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不禁蹙了眉頭。
他跟顧耀祖曾經也有過一面之緣,顧耀祖文質彬彬,的確不像是能做出買兇殺人之事的人。
【你們睡在顧耀祖床底下?這麼了解他?】
【逼逼賴賴,只會憑感覺看人!】
【會寫詩,人品就好嗎?】
【上一個狀元,還把他老婆打死了呢!沒錯就是我的死鬼姑姑!】
顧萱萱的小鼻子一聳一聳的,很是不滿。
李元的臉蛋當即一紅。
是啊,他方才差點就憑臆斷辦案了。
這女娃娃說得真有道理。
不對,等等!
陸氏懷裏的女娃娃沒說話啊!
那聲音是從哪兒來的?
難道是心聲?
李元沒敢深想,他拍下驚堂木,「傳喚顧耀祖!」
很快,趙可兒聞風趕來了。
可衙役在街上找了半個時辰,都沒找到顧耀祖的蹤跡。
「大人,我兒不是故意躲您,我兒昨日就沒有回府啊。」趙可兒哭得梨花帶雨。
李元有些不耐,肥胖的身軀出了汗,把官袍都給打濕了。
衙役趕回來,拱手道:「大人,小的去了顧耀祖曾經喜歡去的書局、酒樓、竹林皆沒有找到。」
「這」李元看着目光灼灼的顧澤熙,嘆了口氣。
【你們在這么正常的地方當然找不到。】
【顧耀祖在南翠館。】
顧萱萱偷笑。
李元將信將疑,他遂在衙役耳邊道:「去南翠館找找。」
「是!」
少頃,顧耀祖衣冠不整地被帶到順天府大堂。
「大人,顧耀祖果真在南翠館。」衙役看顧耀祖的眼神都變得鄙夷。
可百姓卻鬧騰起來了。
「南翠館?不會吧?」
「啊?南翠館?!」
「詩神顧耀祖去了南翠館?!」
霎時,顧耀祖、趙可兒的臉紅透了。
而陸凝婉卻一臉懵,「南翠館是什麼地方啊?」
李元也問出同樣的問題,「南翠館是何處?為何如此喧譁?」
衙役看着昔日的偶像,有些難以啟齒。
【是跟男人睡覺覺的地方啊。】
【我前任爹就被睡過。】
【嘎嘎嘎嘎】
顧萱萱捧腹大笑。
陸凝婉、李元的臉紅透了。
李元原本敬重顧耀祖是個讀書人,對他印象不錯。
可現在,他看顧耀祖的眼神都沾染了幾分嫌惡。
「顧耀祖!顧澤熙狀告你四年前買兇殺人,害他跌落山崖,雙目失明,你可認罪?」李元氣勢雄偉地問。
「大人,小人冤枉啊!顧澤熙是我大哥,我怎會忍心對大哥痛下殺手?大哥莫不是因為爹娘的事遷怒於我?」顧耀祖雙眼泛紅的看向身側之人,帶着一種陰柔嬌弱之感。
顧澤熙一陣惡寒,他挪動身子,往旁邊跪了跪。
【咦惹,離我大哥遠一點!】
【我大哥才不喜歡男人。】
顧萱萱恨不得把腳上的鞋子甩到他臉上。
「事到如今,你還要狡辯嗎?我已經都調查清楚了。」顧澤熙冷聲說道。
顧耀祖眼底划過不屑。
趙可兒瞥了陸凝婉一眼,臉上的嘲諷明不能再明顯。
當年那個馬車夫,已經被他們做掉了!
死無全屍那種!
他就不信,顧澤熙手上有什麼證據。
「大哥,既然你非要報復我,我也沒辦法,誰讓你是我大哥呢。」顧耀祖垂下腦袋,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百姓都不禁蹙起了眉頭。
幾人竊竊私語,「看顧耀祖的表情,不像是他做的。」
「顧江流、趙可兒不是好東西,可孩子是無辜的啊。」
「顧耀祖也不能選擇自己的出生,狀元郎怎麼得理不饒人啊?」
趙可兒也適時跪下,哭嚎:「姐姐,求你饒了耀祖吧!你們怎麼可以仗着身份,污衊我們耀祖?」
陸凝婉眼中含着霜雪,沉着臉後退一步,「你再犯賤,別怪我把你家門不幸的事情說出去。」
聞言,趙可兒臉色一白。
耀祖命根子沒了的事情,一定不能傳出去!
她還要給耀祖娶媳婦兒呢。
「」趙可兒又緩緩地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
陸凝婉心中暗爽。
原來拿捏別人秘密跟把柄的感覺這麼爽!
顧萱萱有點懵。
【咦?娘親怎麼變得跟我一樣了?】
她還是白澤的時候,就經常用密辛威脅天神呢。
李元低吼:「肅靜!公堂之上,豈容案外人喧譁?」
頓時,府衙內安靜得落針可聞。
顧澤熙劍眉攜帶者幾分凌冽,「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既然你不肯坦白從寬,就別怪我!」
他從懷裏掏出一本日札,雙手奉上,「還請大人過目。」
「」趙可兒一臉懵。
而顧耀祖的眸子一縮,「不,不不可能