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 她沒有

喬仁宇面無表情，「我知道。」

「知道你還這麼淡定？只七年也太便宜他了吧。」

或許也就三年。

喬仁鋒出事，作為他母親的周素心怎能坐視不管，這些天想盡辦法疏通關係。

「我自有打算。」

自大火後艾淺淺昏迷不醒，喬仁宇的話越來越少，有時，連雷少哲都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麼，怎麼做？

等待指示很難熬，雷少哲嘆氣，「你能不能告訴告訴我你的打算，你最近的樣子讓人很害怕的。」

「是嗎？」喬仁宇勾唇一笑，「那你繼續害怕，我出去一下。」

雷少哲自知攔不住，撇撇嘴，命令屬下備車。

車子一路開到了商業罪案科，在沒有最終提起訴訟前，喬仁鋒被羈押在這。

兄弟倆有無數次面對面的機會，可一個穿囚服一個穿西裝坐在看守所內，卻是第一次。

喬仁鋒這一刻也沒有認輸，雙手握拳平放在桌前，死死的盯着喬仁宇，「喬仁宇，你真的太天真了，你關不住我的，我很快就會出去。」

喬仁宇不置可否，只淡淡笑笑，「那麼肯定？」

「你永遠都是我的手下敗將，喬氏早晚都是我的，我的。」一瞬間的失去理智，喬仁鋒又回復正常，「你什麼都得不到，你的親人，愛人，我都要從你身邊奪走。」

「好吧。」喬仁宇繼續微笑，低頭打開公文包，拿出pad，「我希望你看過爺爺留下的這段視頻後，還能繼續你的初衷。」

視頻一共五分鐘，在這五分鐘的時間裏，喬仁宇一動不動，只是靜靜的看着喬仁鋒，看着他從震驚到難以置信，再從難以置信到徹底崩潰。

「你騙我，這是你要挾爺爺拍攝的視頻，這絕不是真的。」

「我猜到你不會相信。」喬仁宇又是拿出幾份文件資料，推到喬仁鋒的手邊，「這一份這是當年大媽周素心在父親的氧氣瓶上動手腳爺爺找到的證據，這一份是我在爺爺生前服用過的藥瓶內找到的藥物做的檢查報告，還有管家給我的筆錄，你和管家賬戶資金流動，最後一份是火災替罪羊的筆錄。」

語調沒有一絲起伏，喬仁宇平復了下，「管家和你的手下都在我的控制之內，你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這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媽怎麼可能害死爸，不是媽，不是媽媽。」

喬仁鋒眼神渙散，好似神志不清，他忽的站起，隔着桌子抓着喬仁宇的衣袖，「是你和你媽那個賤女人害死爸的，不是我媽，不是。」

「是不是，你心裏最清楚。」喬仁宇沒有掙脫，只是看着難以接受事實的喬仁鋒，「周素心害死了你和我的父親，你害死了爺爺，還有被活活燒死的兩條人命，你早已經不是人了，你是魔鬼，可就算如此，爺爺還在視頻中告訴我對你手下留情。爺爺顧及祖孫之情，可我真的恨不得把你燒成灰燼，我面對你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想把你千刀萬剮，可我不能違背爺爺的遺願，我在爺爺的墓碑前答應了他，不會讓你死，我要讓你活着。」

粗重的呼吸聲，兄弟倆四目相對，僵持的對峙，喬仁宇滿腔的憤恨沒有流露出半分，就像陳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可周身的氣場，壓抑的讓人窒息。

一秒，兩秒，三秒

喬仁宇的衣袖慢慢鬆散，喬仁鋒痛苦的抱住自己的頭，「讓我死，我要死。」

「死很容易，我不會讓你死的，死只是讓你解脫，活着才是對你的懲罰，我要讓你在這暗無天日的鐵窗內悔恨一生。」

說完，喬仁宇鎮定起身，推開大門，走向空蕩蕩的走廊。

喬仁鋒的嚎叫在他的身後迴響，他的步伐卻始終未亂。

當晚，喬仁宇收到消息，喬仁鋒在看守所內自殺。

他是抱着必死的心，不留一點餘地。

死前，喬仁鋒留了一封遺書，是給他的母親周素心。

又過兩日，喬仁宇接到了周素心保姆的電話。

電話中保姆告知喬仁宇，周素心有精神錯亂的跡象，每天對着喬仁鋒的遺照又哭又笑，不吃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