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在他的光屏上照着劉徹的頭像戳戳戳,半天沒有動靜。
以前他也戳過始皇的,一樣戳不動。
許森提醒:「邦叔,你們這個光屏只能和我聯繫,其實你有什麼話想和漢武帝說,直接說他能看見的。」
確實正看着高祖一舉一動的劉徹眼睛已經轉圈圈了,剛才看到的那些人說的話還能聽懂,但高祖和這個少年的話,他全聽了也只是一知半解。
還沒摸着頭腦呢,那天上一分為二的天鏡里,右邊的半塊天鏡中全成了高祖那張大臉。
「劉徹,曾祖父現在命令你,一定要護好咱們漢朝的兩員神將,誰若是暗害他們,給朕誅族處置。」
劉邦用了很大的聲音,聽在漢朝人耳中頗有震耳欲聾之感。
未央宮殿前跪坐的大臣們,被嚇得跪都沒有跪穩當,噗噗通通側歪的倒下的接二連三,劉徹回頭看了眼。
心想幸虧高祖看不見他這邊的情景,否則他真是丟人丟到先祖面前了。
不過高祖雖看不見,但劉徹還是跪下來,雙手抬高道:「孫兒,謹領訓。」
然後天鏡里,劉邦那張大臉上的嘴巴再次開合,說出來的話又直接嚇暈好幾個。
「兒媳婦,聽說你還活着,若是能聽見朕的話,你最好主動還政天子,若敢害我劉家子孫,朕回去能滅了劉恆和你竇家滿門。」
不要臉的一通恐嚇過後,兩個時空震悚一片,竇太后直接一口氣沒上來向後仰到,被戚夫人過來找茬的薄姬白眼一翻,在自己屋子裏通過窗戶看天鏡的劉恆心口一縮,在宮人們的驚呼聲中也暈了。
說完的劉邦咳咳兩聲,整了整自己的天子服,轉頭問許森:「森森,你看邦叔剛才說的怎麼樣?能不能震懾住那些宵小之輩。」
被太醫令扎了兩針剛恢復意識的「宵小之輩」·竇漪房差一點再次遇到,劉嫖年輕,身體素質不錯,扶着母親的胳膊遍佈驚慌的兩隻眼睛下還帶着淚痕。
「母后,祖父這麼討厭我們,我們會不會有什麼危險啊?」
竇太后總算是冷靜下來,看着天上依舊在交談的兩個人,語氣中充滿疲憊:「高祖不是討厭我們,他是討厭覬覦劉家江山之人。」
當初的呂后,是如何被高祖防備的?一個富貴之後才湊上來的女人都能在呂后跟前耀武揚威,甚至不那麼受劉邦寵愛的幾個美人,也能不把呂后當回事。
她不是離了權勢便活不下去的女人,這麼多年的經營,更不至於放權之後被王娡騎在頭上欺負,唯一要擔心的只有這個女兒和嬌嬌了。
竇太后眼角微微下垂,叫來貼身內侍:「叫劉昌莊青翟進來見吧。」
劉莊二人剛才便請求覲見,只是內侍通稟之時,竇太后裝作沒有聽見罷了,但現在有高祖這些話在前,她想要繼續限制少年皇帝的權力,已是不可能。
不如順勢退下,也算給劉徹賣個好。
劉邦這邊,許森搓了搓額頭,說實話在他看來以前的皇帝是董事長,以前的國家就是一個大型集團,他們這個那個的都是自家關係。
劉邦現在倚老賣老,從個人的角度來看劉邦說那些話是挺無賴不要臉的,但從他的皇帝角度來看,能用言語嚇唬住一部分人真是再好沒有的買賣了。
許森豎了豎大拇指:「邦叔,你說的很有道理。」
劉邦一陣得意,他早就眼饞始皇帝能和小仙人如斯親近,今天也被誇獎一句,每個毛孔都是舒展的。
只覺得家裏的那些兒子們,有小仙人一半貼心,他也不至於愁白了頭。
「森森啊,有沒有我的衣服?」劉邦開始作妖了,他伸了伸自己天子服寬大的袖子,「我這樣,很不方便。」
許森來到隔壁房間,他家裏是三室,隔壁是他爸媽住的,挨着衛生間還有一間小屋子,是雜物間。
不能把劉邦安排到雜物間,許森就讓劉邦到隔壁換衣服,如果地盤意識很強的始皇帝介意的話---
他也沒有辦法,誰讓他家沒有那麼多房間呢。
從衣櫃裏拿出一件疊着的寬大t裇,另一邊還有他上次給始皇大大買衣服時多買的咖色大褲衩。
許森很細心,男士內褲當時也買了兩盒,此時都拿出來給劉邦,叫他挑選合適自己的。
摸着柔軟細滑還能拉開很大的布料,劉邦臉上的笑容跟煙花似的,炸開一朵還有一朵,朵朵不停。
「好好好,森森,哪天有空你能不能帶我去看看買衣服的地方?」說出這話的時候,劉邦自己都覺得自己得寸進尺了。
但是他看着這個少年,少年臉上一點不耐煩都沒有,點頭道:「好啊,等政叔也有空的時候,我帶你們一起去逛逛商場。」
政叔?
商場?
劉徹把目光放在左邊的那半天鏡上,一個扎着髮髻的高大男人正拿着一個鐵鍬,鏟一鏟黃沙往一個斜立地面的鐵網揚去。
這個人,難道就是始皇帝?
始皇帝和高祖,都是死後升天的嗎?可是為什麼高祖眼前會出現一個能夠顯現人像的透明物體?
劉徹還想不明的時候,天鏡里高祖已經換好衣服。
看見許森也換了身衣服,劉邦忙笑着問道:「森森,你要去哪兒,能不能帶我一起?」
「快十一點了,我要去接單送外賣,可能沒空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