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祝夏正躲在樓上的房間裏。
雖然她現在已經沒有空間,但是她這麼多年的身手和實戰經驗不是白練的。
她想殺誰,只要經過周密的計劃佈置以後,那絕對可以得逞。
不過今天她想殺的不止喬驚嵐一個,其實就連任鈺兒也在其中。
倒是靳以澤,這人跟她沒有直接的恩怨,她會把他帶回去,讓靳律處理。
其實在這五年的時間裏,五個男人有無數個機會可以幫祝夏報仇,將喬驚嵐和任鈺兒抓起來,或者用其他見不得光的方式折磨。
但他們不約而同都沒有下手,而是選擇放任她們自由。
以喬驚嵐的能力,她在末世後的新時代闖出一片天,和靳以澤兩個人表面上看起來光鮮亮麗。
最初靳以澤也害怕過靳律會不會來找他的麻煩,畢竟成王敗寇,而他失敗了。
但是日子一天天的過去,靳以澤見自己沒事,靳律好像把他給遺忘了,他便活得越來越自在。
這五年來的愉快生活,幾乎要讓他忘記五年前他曾經做過什麼事,犯過什麼蠢。
忘記曾經因為他頒佈的「自由日」法令,曾讓多少無辜的人死去。
至於任鈺兒,這五年她受盡靳以澤和喬驚嵐的折磨和羞辱,她以為她的日子已經過得生不如死。
但她沒有想過,當初如果不是她在喬驚嵐耳邊挑撥唆使,喬驚嵐根本不會對余麗一家下手,余麗一家也不會落到滿門被屠的慘烈結局。
任鈺兒認為她很無辜,活得很痛苦,是全世界最悲慘的人。
但這只不過是她咎由自取,而且只是一點利息,真正的報復還在路上。
祝夏站在樓上,樓下燈火通明,卻照不到她所站的位置。
她絕美的臉龐隱藏在黑暗當中,眼神冰冷漠然,看着在人群中穿梭的喬驚嵐和靳以澤,像是在看死人。
一個小時後。
任鈺兒一邊把新鮮的、洗乾淨的水果放到桌上,一邊不着痕跡地往樓上位置看了一眼。
她知道只要喬驚嵐和靳以澤上樓後,就等於是落入祝夏的牢籠,讓祝夏能找到殺他們的機會。
可是她真的等不及了。
明明才過了一個小時,她卻覺得有一個世紀那麼長。
為什麼不能立刻就殺了他們?
她的心裏宛如有一把小刷子在撓來撓去,只要還沒達成目的,就總是覺得不得勁。
又是一個小時過去,派對到了尾聲,人群逐漸散去。
這年頭好酒自然是好東西,又貴又難買,但是普通的酒也不算多貴。
派對上大家都喝了不少酒,一個個醉醺醺的,三五成群,勾肩搭背離去。
最後只剩下滿屋的狼藉,還有同樣醉醺醺的喬驚嵐和靳以澤。
他們兩人在外人的面前,還能維持着人模狗樣的狀態。
外人一走,門一關,他們就旁若無人地開始進行一些少兒不宜的運動。
任鈺兒只是一個轉身的工夫,就見他們兩人已經沒有站在那兒,而是兩兩糾纏着倒到地上,開始瘋狂脫掉彼此身上的衣服。
要是放在往常,任鈺兒的心裏已經泛起一股想要嘔吐的欲望。
但是今天,她主動上前把兩人扶起來,貼心地說:「你們都喝醉了,身體溫度有點高。你們要是在這裏,明天醒來肯定會受涼。
「你們先忍忍,我帶你們上樓,你們去樓上床上,這樣會舒服點。」
喬驚嵐和靳以澤的褲子都脫了,任鈺兒卻說這個,他們當然不答應。
不過他們也知道自己醉了,確實可能會面臨任鈺兒說的情況,便半推半就,讓任鈺兒分別扶他們上樓。
在過去的五年時間裏,這種情況不是沒有發生過。
任鈺兒也不是沒想趁着他們喝醉的時候,對他們下手要他們的命。
但是一兩次嘗試之後,她就發現,這兩人即便是在喝醉的狀態下,她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索性放棄。
這次任鈺兒的動作更是輕柔貼心,一點都沒有要動手的意思,喬驚嵐和靳以澤警惕的心理放鬆。
任鈺兒將兩人分別扶進主臥里。
主臥很大,床也很大,房間裏還有各種道具,都是曾經折磨過任鈺兒的。
她很熟悉,更是痛苦,但此時此刻,她看見這些道具時,是面無表情、心中平靜的。
兩人躺上床後就不想動了,但喝完酒身上有很重的味道,便又使喚任鈺兒幫他們擦洗身子。
任鈺兒不想干,但她又沒看見祝夏在哪,只能去衛生間擰乾毛巾。
她想着這是最後一次幹這種活,擰毛巾的速度都快了些。
沒想到等她出來,喬驚嵐已經被抹脖子,而靳以澤嚇到尿失禁,正渾身顫抖想開口求饒,卻說不出話來。
祝夏站在昏暗的床頭燈邊,半張臉都沉沒在黑暗當中。她的手裏有一把細長的刀,刀尖正在往下滴血。
任鈺兒認出來,這刀就是曾經一直陪在祝夏身邊的黑金古刀。
祝夏聽到動靜,抬眼朝任鈺兒看來。
不知道是不是任鈺兒的錯覺,她覺得祝夏在看她的時候,眼神里也是充滿殺意的。
她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