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自從被清源郡俘虜之後,他一直想找機會證明自己,看看霸下軍的廖得來,再看看自己,都是一個鼻孔兩隻眼,必須要做出一番成績來體現自己的價值。
告訴你們,吳越的前鋒大將也不是吃素的。
所以在被分到揚風軍之後,他義無反顧的選擇到最危險的斥候隊伍中。其實剛開始被分到哪裏?由不得他做主,但林將軍卻重點照顧的給過自己選擇的權利,只是自己當初拒絕了。
苦盡甘來終有時,哦豁!
杜棱來不及欣喜,立馬找來紙筆,將自己掌握的最新情報,詳細記錄一番,隨後用口水小心翼翼的將密信封口。
最後,他臉色鄭重的將墨跡未乾的密信遞給陸晌。
陸晌接過密信,隨手就交給身旁的麻叔,吩咐道馬上送去敬州城,毫無拖泥帶水之感,乾淨利落。
麻叔轉身快步離去。
「陸兄弟,不好奇我寫了什麼?」
「信任是最起碼的尊重。」
其實,在來見杜棱之前,陸晌早已讓族裏的大祭司占卜過,卦象:「大吉大利」,別看只有短短的四個字,卻決定着全族的發展方向。
順應天意,順勢而為,此間有大智慧。
最重要的事情談完了,陸晌卻沒有走,而是整理衣衫,穩穩噹噹的坐在杜棱的對面,盯着他看。
什麼情況?杜棱被看毛了。
「陸兄弟,你別這麼看我?幾個意思?不是,我們都是直爽的漢子,有何疑問,請陸兄弟明言。」
其實,劇情進行到現在,杜棱的心裏也猜出個七七八八,陸族長想投靠清源郡一方,苦於沒有合適的機會,投靠無門,而自己的到來,形成了連接雙方的一根線,且是非常關鍵的一根線。
自己恰逢其會,真是老天爺的眷顧,運氣來了擋也擋不住。
「杜兄弟,其實吧,盤熊不足為慮。」陸晌斟酌了一會,輕聲細語一字一句的說道。
「哦豁!陸兄弟,此言何意?」
「他們是異地作戰,況且還在我們的地盤上,而我們……是吧?」
「陸兄弟的意思是,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嘿嘿!差不多。」
「到了我們的地盤,他們打過招呼了嗎?」陸晌這句話充滿了自信和底氣。
「臥槽!陸兄弟你真是我的人生大貴人啊!」
話未挑明,杜棱已明白了個七七八八,激動得握着陸晌的手來回搖擺,些許小傷立馬好了大半。
什麼叫貴人,眼前人就是,不僅投靠我方,在沒有得到明確答覆之前,竟然想直接出擊,將敵人趕出去,雪中送炭有沒有?置之死地而後生有沒有?
甭管你收不收我?不玩了,攤牌了,我換老闆了。
杜棱使了好大的勁才把狂喜之情壓下去,腦海里飛速運轉,本來累功能連升好幾級,眼下一看,不止如此啊!
思考一番之後,杜棱盯着陸晌的眼睛,說出心中的疑惑:「陸兄弟,開戰之前,難道陳延壽沒有拉攏你們?」
「拉攏了,但我們看不到未來。」
「今日,把杜兄弟當自己人,說句掏心窩子的話,這些年跟着朝廷南征北戰,四處征伐,族裏的青壯傷的傷,死的死,已快到了青黃不接的地步,厭戰情緒在族裏發酵蔓延,再不做出改變,我族土崩瓦解不遠矣。」
「這才是重點吧!」
「不瞞杜兄弟,我族渴望和平久矣,不想打了,從我阿爺開始就陸陸續續沒消停過,阿爺是傷重不治身亡的,我阿爹是征伐交趾時戰死的。」
「我們干最累的活,打最危險戰鬥,我們不過就是……炮灰。」陸晌咬牙切齒的發着牢騷。
杜棱拍拍他的肩膀,「其實,我是降將,曾經是吳越的前鋒大將,後來……後來的事,不提也罷!」
「降將,嘿嘿!同道中人。」
你的腦迴路真是新奇,這也算光彩的事?杜棱想起曾經不堪回首的經歷,怎麼到了安溪山就處處不順吶?回來。
「陸兄弟是心意已決?」
「必須的。」
「如此重要的事,剛才陸兄弟怎麼不告知,我好一起上報林將軍?」
「咦,現在可別上報,只有做出成績來,達到預期的效果,我們才能……是吧?嘿嘿!」
杜棱跟着嘿嘿一笑,想明白了。
「陸兄弟不愧是做族長的人,還是你想得長遠,考慮周到。」
若是大話說出去,干不過盤熊,那就搞大了。
投誠?呵呵!
若是旗開得勝,一路高歌猛進,將盤熊手到擒來,那就是另一種說法了。
爭取利益的最大化才是根本,投誠的回報才能無限拔高,這些都是日後雙方談判的本錢。
看來,為了族裏的前程,陸族長要下場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