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只剩下五分鐘了,楊絨絨也沒什麼好顧忌的了。
當舔狗當了這麼多年,每天都在吃苦受罪,可把她給憋屈死了。
她正好可以利用最後這五分鐘好好發泄一下。
四個男人見她低着腦袋一動不動,還以為她是在思考該如何圓謊,他們也都想看看,事到如今她還能編造出什麼離奇的理由來為自己開脫?
因此他們沒出聲,全都在等着她開口。
場面一時間變得落針可聞。
片刻後,他們看到楊絨絨抬起頭。
她揚起嘴角,露出兩個淺淺的小梨渦,眼角彎彎,笑容天真可愛,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恨得牙痒痒。
「嘻嘻嘻,對啊,我是騙了你們。不管是珠珠、桑春、亦或是鍾瀟瀟、么么,全都是假名。」
四人皆是一愣。
珩野最先忍不住,眼中蘊含怒火:「你竟敢耍我?!」
楊絨絨理直氣壯地道:「江湖險惡,我一個弱女子在外行走,給自己取幾個花名有什麼問題?」
沈溫衾微抿薄唇,清俊無暇的面容變得蒼白,隱藏在心底深處的心魔有蠢蠢欲動的跡象。
他竭力將心魔壓下去,維持住冷靜。
「這麼說來,你從一開始就是在騙我?」
楊絨絨不慌不慢地從地上爬起來。
她隨手拍了下裙擺上沾到的草葉,慢悠悠地道。
「騙你又如何?難道不是你自己心甘情願上鈎的嗎?」
沈溫衾眸色暗沉:「你對我竟無一分真心?」
真心?楊絨絨嗤笑出聲。
外人眼中的玄月劍尊實力強大,正氣凜然,是高不可攀的高山白雪,但他其實也有不為人知的一面。
此時此刻,楊絨絨便要將他藏在心底里的那些秘密都吐露出來。
「師尊啊,伱以為你隱藏得很好,其實我早就知道了,你真正喜歡的是你師姐!
可惜郎有情妾無意,人家壓根就不鳥你。
你就只能退而求其次,選擇了我這個冒牌貨。
你收我為徒,不是因為我資質如何,而是因為我的這張臉!」
不出她的意料,沈溫衾在聽到這些話時,表情發生了巨大變化。
他怔怔地看着楊絨絨,滿眼的難以置信。
楊絨絨對此很滿意。
平日裏他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從不拿正眼看她,如今她就是要看看他被人揭穿秘密後尷尬又惱怒的模樣。
她抬起右手,輕輕摸了下自己的臉頰,笑着繼續道。
「我這張臉確實跟你的師姐長得很像吧?不然你也不會破格收我入門。
入門三十年,無論我怎麼討好你,你都對我不理不睬。
哪怕我為了給你尋找可以治傷的靈藥,差點死在了秘境裏,你也毫不在意。
你若能一直這麼冷漠下去就算了,偏偏你又說要娶我。
呵!別人以為是我用真心感動了你,但你我心裏都很清楚,你純粹就是在利用我而已!
你想假借成親之名去刺激你的師姐。
我明知你非真心,還得裝作歡天喜地的樣子配合你演出。
那時你可曾想過我心裏有多難受?
你把我當工具人,把我的一腔真心踩在腳底。
我若還要真心愛你,那豈不是賤得慌?!」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她臉上的笑意已經徹底消失,眼中有的只是冷漠和疏離。
時間有限,不能耽擱。
她看也不看沈溫衾那越發蒼白的面色,立刻調轉槍口對準珩野,語速飛快。
「當初你小子被人追殺流落在外,差點餓死凍死,是我好心收留你。
我含辛茹苦照顧了你整整三十年,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可結果如何?
等你一恢復妖族太子的身份,你就變了一副嘴臉,變得高高在上,都不拿正眼看我。
對,你再也不是當初那個無依無靠的小可憐了。
你現在成了妖族的王!
我對你而言如同一個累贅,你恨不得一腳把我踹開。」
珩野被罵得俊臉通紅,他是做夢都沒想到,印象中那個軟萌乖巧、對自己千依百順的「珠珠」,心裏竟然是這麼想他的。
他又氣又急,一張漂亮的俊臉漲得通紅:「我沒有」
楊絨絨打斷他的話。
「你不用急着否認!我有眼睛有耳朵,我親眼看到你將我的東西全給扔了,我親耳聽到你說你壓根就不認識我。
我曾豁出命去護你周全,可在你得勢之後,卻將我棄如敝履。
珩野,像你這種薄情寡性、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我真恨不得大耳瓜子抽死你丫的!」
珩野感覺自己臉上火辣辣的,好似真有一隻無形的手抽在了他的臉上。
他欲爭辯,可楊絨絨不給他這個機會。
她迅速扭頭看向另一邊的魔尊,白嫩小手指着他的鼻尖,脆生生地罵道。
「還有你,你被人封印在深淵之底,本該永世不得超生。
是我冒死進入深淵,幫你解除了封印。
為此我甚至廢掉了一身的修為。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