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榴花最終決定先在自家住一晚上,等第二日再收拾東西,搬去鳳辭家。
謝家
謝劉氏今天去宋家退婚,可被氣了個好歹,剛吃完晚飯,拉着一張臭臉,將碗筷往桌上一摔,呼喚謝懷聲進了裏屋。
「那小賤人竟要把宋元送你的靈劍要回去。」
謝懷聲聽到母親粗鄙的話,不自在地皺了皺眉頭,「娘,榴花是個好姑娘,咱們謝家已經對不起她,你不該這麼罵她。」
「這柄劍我明日親自送還給她。」
他雖然不舍,可也要臉。
「呸!什麼好姑娘,你是沒看見她今日那輕狂樣兒,敢情原來在你我面前都是裝的。」
謝懷聲心裏不是滋味,他對宋榴花並不是全無感情,可他註定不能娶一個毫無用處的病秧子廢物做妻子。
更何況宋元還廢了,這門親事就更沒有緩和的餘地。
他和宋榴花到底做了十來年的未婚夫妻,心底對她是有感情的,如今兩家鬧成這樣,每每想起這事,他就心痛得不行。
謝劉氏哪裏不知道兒子的想法,她何嘗不心疼兒子。
眼珠子一轉,給兒子出立意,「那小賤..宋榴花如今被你退了親,恐怕也難嫁人,你只肖等等,等過兩個月,等快滿了十八歲沒嫁出去,實在嫁不出去,納她作妾便是。」
「往後,隨意給她一口吃的,便是天大的恩情。」
到時候,她看宋榴花這個小賤人還敢不敢在她面前囂張。
謝懷聲眼睛一亮,做妻不成,做妾便沒有那麼多講究,「就依娘所說,到時候還要麻煩娘。」
謝劉氏拍胸脯保證,「你放心,娘一定給你辦好。」
清晨。
宋榴花突然想起偏廳內還放着昨日煉製出來的一桶不知名綠色液體。
總歸是自己辛苦煉出來的,看一眼也算給自己一個交代。
走進偏廳,打開門,迎面而來的噁心味道讓人作嘔。宋榴花掏出一張手帕捂住口鼻,直奔房間一角的木桶。
越是靠近,那令人作嘔的味道愈發濃重,隔着一層手帕都捂不住,好像比昨天更難聞。
宋榴花糾結了片刻,還是湊了上去。
「咦——」
她眨了眨水靈靈的眸子,頗為驚奇。
木桶中的液體放置了一夜,居然清澈了不少。
昨日深綠色的噁心液體,變成淺綠色,看着倒是是沒剛出鍋那樣噁心了。
若不聞氣味,有種讓人忍不住喝一口的欲望。
宋榴花搖頭否定這個荒謬的想法,「一定是沒吃早飯的緣故。」
她寧願吃豬食,也不願意喝這玩意兒。
咽了咽口水,使勁兒嗅了一口,「yue~」
可真上頭。
「要不,偷偷嘗一口?反正也沒人看到。」宋榴花正糾結,院外傳來宋元的大嗓門。
「妹夫,你來了。」
院中。
宋元看見鳳辭,呲着個大牙笑。
「小妹在偏廳,我帶你去。」說完不等鳳辭開口,領着他往偏廳去。
宋榴花蹲在木桶前,正豎着耳朵聽兩人的談話,只聽房門砰一聲打開。
扭頭,宋元和鳳辭一前一後進來。
宋元見她蹲在一個木桶前,好奇地湊上來,「小妹,妹夫來接你了,你在做什麼?」剛走近幾步,便捂着鼻子,濃眉皺成一團。
「什麼玩意兒?好難聞!」
鳳辭跟在宋元身後,房門打開的一瞬間,就聞到了一股難以言說的味道。
奇怪的是,這股氣味入鼻後,受傷的靈府竟有一絲絲暖意,很是舒服。
眾所周知,靈府受傷後,修為下降,是武靈師保命的一種手段。那股暖意雖然極為細微,但以他的敏銳的感知力,還是察覺到了這絲絲不同。
朝氣味的來源看去。
竟是從他的新婚妻子身前的一個木桶中散發出來的。
宋元終於見到了散發難聞氣味的怪東西——一桶綠色的水。和宋榴花並排蹲在木桶前,捏着鼻子問道:「小妹,這是什麼玩意兒?怪噁心的。」
宋榴花眨巴眨巴眼睛:「這是我煉製的藥水。」
「你?煉藥?!」
宋元跳起,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你覺醒了?!」
宋榴花:「是啊?我沒告訴你嗎?」
宋元:「......」
「你覺得呢?」
宋榴花不好意思地撓頭,「抱一絲,我忘記了」。
「我測出了下等資質,昨天煉了許久,才煉出這玩意兒,它好像除了氣味令人噁心,沒啥用。」
宋榴花不舍地看了最後一眼,「我現在就將它倒掉,這玩意兒放了一夜,把整間屋子都給熏臭了。」
宋元表示理解,他妹子能覺醒就不易了,哪還奢望她能煉出什麼好東西。
況且,下等資質的天賦,只能在尋找靈植和挖野菜的時候起點作用,要想煉藥、煉器怎麼說也得中等資質以上了。
宋元安慰地摸了摸宋榴花的腦袋:「沒事兒,煉藥本就難,多的是人煉不成。」說完,提着桶子正要出去倒掉。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