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迷茫。
此後她該如何做呢?
從昨晚的狀況來看族群是靠不住的。
死是不可能死的,為今之計首要目的是要好好的活下去。
嗯,為了活着,那就先從治療這雙爪子和找食物開始吧!
她的目光逐漸變得清明,直至變得堅毅。
爬出枯木,川雲儘量不動用前肢爬行,用胸前的龜殼作為支撐,藉助雙腳提供的動力悄悄地靠近另一處的河岸。
不一會兒她果然在茂盛的水草掩映着的草叢裏發現了魚腥草,還順道發現一個隱蔽的野鴨窩,裏面靜靜地躺着大概七八個蛋。
川雲分別趴在一顆顆野鴨蛋上,咽了咽口水,在感受到裏面皆傳來生命的律動後,才有些失望的離開了。
可惜了這補鈣和蛋白質的機會。
鎖定了一株魚腥草,她隨後側身用後肢開始整株地挖了起來。
魚腥草的葉子不僅能消炎,抗菌抗病毒,提高身體免疫力,其根還能用作食物,在雲貴川那邊統稱為折耳根。
目前,這也是她作為一隻前肢都受了重傷的幼龜,最唾手可得的食物與藥物。
暫時先保證不餓死、病死,至於其他的,還是等傷好之後再說吧。
川雲刨的動靜並不小,在靠近河岸邊好幾隻甲殼發黃,斑紋上圓圈十分密集的老龜浮出水面,眼神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便又繼續閉上眼沉下去了。
看得川雲小心臟怦怦跳,那些烏龜的體型可是她的十多倍,見它們並沒有過來揍自己,鬆了一口氣,下意識慢了動作。
心想就算自己成了烏龜,尊老愛幼還是很有必要的。
事實上她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上討生活,大清早地擾人清夢,是個活的都會有點脾氣,她怕把人家惹急了挨群毆。
見挖得差不多了,她用嘴巴叼着沾着泥土的魚腥草小心翼翼地靠近水邊。
發現並沒有龜龜過來驅趕自己,於是便大膽的將魚腥草扔水裏,用頭摁着洗了洗,順道洗了把臉,叼起魚腥草後就逃也似的趕回自己的臨時「巢穴」。
——那個小水窪里的枯木樹洞裏。
她將魚腥草都扔進樹洞,繼續用同樣的方法往返幾次將剩下的都洗淨搬了回來,作為存糧。
也不知道算是幸運還是不幸,一次搬運的途中一不小心滑進了水裏,魚腥草立馬順着水流飄遠了,她游得不快,根本追不上。
許是這片水域的成年龜們覓食去了,她並沒有被為難。
就在她爬上岸的時候發現靠近水面的草叢裏有兩個野鴨蛋,趴上去還能感受到溫熱傳來。
是新鮮的野鴨蛋!
心中一喜,川雲嘴角露出了來到這個世界後的第一個微笑,從外表上看來,也只是嘴角微微上揚而已,看起來憨態可掬。
許是心下有了對生活的希望,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感覺前肢都恢復了些知覺。
將前肢和頭摁在野鴨蛋上,後肢熟練的一蹬,用滾的方式把兩個鴨蛋都運回了「巢穴」。
將魚腥草與野鴨蛋整整齊齊地碼在樹洞裏的一角,她咬斷幾片葉子在嘴裏嚼巴嚼巴,混合着口水一起吐在自己的前肢上。
且不停地催眠自己:口水是自己的,不嫌棄,不嫌棄。
鼻尖的『破卵齒』啄破蛋殼,晶瑩剔透的蛋液瞬間流了出來,川雲趕緊伸頭過去美美的喝了個半飽,剩下的半個肚子則用折耳根填了。
做完了這些一上午就過去了,到了正午,陽光透過枯木上裂開的縫隙落在樹洞裏。
已經秋季中旬,陽光落在身上並不怎麼灼人,反而暖洋洋的。
胃裏得到了滿足,川雲懶洋洋地靠着洞穴開始曬起了太陽,困意襲來,漸漸的睡着了。
這一次,她做了一個美夢。
不久的將來她靠武力征服了這一片水域所有的龜龜,將龜龜的族群發揚光大。
使幼有所養,老有所依。
這裏所有的龜龜都對她心悅誠服,向她獻上最甜的水果,最新鮮的野鴨蛋。
正當她美美的喝着最新鮮的蛋液時,一隻老龜突然急沖沖地跑過來,一臉焦急地喊道:「不好了大王,師傅師傅又被妖怪給抓走了。」
(°ー°〃)!!
川雲猛地睜開雙眼,從枯樹裂開的縫隙可以清晰的看見藍天白雲,微風和煦,夾雜着絲絲草腥味傳來,心曠神怡,林中鳥兒嘰嘰喳喳,悅耳動聽。
這些一一都在無比清晰地告訴她已經穿成一隻烏龜的事實,仿佛之前生為人經歷的種種,恍如隔世。
還有那夢,就離譜。
果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可惜,她不是孫悟空,不會七十二變,更不會一個筋斗雲就翻越十萬八千里。
事實上她翻個跟斗,連只螞蟻都砸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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