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臥槽!」文韜驚道,「這一招屬實狠毒,得早做防備!」
嚴峻哂道:「沒多大事,我早就防着他們呢。」
「怎麼防?」文韜說道,「我感覺公共租界還有法租界的那些報社和通訊社未必會向着我們,他們配合日本人扣屎盆子怎麼辦?」
文韜其實想說,兩大租界的華資報社以及通訊社,大多都聽國民政府的,而國民政府現在的態度又很曖昧,大概率會配合日本人往他們的頭上扣屎盆子。
政治誘降可不是說說的。
小八嘎是真花了大價錢。
國民政府也是真動了心。
嚴峻哂然說道:「這個你就別操心了,我會解決!」
謝晉元也說道:「老弟,這個事情還真不好解決,輿論戰場跟真實的戰場是兩回事,你在真實戰場上的表現有目共睹,可是輿論戰場的規則完全不一樣。」
謝晉元其實想跟嚴峻說,常校長身為國府領袖也經常在輿論戰場上吃癟,你能有什麼好辦法?輿論界的人奉行的是另一套規則。
嚴峻笑了笑說:「老謝還有老文,我聽過一句話,輿論戰場你不去佔領,那就會被敵人佔領,把這句話反過來說就是,只要我們搶先一步佔領輿論戰場,敵人就失了先機,就無法再佔領,再不濟也能把水攪渾,變成一場輿論混戰。」
「懂了,就是先入為主。」謝晉元點頭道,「要是這樣的話或許還真的能行。」
「不是或許,而是肯定,肯定能行。」嚴峻道,「俗話說,造謠一張嘴,闢謠跑斷腿,謠言尚且有這威力,何況咱們並未造謠,說的全都是事實?」
「所以你們擔心的局面不可能出現,沒有任何人能往咱們淞滬警備總團頭上扣屎盆子!」
「湯敬吾不行,戴老闆不行,常校長也一樣不行!淞滬是咱們淞滬警備總團的地盤,淞滬的輿論陣地還是咱們的地盤!」
文韜道:「話是這麼說,可咱們行事也不能太君子,該上手段的時候也一樣得上手段!」
嚴峻道:「沒這個必要」
「老弟,這事你別管了。」文韜卻打斷說,「我來做惡人,這種髒活交給我。」
文韜做惡人似乎上癮了。
嚴峻道:「伱別亂來啊?這種事情你可千萬別學你們校長,靠暗殺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只會把問題搞得更複雜,有理都變沒理。」
文韜道:「老弟你放心,我肯定不會亂來,暗殺更不可能,就只請各大印刷廠的老闆喝喝茶,真的就只是喝茶,保證不干別的。」
說完了,文韜轉身就走。
「老弟,我也該動身了。」謝晉元一邊穿大衣一邊往外走,「大號無人機可千萬別來遲了啊,要不然我這百十來斤可就交代了。」
「放心。」嚴峻點頭說,「時間上來得及,我早計算過了,從南翔鎮到禮查飯店約十八公里,半個小時肯定到,你掐着點時間,等到禮查飯店之後兩個小時准行。」
「那行,我走了。」謝晉元轉身就往外走。
這時候在外灘怡和碼頭。
一艘德國商船悄然靠岸,隨即從船上下來幾十個黑衣壯漢,個個腿短脖子粗,而且一臉凶光。
早就等在怡和碼頭的孫剛便趕緊迎上前去。
「孫桑。」領頭的鬼子用生硬的漢語說道,「都準備好了?」
「當然。」孫剛反問道,「你們的貨物呢?」
「你瞧。」領頭鬼子指了指怡和碼頭對面不遠的匯山碼頭,「看見那艘掛三色旗的貨船沒有?你們想要的貨物就在那艘貨船上,只要見到了謝桑,我這邊就立刻給匯山碼頭打電話,你們就可以把貨物從商船上提走。」
「很好。」孫剛欣然道,「那就跟我來吧,你們很快就能見到謝晉元司令了。」
謝晉元離開之後沒多久,嚴峻也上到四行倉庫的樓頂天台,繼而放飛了他的那架大號無人機。
普通鬼子將官已經不值得大號無人機冒險出擊。
但是像朝香宮鳩彥這樣的重量級戰犯還是值得。
一邊操控無人機往西飛,嚴峻一邊詢問楊誠道:「楊處長,跟你的人都交代過了?」
「交代過了。」楊誠道,「他知道手雷會放在朝香宮鳩彥用來充當客廳的第三節車廂的頂上,接應他的飛行器在南翔車站東邊,到時候他只需要用吊索纏住胳膊,把自己掛到飛行器上。」
嚴峻再問道:「這個人,政治上應該可靠的吧?」
「絕對可靠。」楊誠道,「我們的人個個都是久經考驗的忠誠戰士,絕對不可能背叛國家的。」
還有後半句,楊誠沒說。
但是嚴峻已經聽出來了。
陳千鈞忽然插話進來說:「楊處長,你的人拿到手雷之後,搞不好會被再次搜身。」
楊誠點頭說:「我的人拿到車廂頂的手雷之後,返回車廂時大概率還會遭到搜身,不過這次搜身肯定不會太過嚴格,這小子之前又在百樂門學了很長時間的魔術,所以絕對不會被發現。」
陳千鈞說道:「參謀長,我就覺得沒有必要弄得這麼複雜,直接用大號無人機飛到蘇州留園,對朝香宮鳩彥來一個斬首不好嗎?就像上次咱們斬首松井石根那樣。」
「說的容易。」嚴峻道,「上次斬首松井石根之所以輕鬆,是因為鬼子毫無防備,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