道:「小笛,謝謝,你有心了。還知道給奶奶送禮物。」
「不過……」紀老夫人的眉頭又輕輕皺起,「這應該很貴吧?多少錢,奶奶把錢給你。」
「奶奶。」一旁的紀琴琴看不下去了,直接拆穿道:「這根本就不是江笛買的,錢是左總付的,倒是讓她送了個人情。」
江笛連忙補充道:「奶奶,這個確實不是我買的,是左總今天花了一千一百萬拍賣下來的。我只是代為轉交而已。」
「一千一百萬?!」
即使是紀老夫人這種見過不少世面的人,也被這個價格驚到了。
「臨山,這太破費了。」
左臨山卻依舊面容不改,緩緩說道:「就憑我和老夫人在國外時候的交情,這一千一百萬還是太少了。」
「你啊你啊。」紀老夫人無奈地搖了搖頭,「那就多謝你的好意了。」
紀老夫人吩咐下人把茶器收好,然後繼續和左臨山聊起了當年一起在國外遊玩的趣事。
紀琴琴見紀老夫人沒有追究江笛,便有些不高興。
加上今天紀琴琴本來可以和林澈一起逛展會的,卻被半路殺出的江笛搶了先,紀琴琴的心中多少有些恨意。
此恨不消難以咽下這口氣。
「奶奶,你不是老是教導我說,女孩子要有教養嗎?」
「江笛剛才拿着這套茶器都不提前解釋一下,還想矇混過關讓你以為這是她送的禮物,這是不是很沒教養啊?」
紀老夫人原本笑盈盈的臉上,突然沉了下來。
她正要斥責紀琴琴,卻聽見一旁的左臨山開了口。
「我送的,就等同於是江小姐送的。」
紀琴琴被這句話搞蒙了。
「這……是什麼意思?」
剛才左臨山在展館和江笛說話的時候,紀琴琴也在場。
從他們的談話內容中不難聽出,左臨山和江笛今天是第一次見面。
怎麼左臨山這話說的,好像他們兩人很熟一樣?
難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