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秦澤摸了摸下巴。
「火油?是想在皇城放火嗎?」
「那放火的人呢?」
士兵回道:「未見蹤跡,想來是準備放火,只是見我們入城的人太多,而且來得太快,匆忙之下未來得及佈置,便捨棄火油早早逃離了。」
秦澤嗤笑一聲:「連他們的皇帝陛下都不管了,就這麼逃走,倒也符合金氏的作風。」
「金風鸞是個蠢人,但金家倒也不全是蠢貨,那兩座王府的人可都捉到了?」
「已經查抄了這兩座王府,抓了不少人,但那慶王與景王二人卻不在府中,還有一些從城樓處逃離的金氏還在城中逃竄,但東西南北四門已經守住。」
「不出兩日功夫,應當就能全部捉拿。」
話音落下,秦澤略一沉吟,問道:「那金建德呢?他是金風鸞的左膀右臂,這次卻未陪同在金風鸞身旁,是在府里還是跟隨那老傢伙跑了?」
「死了。」士兵回道。
「嗯?死了?」秦澤有些詫異。
「是的,慶王府已擺上了靈位,喪事似乎剛辦沒幾天。」
秦澤眉頭一挑,卻是沉默不語。
「主公是擔心他詐死?那我們立刻去那墓葬處挖開看看,驗明身份。」
此話一出,秦澤搖搖頭。
「不必了。」
「金家未曾料到我們能在一夜攻破南澤,金建德雖素來詭詐,即便他能想到,為此提前佈置靈堂假死,也不會棄金風鸞於不顧。」
「整個朝堂,不,應該是金家,對那金風鸞最為忠心之人,也當屬金建德了。」
「倒是那金唯尊.....能什麼也不管,只顧自己死活。」
「他與那金平武,是整個金家,最為核心的幾人,務必要全部捉拿。」
「是!已經派人出城去追了!」士兵回道。
此時已是日落時分,秦澤也不想再在這裏耽誤太多時間,待今夜一過,明日他就打算去一趟蠻族。
先前在雁落山一戰時,那蠻將單義的話秦澤記憶猶新。
但要想天下一統,不再生起紛爭,有時候卻又不得不抹除隱患。
南澤城的今夜,除卻城中的搜捕還在繼續之外,戰火已熄,大部分地區陷入了安定。
屠城一事,並未發生,於是在忐忑與慶幸中,城中之人也於深夜逐漸入眠。
而城外,卻從未安定過。
——
金平武終於在爛醉中逐漸清醒。
但當看清周圍事物時,他卻悚然一驚。
天上月朗星稀,不知不覺間,竟已是深夜了,而自己....
他看着戴在脖頸中的鐐銬,又扭頭看向左右,皆是那魁梧健壯的蠻族大漢!
自己竟在囚車之中,被他們押運着不知去向何處!
「喂!怎麼回事?!你們在幹什麼?!」在愣神幾息後,金平武驚慌失措的大喊了起來。
蒼老沙啞的聲音於身後響起:
「送王爺回去。」
這道聲音金平武識得,不正是先前拽着自己殷勤款待的那蠻王武理嘛!
雖然已經慢慢清醒,但頭依舊疼,金平武印象最深刻的是那篝火晚宴,而自那以後,他便一直陷入一種渾渾噩噩的狀態。
但看到鐐銬與囚車,他還是無比清晰的明白自己如今處於何種境地。
這幫蠻子,是把自己當做犯人了啊!
他們在搞什麼?不就是吃了頓酒,就把自己當做犯人?還是說他們已經選擇投靠了叛軍?
驚怒之中,金平武吼叫起來:
「你們這是要怎樣!」
「叛軍即將與我們決戰,你們不僅不出兵與我們結成同盟,反而要投靠他們嗎?!」
話音剛落,金平武聽到身後傳來急促馬蹄之聲,他當即側目看去,武理那佈滿皺紋的老臉出現在身旁。
金平武能從這可恨的臉上看出帶着淡淡笑意,於是他怒吼道:
「竟如此分不清形勢!」
「你們只要出兵與我們聯合,必殺得叛軍片甲不留!日後你們將擁有更多的地盤,能讓你蠻族更為壯大!」
「在這個關鍵時刻,你們竟然錯投叛軍,實在是愚蠢至極!」
「快放了我!還有迴轉的餘地!」
武理搖了搖頭,道:「王爺,晚了呀。」
聽到這話,金平武急急的喘息了幾口氣,此刻他渾身上下疲軟無比,顯然是酒喝的太多,導致一點力氣都沒有。
他看着武理,儘量讓自己心平氣和,又說道:
「不晚,還有迴轉的餘地的。」
「放了我,一切既往不咎,大事面前,陛下不會怪罪,我也不會介意,你們只要帶着兵馬去南澤,和我們一同迎戰叛軍就好。」
武理又是搖頭:「說的不是這個晚了。」
「王爺,你沒見我們已經帶出兵馬了嗎?」
此話落下,倒教金平武有些摸不着頭腦了,但很快他便反應了過來,隨之是一臉驚駭:
「難道說.....」
「不僅要投靠,你們還要主動攻城!」
「糊塗啊!」他大叫一聲。
「唉。」武理嘆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