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人生無常

    「坤哥，裏面沒動靜了，咱們要不要進去看看？」

    「嗤，有什麼好看的，一個f級的廢物，精神暴動能有多嚴重？」

    「不是，萬一她沒挺過去真死了怎麼辦？以後咱們不就沒地兒來錢了？」

    「淨講廢話，你是有藥劑還是有錢？你當老子不知道？」

    斷斷續續的聲音自門外傳來，一間小小的密閉房間裏，趴在地上的少女伸出滿是鮮血的手扶住一旁的機器，企圖借力。

    「偏遠星1757號星居民，曲桐，女，年18，生育值100，體質」

    「咔！」地一聲，機械音戛然而止，屏幕上方傳輸的箭頭還未發送，閃爍了兩下便息屏了，金屬外殼在外力的作用下扭曲成詭異的幅度。

    什麼東西？

    嗶嗶嗶的，吵死了。

    曲桐半靠在已經報廢的機器上，神色不耐。

    撥開臉上雜亂的頭髮露出一張半邊染血的臉，本能地摸了摸額頭。

    「嘶～」曲桐輕嘶一聲。

    什麼情況？

    睡覺掉地上，撞到腦袋了？

    撞這麼嚴重？

    同樣染血的指尖似乎閃動着淡淡綠光，傷口卻不見絲毫變化。

    曲桐倒是沒多大意外，只能先用手捂住了傷口。

    掃視四周，才發現異樣，眸色一頓，又很快恢復平靜。

    腦袋的鈍痛不單單是傷口，還有斷斷續續湧入的陌生記憶。

    「什麼？」

    門外的聲音突然提高，似乎很驚訝。

    除了三人的聲音，似乎還有另外一道女聲，說了什麼曲桐沒聽清，因為三人已經走出了她目前的精神力探測範圍。

    曲桐沒有輕舉妄動，靠着機器坐在了地上，等待體力和異能的恢復。

    沒一會兒，三人又折返了回來，一腳踢開房間門。

    為首的粗眉男子掃了一眼，對上曲桐平靜的目光時，鬆了口氣，隨即語氣囂張道。

    「沒死就好，算你運氣好。」

    又對身後的兩小弟吩咐：「給她帶回那破屋去。」

    「好的，坤哥。」兩小弟應着，便要上前拉曲桐。

    曲桐擋開了兩人的手，皺眉道：「我自己走。」

    「不識好歹！讓她自己走，省得浪費我們時間。呵！」李坤不屑地揮揮手。

    瘦子小弟感覺被下了面子，抬腳便踢了曲桐一腳，沖曲桐惡聲咒罵：「別以為曲家接你回去有什麼好日子，廢物就是廢物.......」

    剩下的話，在曲桐冷冷撇過來的一眼下，打了一個激靈，反應過來又裝模做樣地冷哼一聲，回到李坤的身邊。

    曲桐生生挨了一腳，掩去眼中暗芒，用袖子簡單擦了下臉上的血跡，借着剛恢復點的力氣，撐着站了起來，步履緩慢地越過三人，向外走去。

    「坤哥，你看她！」瘦子很是不服氣，指着曲桐的後背怒目。

    李坤眼珠轉了轉，不耐煩道：「行了，曲家明天就派人過來接她了，別把人惹急了。」

    「是啊，她剛經歷了精神暴動，虛弱着，要是死了殘了，夫人接不到人不得拿我們開撕。」另一個小弟怯生生地開口附和。

    瘦子不敢對李坤發脾氣，只好斥責另一個小弟：「一天到晚怕這怕那的，能成什麼大事，慫貨。」

    平頭小弟低下頭，不敢反駁。

    不等三人離開，迎面衝過來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

    「抓住他們！」

    三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群人按在地上一頓拳打腳踢。

    「媽的，敢在老子地盤上鬧事，也不看看一台檢測儀多貴，你們撿十年垃圾都賠不起。」為首的店老闆惡狠狠道。

    最終，三人一臉懵逼地被洗劫了身上的財產，又再三保證他們認識主星曲家的人，明天他們夫人就會派人過來，一定把剩下的錢補上。

    簽了欠款協議，店老闆才將人丟了出去。

    「可惡，一定是那個廢物，只有她呆過那個房間，檢測儀才壞的。」瘦子檫了一把鼻血，恨恨罵道。

    另一邊的曲桐好不容易循着破碎的記憶回到了自己的小破屋，卻被擋在了門口。

    鑰匙插進去，卻使出渾身力氣都拉不開這道門，推也不行。

    曲桐眯了眯眼。

    「芝麻開門？」

    還是沒有反應。

    曲桐嘗試半天，相關記憶也沒有浮現出來。

    當曲桐放棄準備破窗時。

    退開一點距離，發現這門有些眼熟。

    曲桐沉思半響。

    好傢夥，滑蓋的！

    這不就是跟車門有些像嗎？

    這絕逼是哪兒撿來的垃圾

    滑開門，屋內是一目了然的破，二十平米的小屋，一張床，兩張凳子，框架泛黃的小窗戶，亂七八糟堆放着一些破銅爛鐵和已經乾枯的植物，連下腳的地方都快沒了。

    在唯一的床頭櫃裏找出件白色衣服撕掉簡單處理了下頭上的傷口。

    坐在床上，一邊休息一邊整理起腦海多出來的記憶。

    記憶不算完整，但勉強能知道些大概。

    人生無常，大腸包小腸。

    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